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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80)

日后,且瞧吧。”

陆观颐的眼睛虚空的望着前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船上的日子无聊透顶,窦宏朗能寻的消遣左不过这几样。

雪雁行经,紫鹃生的不好,管平波不应承,就该她应承了。

不独要应承,不把窦宏朗榨干,她依旧不安全。

果真是朝代末年,天下纷争。

她一个小女人的命运,都是峰回路转一波三折。

谁料到短短几个月,她一个驸马表姐,登时就不值钱了呢?

屋内,窦宏朗伏在管平波身上,抱怨道:“平日里千伶百俐,偏这上头半分风味也无。”

管平波一把将窦宏朗推开道:“你嫌弃我就自己撸去!说的好似我愿跟你滚似的。”

窦宏朗没好气的道:“不如雪雁多矣!你又不是没瞧见过我们,也不好生学!你跟我出门,你姐姐百般怕你委屈,硬是逼着我补了婚书。

你再这么着,我家名分,当真白瞎在你们姐妹两个身上了!”

管平波郁闷的穿上衣裳,没意思就是没意思,就窦宏朗的模样,她要浪的起来,那演技必须能角逐奥斯卡啊!再看一看窦宏朗,平心而论,真的不丑。

可她就是不喜欢!她并非纵欲之人,否则上辈子多少小鲜肉不能吃?好赖是个大小姐,吴彦祖是睡不着,十八线小明星还不是随便睡!管平波揉揉额头,觉着自己八成是冷感,无药可治的那种!真特么难熬。

管平波吐出一口浊气,在这操蛋的时代,她一个冷感,还不得不缠着窦宏朗那王八蛋。

此时的人无甚妇科常识,她哪敢让经期的雪雁侍奉,那不是找子宫内膜异位症,分分钟要死的节奏么?外头还有个提起男人就发僵的主儿,管平波真是哀怨的无以复加,就不能弄个漂亮点的丫头跟船嘛!光雪雁一个够干嘛使的!

窦宏朗也不甚高兴。

他那么多女人,就练竹与管平波最不解风情。

常言道贤妻美妾,练竹在床笫之间放不开也就罢了,横竖有的是能浪的。

结果呢,因缘巧合,管平波硬是叫补了纳妾文书,好么!他一妻一妾全是木头,招谁惹谁了真是!雪雁破瓜已久,哥仨谁没睡过,肚里屁都没有一个,可见至少在雪雁身上是白撒秧的。

他外放三年,不抓着管平波生孩子,当真就怀望一根苗不成?漫说怀望没成丁,怕他夭折,哪怕是成亲生了孩子,一个儿子也太单薄了好么!瞪着管平波,咬牙切齿的道:“有你求我的一日!”

管平波哼了一声,一甩帘子走人。

窦宏朗:“……”

都是船上,这厢是夫妻怎生都滚不到一处,那厢却是难分难舍、如胶似漆。

不是别人,正是孔彰一行。

因运河结冰,押送程绍的船到了长水县换船入海向北。

孔彰又不急,慢悠悠的在运河上,算着从南往北解冻的日子开船。

运河上的船比窦宏朗的船大的多,好似一座水上大宅,又平稳又宽敞,然一样无聊。

一群血气方刚的汉子,无事就要生非。

窦向东年轻时年年月月的跑船,如何不知这份艰辛?故在孔彰离开巴州时,送的大礼里就有好几个鲜嫩嫩水灵灵的姑娘,其中一个便是雪雁之妹,名唤杨来来的。

当然,不是送给孔彰的,窦向东暂时还不想在太岁头上动土,只择了几个伶俐的送与了孔彰的亲兵随从。

几个亲兵尚无妻室,孔彰便懒的管,随他们去了。

这几对镇日关在船舱里,端的是蜜里调油,只把李恩会看的火冒三丈,他又不是驸马,送礼的竟忘了他!会不会办事啊!?

李恩会哪知窦向东的心思?五六个聪明伶俐却不甚美貌的小姑娘,送给他有何用李恩会再是虚职,也是五品官,且是驸马的心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娶个乡下丫头为妻。

若做了妾,关在后宅里头当聋子瞎子,不就白折了人么?送给亲兵则不同,本朝兵士无甚地位,便是孔彰看重些,世人也不大放在眼里。

南边姑娘秀气,虽不十分美貌,勾住他们尽够了。

这帮人随侍孔彰左右,又出入公主府,才易探听消息。

且亲兵的老婆并非金丝雀,寻常人家过日子,哪个不用出门买菜裁衣?随手就能把要紧的消息传了出来。

窦向东既有野心,便逐渐伸出触角。

如此能接近权力中心的机会,如何肯放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可不想再对京城两眼一抹黑了!送丫头不过是第一步而已。

窦向东默默算着日子,手指不自觉的敲了敲黄历,第二批人,也应该快到了吧?

第64章 回京

孔彰的船在海津靠岸, 早有公主府的王长史带人在码头恭候。

孔彰面无表情的下船,跨上了公主府准备的马匹, 行往京城。

海津到京城三百里,策马奔驰半日便到了。

然此行少不得收点礼,辎重颇多,又有窦向东十分有胆的往驸马一行人里塞女人, 便快不起来。

王长史有些着急, 他知孔彰马术了得,公主府拿来给驸马骑的马, 固然不如孔彰原先的金色西域马, 却也是顶顶好的了。

孔彰慢悠悠的晃荡着,明日都不知能不能到。

看了看日头,陪笑道:“驸马,公主日日盼您归家, 您看……”

孔彰深呼吸几口, 调节着情绪,好半晌才点点头道:“走吧。”

说毕, 一夹马腹,往京中疾驰而去。

孔彰若跑起马来,王长史是决计跟不上的。

幸而王府还有亲卫随侍左右, 至申正二刻,一行人就入了城门。

京城繁华,便是全副仪仗打开,都只得慢慢走。

行到永定街尾, 孔彰忽然停下脚步,与公主府的李仪卫道:“我先回去拜见母亲。”

李仪卫为难的道:“公主还等着……”

孔彰执缰立定,一言不发的看着李仪卫。

不多时,李仪卫败下阵来,垂头丧气的道:“如此,下官便回去报信。”

孔彰调转马头,往孔家所居住的长兴巷去了。

到了孔家大门,把缰绳扔给门房,往里走时,脚步一顿,拐个弯走到马厩,远远看见了一抹金色,不由露出笑容,轻轻一个口哨,金色的宝马便兴奋的飞起前蹄,孔彰快跑至跟前,伸手抱住马的脖子,低声道:“巴特儿,我回来了。”

巴特儿拥有极其罕见的金色鬃毛,即便在盛产好马的姜戎也极为珍贵。

孔彰轻轻抚摸着马颈,眼中差点渗出泪来。

他不敢说这是发妻迦南的陪嫁,然原本一无所有的他,能有一匹宝马,必与岳父家有关。

祖父孔择乡建议把马留在家中,以免碍了公主的眼。

碍眼?呵呵。

西域长大的他,确实头一回见识陈朝皇室的蛮横!都说边民无礼,却不会这般无耻!又不是他上赶着选驸马,他的马怎么就能碍眼了?嫌碍眼,索性连他一并扫地出门如何? 许久不见,甚为想念,孔彰寻了把刷子,细细的替巴特儿刷着毛。

马的听觉尤其敏感,故孔彰压低着声线,用西姜话叙述着南下的见闻。

直到有人来回:“驸马,老太太听说你回来了,请你去上房说话。”

孔彰没回答,静静的把巴特儿全身的毛都刷过一遍,才道:“一身风尘,见长辈不敬,我去换个衣裳。”

这是规矩,仆从只得行礼告退。

孔彰回到其母居住的院中,陆氏早迎了出来。

皇家地位超然,尚主之后,便是母亲,也得朝儿子见礼。

孔彰忙扶起陆氏,笑问道:“母亲可好?”

陆氏笑了笑:“我很好,倒是你,出了一趟远门累不累?”

“不累。”

孔彰笑着答了一句,携着母亲的手,往屋内走去。

丫头们打帘子的打帘子,端水的端水,安静而有序的忙碌着。

孔彰跑马跑的一身的灰,陆氏便道:“既回来了,少不得见见长辈,你先去梳洗,回头我们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