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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570)

阿伏于近年来,借着源赫的商路,很是发了笔财。为了讨好将来的大单于布日古德,他拿出了数年积蓄的好酒,与众同僚分享。源赫见状,在帐中直跳脚骂娘。阿伏于的酒还是寻他买的,岂能叫他独自占了彩头?也拍着胸脯,从辎重里翻出好酒献上。

于是,姜戎诸部眼睁睁的看着源赫起出一缸缸的好酒,完了还没忘打广告:“嘿!你们不知道吧?这是我弄来的酒精。够带劲,且不占地方。喝的时候,拿出来兑水。喜欢热辣的少兑些,喜欢温厚的多兑些。我从江城撤离的时候,好多粮草都不要了,酒一缸都没少。”

布日古德对源赫这等逃命了都不忘发财的主儿着实无语。从做生意的角度来讲,酒自然比粮食值钱。可这一个个的大缸,路上不定就碎了。虽值钱,未必能换多少粮吧!?

贺六浑也道:“你不怕路上砸了?”

源赫大笑,破开缸口的封皮,竟伸手往里抓了个皮囊出来:“兔皮的,便宜。”说着捧起皮囊,奉到布日古德面前,恭敬的道:“殿下路途劳顿,还请喝两口酒,去去乏,就是我的孝心到了。”

布日古德笑着接过。

源赫又把酒囊分发了一圈,并豪爽的道:“旁的不提,酒,我管够。你们尽管喝。”说着又舔着脸笑道,“免费的只有三袋,再多的,各位哥哥看在我大老远的驮酒的份上,多少赏点。每家子最多二十缸,想要的同我家乌尔骨打声招呼,钱以后给都使得。”

出连叶延没好气的道:“去去去,少不了你的钱,小气吧啦的,二十缸够干屁的?”

源赫胖乎乎的脸笑的灿烂无比:“这等好酒,不用给下头的人太多。兑了水,借点酒香便是。喝多了误事。待我们回了草原,便是我自家不喝,也先紧着哥哥们,如何?”

此言甚是老成,布日古德赞许的道:“源赫出门历练了几年,大有长进。”

源赫唉叹了一声,道:“汉人狡猾呐!就说那李恩会,分明是阿速卫长大的,肠子愣是比我多几道弯。好几次差点着了他的道,他现在后头追着。不瞒殿下说,我撒欢不起来。”

才丢了江山,帐中谁能有兴致?不过几千里跋涉,心里又焦虑,高官们还好,底下的将兵着实吃了不少苦。吃不好、住不好、睡不好。尤其是在中原潇洒了几年,更觉难以忍受。再不给点甜头,只怕虎贲军果真追到近前,就要哗变。

布日古德亦知轻重,遂道:“有了酒,索性添些肉。战兵们近日辛苦,如今我等会师,正好叫他们松快松快,只注意排好班次,不许一窝蜂的放假。”

阿伏于道:“步兵且慢着呢,不若好生修整三日,轮番叫他们休息,养精蓄锐,再一气回草原。”

布日古德道:“可。”

连续狂奔了两个月的姜戎兵,在上头忽然的大发慈悲下,总算捞着了三日休息。急行军是很难好生睡个觉的。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埋锅造饭,夜盲干不了,只得叫看的见的人去干。作为交换,夜盲得帮做早饭的刷马喂草料。天亮就得预备起程,早饭都吃不安生。然后一走一整日,战马不是驮马,不能一直骑着,得叫它们休息,少不得步行。到了傍晚扎营的时候,又累又饿,偏生得先照看了马匹枪械。再收集柴禾煮了饭,天已黑尽,匆匆忙忙吃过东西,倒头就睡。奈何三四月间,不是下雨弄得地上泥泞不堪,就是蚊虫肆虐,难有睡的好的时候。到了第二日,又把那苦楚轮一回。足足两个月,累的战兵们骂娘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刻听闻上头要发酒肉,一个个兴奋的好似过年。又有小道消息说,上头层层克扣,发下来的都是兑了水的,某处有某人,偷着卖好酒,可以赊账,不过贵些,且要按手印、并叫至少伍长作保方肯卖。

姜戎兵才从京城出来,身上多少有些钱。便是酒贵些,也能承受。谁料几个人偷着买了酒回来,拔开塞子,竟是酒香扑鼻。往嘴里灌上一口,爽的直吸气,大赞:“好酒!”

几个人掏出碗来分酒。那酒倒进碗里,澄澈透亮,异香扑鼻。喝到嘴中,是从未有过的辛辣醇厚。都道:“从未喝过这等好酒!”

于是,小道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弄的全营都知道了,只瞒着上头。横竖上头发了酒,拿着碗,公然陶醉,也不显眼。把守夜的都谗的受不了,跟着偷喝。

众人美美的喝饱了酒,胡乱躺在草地上。是湿气也不怕了、蚊虫也不烦了,闭眼就进入了梦乡。

源赫给的酒确实好,布日古德少少的喝了几杯,香甜一觉至天明。带着愉悦的心情醒来,正欲唤人,忽听外头乱嚷,心里咯噔一下,掀帘冲出帐外,立刻呆了。

副将碎奚牵了匹马,狂奔至跟前,大喊道:“殿下上马!炸营了,快走!”

布日古德电光火时间,便明白了什么。气的浑身发颤,怒目圆睁,咬牙切齿的道:“莫葫芦源赫!你吃里扒外!投降汉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第350章 涂地

第147章 147涂地

烟花簌簌上天, 李恩会从草丛里爬出来, 大喝一声:“时候到了,走!”

尖锐的哨声层层传递, 这是先前约定好的突袭暗号。所有人从地上跳起, 翻身上了马背, 往姜戎营地冲去。

姜戎营地人仰马翻, 混乱到了极致。乌尔图骑在马上, 在阵中厮杀。为了今日,他们特意在胳膊上缠上了红线, 但凡胳膊上无装饰的, 皆可杀!

昨夜喝的晕晕乎乎的战兵根本来不及反应, 就被砍瓜切菜般送入了黄泉。布日古德险些气昏了过去,其嫡长子乌云达赉带着人杀出条血路,竭力大喊:“父王,我们走!”

亲信拥簇着布日古德一家,竟是一时不知往何处奔逃。源赫叛变, 仅是布日古德的猜测。到底是素来不睦的源赫投敌,还是阿伏于背地里捅刀?如果是横亘在最西的阿伏于出手, 那他们还能直接朝西么?会被伏击么?

“分兵, 乌云达赉朝北, 绕行回阿速卫。布日古德向西直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是皇后图门宝音,“我就不走了。老婆子没什么用,带着是累赘。”

听得此言, 布日古德血气翻滚。才与父亲道别,又要舍下母亲。他这太子,做的真他妈的窝囊!

图门宝音喝道:“没功夫犹豫了,走!”

布日古德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忽听几声狂笑:“找到了,在这!”

乌云达赉一个激灵,当机立断的挥动马鞭:“父王!来不及了,快走!”

箭羽倾泻而下,愤怒的布日古德丝毫不躲,直接拉弓反击:“投降汉人的软蛋有何惧?孩儿们,给我杀!”

烟火不停的上天,鲜红的颜色频频在空中炸开。叛军四面八方的涌来,与丘敦氏的精锐绞杀在了一起。绝望中的背水一战,为了活命,往往能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尤其是布日古德身旁皆为精锐。

轻箭无法对重甲造成打击,布日古德沉着的指挥着,重骑兵大无畏的横冲直撞,把轻甲兵逼的四处乱窜。

源赫啐了口唾沫:“姜是老的辣,布日古德竟还能稳住,可惜了。”

乌尔图担忧的看看四周:“醉酒的醒了,势均力敌啊。”

源赫道:“他们人多,打到势均力敌很不错了,你还想以一当十不成?”

乌尔图叹道:“到底睡了一夜,要是昨晚半夜突袭,他们定早溃散了。”

源赫翻了个白眼:“谁他妈不想夜袭?又不是虎贲军,没有夜盲的。我果真夜袭,怕不得把那起子看不见的折了进去。嘶,妈的,虎贲军真有钱!”

战况正胶着,远处竟有天鹅音隐隐约约飘来。贺赖乌孤一阵晕眩,这倒霉催的天鹅音,莫不是虎贲军赶上来了?

贺六浑捅了个当兵的,对贺赖乌孤嚷道:“你发什么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