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老公死了我登基(541)

孔彰粗糙的手掌覆上了管平波的脚背,轻轻的揉捏,技术意外的好。管平波很快就舒服的眯上眼,孔彰扭头看见,没忍住在她的下巴上挠了两下。

管平波:“……”这位同学,老虎跟猫是有区别的!

孔彰讪笑的收回手,低头认真干活,长长的睫毛在鼻梁上打出浓浓阴影,遮住了漂亮的眼睛。分别数月,两个人此时却都不想说话,共享难得的静谧安宁。

待孔彰把两只腿都按完,管平波已靠在床头睡着了。轻柔的把人放下,管平波不愿仰躺,扶着肚子翻身,变成了侧躺。

浑圆的肚子里,孕育着小生命。孔彰心里五味陈杂,这是他的第五个孩子,也是唯一一个,母亲彪悍到不需要父亲存在,独自便能庇佑的孩子。沉积在腹中的不满,随着肚皮上移动的鼓起慢慢消散。诸事如光影,总有两面。欣赏管平波的强大,便不得不忍受她的心机。似他这等天煞孤星,孔氏族人尚且遭受连累,何况儿女?也唯有管平波,能让他的血脉延续。再则,他是男人,有些事总该他起头去化解才是。

兴圣宫内,睡不着的甘临凭栏赏月,心思却不在夜色上。她的母亲即将生产,如若是个儿子,会成为她强有力的对手。因为朝堂上,永远不缺人投机。即便她因年长占尽了优势,但那些无法从她身上获得好处的人,定会掉头去扶植他人,以求从龙之功。

与能力无关,身为太子,不可能让满朝文武都满意,只因皇帝的心腹是有限的,不能惠及整个朝堂。而孔彰位列大都督,他愿让亲子臣服于她么?休说孔彰乃开国元勋,便是寻常帝王家的继后,又有几个不对先皇后留下的太子虎视眈眈?眼下的局面,竟像极了窦家上一辈的争端。她的伯父死于心胸狭窄,她绝不能步伯父的后尘。然,道理是道理,真做了太子,方能理解窦元福之尴尬。想当年她手起刀落,灭窦元福满门,不想今日轮到她来纠结,世事当真无常。

院中的丹桂飘来丝丝缕缕的甜香,甘临强行平复纷乱的情绪,手指虚空比划,默默分析起了朝堂。管平波对文臣系统的改革,是从下至上的。先控制基层,再反推中枢。因为坚实的基层,才能真正有效保障虎贲军的后勤,而稳定的后勤,是北伐的关键。因此,中枢文臣早晚要被替换,除非他们彻底向管平波投降。

刚刚才建立的梁朝,武将有着极大的话语权。就如唐朝初年,很难判断谁是文臣谁是武将。放眼朝堂,皆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的狠角色。所以,她要考虑的,唯有武将。

一个好汉三个帮,甘临拉拢方墨,正是因为其父为方坚。除却当年外放石竹,一直呆在中枢的方坚好似没有什么亮眼的功绩,可恰恰是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能入参谋司,能保障中枢稳定运营,能仅仅以镇抚司长率先入阁,证明管平波用他用的极为顺手。那么,旁的不论,最起码他揣摩上意的本事,无人能及。但方墨是独生子,她的示好未必有用。

余下的重臣,有李玉娇、韦高义、张金培、唐志敏、侯玉凤等等,其中最重要的,是李玉娇。甘临腾的站起身来,手指无意识的在柱子上画着圈。

大师姐,你会帮我么?

第326章 二胎7月31日第二更

第123章 123二胎

嗙、嗙、嗙, 丑时的梆子沿着夹道,隐隐约约的传进了屋内。校花的全能保安管平波手抚上肚子,缓缓的睁开了眼。就在刚才, 她的肚子突然抽痛了一下, 不甚明显,但足以将她惊醒。甘临出身时兵荒马乱, 细节早已记不分明, 不过算算日子, 倒是差不多了。

管平波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没有动, 从阵痛开始到生产有很长的时间, 现在把人叫醒没有意义。横竖这年头生育主要靠本能,即便是宫廷里,稳婆都是不大中用的。

烛火照在幔帐上,形成了微弱的光晕。管平波抬起眼,刚好能看见身边人模糊的轮廓,不知为何想起了史上诸多篡位的故事。其实册封甘临为太子,并不能万无一失。甘临太年轻,并不是所有的小皇帝, 都能熬到成熟的那天。因为臣子们会不停的试探, 围攻之下, 很少人能做到滴水不漏。一旦被撕出了缺口, 刚建立的梁朝,便很容易被人窃取。所以,客观来讲, 如果她真的闯不过生育关,最好的继承人是孔彰。

然而,孔彰的威望,又不足以凌驾于血缘之上。换言之,李玉娇、韦高义等旧部,能接受甘临,却绝不肯臣服于孔彰。哪怕他们很可能联手把甘临架空,至少明面上,他们都是肯对甘临三跪九叩的,而孔彰显然不会有这等待遇。他们资历太老,而孔彰,说到底只是个降臣。

管平波轻不可闻的叹口气,如果陆观颐在世就好了。陆观颐有着仅次于她与谭元洲的资历,便是孔彰也很难理直气壮的叫板。那么,真出了事时,她可以像史上诸多太后一样,以本身的威望垂帘听政,为小皇帝保驾护航,直到小皇帝长到可以亲政的那天。无论“天家母子”会不会争权夺利,至少政权是可平稳过度的。

可惜老虎营创业的三巨头,死的只剩自己。管平波摸黑把玩着过腰的长发。以她的身体条件,通常而言没什么问题。可是当年,谁能想到谭元洲能倒霉到天时地利人和统统与他作对呢?不为她的安全,他未必会死;天不下雨,他未必会死;查干巴日不增援,他未必会死。偏偏,她在潭州,天降暴雨,查干巴日抽疯的要抢绍布的军功。想想都觉得憋屈,但有时候,命运就是这般的无情。

阵痛再次袭来,管平波立刻抛开思绪,生育时间可长可短,她得抓紧时间补眠。

卯时,孔彰准时坐起身来,管平波跟着睁开了眼,迷迷糊糊的问:“什么时辰了?”

宫女春莺温声道:“卯时。”

孔彰拍拍管平波的胳膊:“还早,你再睡会。”

管平波用手撑着身体坐起来道:“不睡了,我快生了。”

端茶的宫女手一抖,茶碗盖当场砸在地上。管平波笑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毛毛躁躁的。去请太医和稳婆吧。”

孔彰回过神,扶住管平波的后背道:“开始阵痛了?”

“嗯。”管平波随口应道,“我要起来走走。”

孔彰忙下床,搀住管平波,护着她在屋内绕圈。阵痛加剧,管平波觉得有些难忍,遂闲话道:“你反应倒快。”

孔彰道:“我有经验。”

管平波噗嗤笑道:“我自己生过的都忘了,你竟还记得?”

孔彰笑笑没说话,二十年了,若是迦南活着,他定然是忘了个干净。但迦南死了,孩子们也死了。多少次午夜梦回,他只能靠着一遍遍的回忆,才能安抚着自己。所以,二十年前的往事,说历历在目也不为过。

才绕了两圈,率先接到消息的雪雁掀帘而入,伺候管平波洗漱。不多时,甘临、李玉娇等人都聚在了东耳殿,等待着新生命的降临。

宫女们摆上了早饭,管平波把清炖羊肉端到自己面前,一口气吃了个干干净净。待放下碗筷,吩咐道:“关闭宫门与城门,宫内外全线戒严,入宫点卯的朝臣不得随意走动。”

原因管平波有条不紊而安定的众人,立刻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管平波再次站起来,对满屋的人道:“你们去外间等,屋子小,人多气闷。”

甘临急道:“就要生了么?”

管平波笑道:“早多着呢。你没生育过的姑娘家,论理不该呆在这里。”说着唤来范元良道,“你领太子去别处,休在此碍事。”

甘临道:“妈妈今日怎地迷信起来?”

管平波闻言哂笑:“罢了,你战场都上了好几回,不至于被吓着。你和师姐去外间等着,军医稳婆留下。其余的人该干嘛干嘛去吧,生个孩子,多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