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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374)

这等大事,陆观颐岂敢隐瞒,当下就报与了管平波。管平波翻看着镇抚部搜集的资料,皱眉问:“元宵何以不上报!?”

陆观颐答不上,只得把阿颜朵请了来,当面问询。不问还好,一问阿颜朵就满肚子气!虎贲军是她的新生,若没有管平波,她的坟头草只怕有人高了。纵然次后兄弟战死不少,到底还剩下杨文石与杨松两个血脉。乱世当头,她算尽到了寨主之责。而这一切,皆归功于横空出世的虎贲军。

现在的日子有多畅快,就衬托的往日有多悲惨。故而阿颜朵对虎贲军感情极深,听说有人挖墙角,恼的非同小可。杨文石与杨松再三摁住她,叫她拿了证据再说话,她却是眼看着风言风语愈演愈烈,憋不住上报了。恰赶上巴州与侯玉凤的两处挤在一起,直接就捅到了管平波跟前。

管平波挑出阿颜朵报上来的部分,问道:“潘经业监守自盗之事,你做的准么?”

阿颜朵摇头道:“不知真假。可便是做不得准,我听见了,难道还替他捂着不成?”

管平波面容严肃的道:“此事很有些古怪,你速联络石竹旧识,替我彻查清楚。”

阿颜朵为难的道:“我不是石竹人,我没有旧识。”

管平波方才想起,阿颜朵是罗蒙人,离着石竹好有二百里地,纯粹是被流民撵着往石竹跑的,认得的石竹人差不多都在营里了。

不待管平波说话,阿颜朵又道:“食堂的侯科长就是石竹人。先前她听她妹子说过潘伟清在采购上贪污,潘经业在偷卖仓库的货品,还同杨文石叨念过一回。我就是听她的话头,才叫人去打探的。将军你问问她,或知道更多。”

管平波点点头,当下就令人去请侯玉凤。侯玉凤原先想的挺美,她暗戳戳的行事,等事情闹将开来,她好在后头占便宜。故都是通过侯堂明放消息,她自己深藏功与名。谁料阿颜朵给她抖落了出来,被管平波唤到办公室时,她日常好个伶俐人,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管平波冷冷的看着侯玉凤:“既有传言,何不上报?后勤的上官,稽查的官员,你都不认得么?”

侯玉凤冷汗连连,她听了传言憋着不说倒是无妨,偏偏又告诉了杨文石。既能同杨文石絮叨,怎么又不同旁人讲?她与杨文石可不是甚很亲密的关系!里头还夹着侯玉叶的事,管平波的质问犹如泰山压顶,侯玉凤脑子飞快的运转,想着如何才能把自己摘干净。突然,灵光一闪,故意吞吞吐吐的道:“我……不大好说。”

管平波严肃的道:“为何不好说?”

侯玉凤深吸一口气,无比委屈的道:“我有个同村的族妹叫玉叶的,血缘远了,可将军知道,我们村就剩几口人,便是原先不熟的,也比旁人亲近三分。她男人是替我们跑船的,上回她跟着男人来瞧我,想让我给她找份工。然如今我们北矿营里,已是没了缺。我便写了封信给……给……石竹的王厂长,托他照应一二。若服装厂扩大规模,万万记得招我妹子进厂。”

虎贲军有内部推荐制,侯玉凤若只是要求王仲元再度招人时,算上侯玉叶,并不违规。横竖招谁都是招,虎贲军内的亲眷优先,也是应有之意。管平波静静的听着侯玉凤的陈述,看她能为自己的瞒报找出什么理由。

哪知侯玉凤凭空丢个炸雷,哭丧着脸道:“我妹子是嫁了的,还生了两儿子。哪知她去送信,就叫王厂长拐上了床,如今孩子都怀了,我、我……”说着拿袖子擦着泪道,“我怕她男人跑船被人勾了魂,特特请了苏知事教她打扮。不知道的,还当我拉的皮条。叫吴部长怎生看我?”

侯玉凤越哭眼泪越多,抽噎着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听了新闻,当好耍的告诉杨把总,原也没多想。次后再听见,我当真一个字都不敢出口。将军……我……”侯玉凤说不下去,拿帕子捂了脸,泣不成声。

厅里的人皆听了个目瞪口呆!管平波已是面如寒霜,侯玉凤的未尽之意,她瞬间读尽!各处顺手牵羊不算,但凡涉及贪污,无一不是窝案!潘志文与王仲元齐齐卷了进去,夫妻同体,杨欣也脱不了干系。如今唯一疑虑的,就是为何元宵一个告状精,竟是半分消息都不露!

这么大的家业,一个硕鼠都没有绝无可能。但管平波没想到,头一个逮出来的,是她费尽心力教养的弟子。还一次卷进去了三个!一掌拍在桌上,轻喝一声:“李司长!”

“到!”

“即刻派人彻查!如若属实,无需酌情,一律军规处置!”

“是!”

第191章 抓获

第143章 抓获

严查贪腐,自然得低调行事、秘而不宣。然流言肆虐下, 北矿营上下顷刻间都知道了石竹把总潘志文贪污腐败、服装厂长王仲元外室怀孕, 北矿营里好悬没炸了锅, 说什么的都有。

后勤处一人寻了个机会, 悄悄的下山, 寻着个卖米糕的,就把信传了出去。顺水而下的货船极快,三日光景, 密信就递到了窦向东的案头。窦向东勾起一抹笑,他这一记请君入瓮, 整整布局了两年, 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刘耗子见时机成熟,立刻带着人, 马不停蹄的往石竹赶, 恰与年前最后一批运衣裳的货船擦肩而过。在云寨城外下了船,直扑当地与潘经业勾结的那管事家而去!

负责与石竹服装厂对接的管事名唤何大伟, 见了刘耗子先是怔了怔, 待听见他张嘴便是衣裳数目对不上,便知事发, 且是已经告到了窦向东跟前!脑子嗡的一下、双膝一软, 跪在地上,不住的朝刘耗子磕头:“刘兄弟, 我一时糊涂,愿把亏空都补上!只求兄弟万万手下超生, 饶了我的小命吧!”

刘耗子似笑非笑的道:“冬衣足足少了三成,你当谁瞎?军奴再是没体面,总有亲厚的官爷主子。何况他们到底是要上战场的,你那般不知心疼人,便罚你去做军奴如何?”

何大伟养尊处优多年,乍听此话,唬的浑身上下都开始抖,跪都跪不住,抱住刘耗子的大腿道:“刘兄弟,我在窦家几辈子的老脸了,给条活路吧!”

窦向东早知何大伟贪婪,才特特放在此处。刘耗子装作没好声气的道:“给你条活路?谁给我们活路大节下的,老太爷叫气个倒仰,连带牵线搭桥的二老爷都被骂个狗血淋头。我老实告诉你,巴州那头与你合伙的已是叫砍了,家产充公,重新往石竹下定,以平激愤。你有脸提几辈子老脸?”

何大伟脑子里嗡嗡作响,窦家虽无虎贲军严苛的军纪,可哪家哪户又是没个规矩的?贪污腐败的,人人都知道被抓住的后果,却难免抱着侥幸。大祸临头时,不免吓的泪涕横流。刘耗子又是恐吓,又是拿账本引导,说了两大车的话,终是逼着何大伟喊出了那句窦家期盼已久的话。只听他嚷道:“不是我!是潘经业想发财,他逼我的!”

刘耗子故作不知,嗤笑道:“你胡乱攀咬个甚?潘经业又不管卖东西,他还能跟你勾搭上了?”

何大伟哭道:“真的是他,我岂敢污蔑二太太的人?你若不信,只管回巴州打听,看他儿子的月钱,能否买那么多地。”说着,又压低声音道,“田土还是小事,他在赌场里,输的才是大头呢!

刘耗子道:“果真?你可有凭证?”

何大伟道:“怎么没有?他跟孙胖子成日间赌博。我们悄悄的去服装厂的仓库看看,他不在仓库,定是在赌场。那赌场我也知道方位,刘兄弟你领着人去,寻着专给他放贷的李刀疤,一问便知。”

刘耗子心中大喜,他自是知道潘经业干了什么,李刀疤那处还是他打的招呼。面上却极为愤怒,一把揪着何大伟,往石竹营冲。以刘耗子在窦家的体面,便是直冲北矿营,只消不赶上寸劲,连管平波都能见着,何况潘志文。听了守卫的报告,预备过年的潘志文迎了出来,忙问道:“刘大哥?你怎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