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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83)

论理,县衙后头乃女眷居所,窦宏朗虽不住,也无人去碰,便先空着。

窦宏朗与管平波各乘了一顶小轿,抬至县衙内,分了男女,管平波的轿子不停,一径往后头去。

崔太太迎了出来,见从轿中出来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管平波身着红罗织金团花袄儿,配着翠蓝边拖裙,挽了个高髻,插着点翠的步摇并一根红宝白玉梅花蝴蝶的金啄针,浑身上下都写着有钱二字。

属官太太们的气焰登时矮了三分,妾又怎么了?比你有钱啊! 引至席上,崔太太请管平波上座,管平波十分推辞,又让了一番座位,方在崔太太下首坐了。

往下是徐旺的太太,再往下杨昌毅之妻,至多能称娘子。

因有两个姓杨的典吏,论起辈分来又是叔侄,从夫家称谓,便是杨大婶与杨大嫂,并刘玉喜之妻人称刘大婶的几位。

还有本地几位富户家的娘子作陪,非有她们参加,光凭崔亮几个穷官,可是置不起宴席的。

彼此厮见过,管平波举起酒杯道:“我位卑年少,承蒙诸位厚待,方有些许体面。

原该我们太太来会,只因家中小儿体弱些,太太留在原籍照看抚育,不得亲来。

唯有派我来与诸位请安。

我们初来乍到,诸位太太万万看着我年轻的份上,多教导与我。

心中谢意难表,先干为敬!”说毕,一仰头,随即亮了杯底。

席间众人纷纷道不敢,忙都将杯中酒饮尽。

方才闲话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①大老爷:对县令的称呼,也有县太爷、太爷、县尊等尊称。

第66章 分派&军歌&训导

第66章 分派

今日初见, 彼此都不熟悉,不欲交浅言深, 不过是些没要紧的闲聊。

窦宏朗那处更是只谈风月,席间几个行院人家的妓。

女作陪,半句正经话也无。

酒饮半酣,长途跋涉的窦宏朗觉着浑身疲倦不堪, 遂与众人告辞。

女眷处也就跟着散了。

次日, 管平波换了家常衣裳,坐在厅中理事。

一行百多个人, 吃饭穿衣件件不可轻忽。

由此延伸出采买、厨房、针线、木工、园丁等工种, 且尽数是年轻人,唯有平安泰安两对夫妻勉强算老仆。

即便把人按在岗位上,能否胜任,能否服众, 全是未知数。

管平波点了一回花名册, 觉得日常鸡零狗碎可暂缓一二,安全是第一位的。

遂使人请了谭元洲入内, 开门见山的道:“我既带了你出来,在此地便有你的首尾。

这么许多孩子,拳脚功夫多是花架子, 真遇上了山匪,就是一盘菜。

少不得你把他们训练出来,我们这三年方能安稳。”

谭元洲点头道:“奶奶说的是。

我昨日便四处瞧了一回。

云寨远比不得巴州,城内十分狭小, 一处空地也无。

城防松散不堪,百姓日常城内外的乱走。

比起巴州差多矣。

然即便是巴州城内,亦难有练兵之所。

咱们家可是在城外岛上的。

因此,我问崔县丞的长随打听了一二,闻得出城四五里,有一块空地,倒好习拳脚,只远了些。”

管平波撇嘴,当年她日常就是负重十公里,四五里算个蛋。

问题是在这倒霉催的地头,她不敢把人全都拉走。

倘或家中无人,必叫人钻空子,昨夜她可是好一番炫富来着。

想了一回,便道:“习武要,家里亦要人看守。

轮班不是不可,练习时间却短。

依我说,暂时分作两队吧。”

谭元洲忙问:“如何分?”

管平波道:“原先跟着我的十个人依旧跟着我,此外再补给我十五人即可。

余下的都归你吧。

家中场院虽宽,我却要使狼筅,很是舞不开。

如此,你带人留守家中,我带人往外头去练习。

你看如何?”

谭元洲皱眉道:“不妥,万一遇上土匪,奶奶才二十几个人,只怕难挡。

还是我带人出去吧。”

管平波想了想道:“你说的有理,这样吧,我带的人皆要读书识字,二十几个人挤在屋中识字,你在院中教授,两不耽误。

待我出门时,你择些好手陪着便罢了。

也只辛苦你头三个月,三个月后再不怕的。”

谭元洲对最后一句不以为然,管平波的毛竹竿子虽狠,真打斗起来却未必有效。

须知对战,不止是手段,还有沉稳。

一群没见过血的毛孩子,见了刀枪先怂了一半,再见己方死上二人,便崩溃了。

然家中院落的确装不下百来号人练习,看样子管平波也只出门半日,倒是照应的过来。

遂爽快的点头答应了。

管平波又与谭元洲商议各自带队的训练时间。

要知道百多号人,光凭着人伺候是不现实的。

他们须得轮番做饭、挑水、劈柴,还有自己的衣裳鞋袜的修补,草鞋的编织等等。

古时生产力低下,后勤的压力不得不转移到个人身上。

不似后世,除了吃饭还须炊事班随行外,什么时候需要战士自己做鞋了?在古代便无法,训练量足够大的时候,一天编两双草鞋都只是基础而已。

幸亏管平波是个穿的,起码她搞出了轻便灵巧的缝纫机,在无需人挑灯夜战打补丁。

此外还有洗衣机,衣物可统一处理,大大减轻了后勤的压力。

此时不显,到将来千军万马时,那优势就大了!每个士兵平均每天能多睡一个小时,吊打敌军妥妥的。

说完后勤,管平波又说回分人的话题:“我这边无需彪形大汉,你只管挑好的,下剩的与我就行了。

只一条,我不要笨的,不要不肯识字的。”

谭元洲提起识字,就想起管平波那神一般的牛顿定律,登时汗毛直立,忙道:“奶奶先挑!”

管平波便唤了雪雁来,道:“你去各处说一声,就说我们要分组,我要十五个人,愿意跟我识字习武的,便主动报名。

本就识字的优先。”

雪雁应了,转身往后头传话。

管平波又唤来平安道:“你比我们先来,想是左近有些什么都打探清楚了。

你现就去铁铺子里,替我定八根枪头。

两箱指头大的小尖刺。

再使人去山上砍些老毛竹回来,同时命乡间做滕椅的人与我编些藤盾。

三日之内尽数齐备,我正经要使的。”

平安挠挠头,问道:“奶奶要这些作甚?”

谭元洲道:“你哪那么多废话,奶奶说要你便去办。

啰嗦什么!?”

平安很是怵着谭元洲,答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出去寻铁匠了。

管平波笑道:“我初当家,无甚威严呐!”

谭元洲抿了抿嘴,心中对窦宏朗生出了极大的不满。

他被管平波讨要,便打上了二房的印记。

此乃小事,作为窦向东的心腹,他真正忠于的唯有窦向东。

既忠于窦向东,便一心替主家打算。

管平波确有调兵之才,光看她昨日安排人入住,便知她心中自有沟壑。

可从来新官上任,多有不服。

休说管平波只是个妾,便是练竹亲来,也未必使得动这帮人。

此刻急需窦宏朗帮衬,哪怕他一句话不说,只消坐在一旁,就能凭空生出三分威严。

已近巳时,他竟还在睡觉。

虽说昨夜醉酒,也太没有分寸了些。

深吸一口气,谭元洲劝道:“奶奶是个爽利性子,我们都知道。

可对着老爷,也别太贤惠了。

咱们如今不比在家里,横竖有老太爷老太太并大太太管事,等闲不用老爷操心。

奶奶不知道,光昨天夜里,就有好些人探头探脑,看我们人多势众,方才罢了。

此地不太平,我们还是谨慎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