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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443)

陆观颐浑身无力,软软的靠在迎枕中,苦笑道:“我真是越发不中用了。”

管平波安慰道:“胡说什么?搬家何等大事,你连轴转了大半年,且舟车劳顿了个把月,还不待休养,又遇哭灵。

你不比得我们习武之人,生病不奇怪。

圣上那处我去说一声,后头的哭灵你就别去了。”

哭灵是个体力活,灵前又冷,陆观颐不独容易着凉,旧年的风湿只怕已经复发了。

管平波把不大熟悉的太监宫女都打发走,只余下陆观颐自带来的心腹时,才道:“我知道你是个周全的性子,可是宫里既是我当家,你何必滴水不漏至此?”

陆观颐有气无力的道:“毕竟是大行皇帝,不好太马虎。”

管平波低声嗤笑道:“待几十年后我大行了,你再哭死在灵前。

对着别人家的皇帝,你折腾个什么劲儿,浪费感情。”

陆观颐被逗笑了,点了点管平波的额头,道:“罢了,我早就是个病美人,哪年入冬不病上两场,你少操心。

只是我在宫中住着虽体面,到底不便,待大行皇帝七七后,还是搬出宫住吧。”

管平波点点头道:“何止搬出宫,我正想告诉你,还没来得及。

既是中枢搬到了应天,第一军便为中军了。

我们且得在应天呆好些年,故中军营地里正正经经盖了好些屋舍厂房,自然有你我二人的居所。

今时不同往日,条件比北矿营里好的多。

不说别的,营里四处都是沼气灯,连屋内都有,以后我们夜里再不用点蜡烛油灯。

再则,我弄了沼气与煤的双用锅炉,造了土暖气,比火盆更暖和且不上火,舒服着呢。

你要不爱在宫里呆,我就送你去营里养病。”

陆观颐摇摇头道:“宫里有地龙,尚算暖和。

我去营里住着,就难见你了。”

管平波笑道:“办完丧事,我也是日日要去军营的。”

陆观颐怔了怔:“宫里怎么办?”

管平波道:“改元后选妃子,随便挑几个出来管宫务即可。

贺赖乌孤是被我们打回了海右郡,可他并没消停,这半年来有事没事的往吴郡北部骚扰,我们的驻军打不过他,大片土地被蚕食,百姓更是被掳掠无数。

如今吴郡北面都快成无人区了。

我要去练兵,姓窦的岂敢阻拦?他要不要江山了?”

陆观颐叹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姜戎撵回草原?”

管平波道:“早晚的事,不着急。”

说话间,太医院左院判姚春林携大方脉御医钟青名、医士方墨进来探诊。

太医院中,官职最高为正五品院正,但院正通常是在行政管理上见长,医术未必如手下,左右院判亦是更会当官些,故而特特带了医术高明的钟青名来。

至于方墨,纯粹是来见习的。

姚春林和钟青名分别探了脉,就在一旁细细商议药方。

陆观颐笑问方墨:“你怎么混进太医院了?”

管平波道:“我丢进去的。

既然想学医,便好生学。

军中虽好,到底多是外科,于别处不见长。

趁着年轻,多学多看。

别说他,整个军医院我都命他们依虎贲军旧例,排好班次,轮番去城中义诊,并做好回访,积累经验。

过不久,方墨也得出去的。”

皇家医闹太厉害,动不动砍头,太医院的水平实在是呵呵。

即便他们水平高超,也未必敢对症下药。

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主儿,也就系统理论强点了。

陆观颐素来喜欢方墨,许久不见,直拉着他说话。

两位太医把方子都写好了,陆观颐还在问些诸如学医辛不辛苦、觉着哪科最难的闲话。

颜控真是虎贲军铁一般的传统,管平波轻咳两声,索性把两个太医领去外间问话,叫方墨陪着陆观颐玩。

两个太医商议了一回,对陆观颐的病情大致有了数。

左院判姚春林躬身道:“长公主乃陈疴,凡遇季节更替、劳累、哀毁,极易发作。

须得静养,方能痊愈。”

管平波沉吟片刻,才道:“知道了,你们开方子吧。

务必先稳住病情。”

姚春林恭敬的道:“是。”

第247章 巴蜀

第44章 巴蜀

十二月初六,窦向东三七法事做完, 丧事的气氛锐减。

管平波再不耐烦呆在宫中, 带了人马, 取道东华门, 直往军营飞驰而去。

管平波一气跑到江边, 只见江上已有浮桥五座,桥上人马来往不绝。

对岸更是沿着长江,密密麻麻修了无数厂房。

越过浮桥, 水利驱动的各色机械在不停不歇的运作,缝纫机的嗡嗡声与武备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此起彼伏。

营中操练的号子声声入耳。

管平波行至营前, 只见营门口龙飞凤舞写着四个大字“江北大营”, 正是方坚的手笔。

守卫见了持缰立定的管平波,不由怔住, 竟是拿不准行什么礼。

对了, 外臣见皇后,怎么行礼来着?皇后等闲不出门, 见不着外臣的啊!守卫本就识字不多, 差点叫传说中的礼制搞到死机。

几个人彼此看看,得, 磕头最保险。

管平波不等守卫拜下, 忙扶住为首一人笑道:“磕什么头?可是不认得将军我了?”

守卫醒过神来,忙行了个军礼, 管平波依旧回礼,而后从容进了营门, 留着一群守卫在后头面面相觑。

这几个月管平波来的少,可军营的规划图本就是她画的,熟门熟路的各处巡视。

如今虎贲军鸟枪换炮,尤其是中军,再难见到往日山寨的制式军装满地跑。

蓝色的现代军服被掩盖在了鱼鳞甲之下,再带上头盔,俨然又是标准的古代战兵模样。

越坚固的铁甲越是沉重,寒风中,操练的战兵累的汗如雨下,吐出团团白气。

管平波走上高台,只见阵法较之先前更为熟练,战亡的缺业已补上,形成了规规矩矩的各种阵列。

接到消息的孔彰率镇抚司长方坚、稽查司长张英以及参将张力行、周文耀、莫日根等一同寻了出来,见面亦是顿了顿,管平波飞快道:“军营行军礼。”

孔彰笑开来,又正色朝管平波见礼。

众人厮见过,方坚笑道:“外头风大,将军请进屋说话。”

管平波但笑不语,立在高处看了好半日,方才随孔彰等人往办公区域走去。

进了办公区的院子,孔彰道:“将军屋内的暖气不曾烧起来,还请将军去我那处稍坐。”

管平波点头道:“我那屋且不必烧了,晚间还要回宫。

待过了大行皇帝的七七再说。”

说毕,一行人进了孔彰的办公室。

掀开帘子,温热的气息迎面扑来,不规则的玻璃镶嵌的窗户撒进了明亮的光线,照的挂在墙上的舆图纤毫毕现。

房间分为两部分,左侧是待客的厅,右侧为理事的书房。

管平波走到厅上,自捡了上位坐了,亲卫随之侍立在身后,孔彰等人方才依次坐下。

管平波再次打量了下屋内,笑道:“可惜暂烧不出平板玻璃,不然窗子能更大。”

方坚道:“窗子大了冷的紧,冬日里不好过。”

管平波道:“有平板玻璃便可做双层窗,中间夹着空气,有隔热效果,便是整面墙的玻璃都不会冷。

不过现烧不出来,我也就白说说。”

方坚笑道:“拿玻璃替了明瓦,屋里可亮堂多了。

不然冬日里只窗边那几寸见方能够看书,很是不便。”

管平波笑着闲话两句,便切入了正题,首先对孔彰道:“我见将兵的阵法很有进益,这几个月来辛苦你了。”

孔彰道:“都是将军的规划,我不过照章办事。

只车营暂不知怎生结合才能发挥效用,我且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