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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339)

不独潘志文,就是日日跟元宵挤兑两句的杨欣,倘或听见谁不敬元宵,倒罚的比不敬她自己都狠。故营中大事,元宵或许不知道不理论,小事要是任性起来,比谁都难缠。幸而她从来只别扭自己与潘志文,在多数人眼里,还真就跟个菩萨一般,不犯纪律叫她逮着,好说话的很。

这也是潘伟清看上元宵之故。除却地位之外,元宵那性子做老婆着实不坏。潘伟清自觉是潘志文的弟弟,比寻常战兵更配的上元宵,一面排挤旁的追元宵的人,一面隔三差五的来跟前晃。

贺阳云肯为他说话,当然是砸了好处的。虎贲军那月钱,着实让有些个体面的人难为情。意志不坚定者,格外容易松动就是了。

幕后交易谁都不会傻的跟元宵说,贺阳云定了定神,连连表了好几车话的忠心。元宵反复确认他真的想留下,便笑道:“什么时候改主意了,什么时候说。上阵杀敌,比留在我身边有用。我不是说反话,是当真这般想。”

贺阳云有些愕然。

元宵暗自叹口气,她抄写一摞纸的书,其实就是想回到管平波身边。她并没什么权力欲,也渐渐察觉到她的心眼太少,玩不过旁人。

她知道潘志文有许多事瞒着她,也相信潘志文不会拿她怎么样。可虎贲军一直在扩大,她落到别人手里,什么下场可就不好说了。

聪明与愚蠢之间,还是有元宵这等具备一定判断力的寻常人。回到管平波身边,不拘做点什么琐事,哪怕去看孩子,她都是安全的。潘志文显然不能护她一辈子,但管平波能。

晚饭时分,元宵出门吃饭。潘伟清跟了上来,没话找话的道:“元处长,去吃饭啊?”

元宵深吸一口气,扯出了个笑脸,无甚诚意的跟他胡乱说些不痛不痒的话。潘伟清能寻些什么话?他百家姓都够呛能背利索,大字不识一箩筐。这也是时下常态,会写自己名字的都算脱盲。

偏生管平波对文化有着几近变态的要求,闹的元宵这等算不上特别聪明的孩子,水平也远远甩出广大人民群众一大截。更与潘伟清没有共同语言了。

想甩开潘伟清不难,元宵抬脚进了军官专用的食堂,潘伟清便叫拦在了门口。心里生出了些许不痛快,觉得元宵拿大看不起人。

元宵却是懒得理会潘伟清想什么。她原先对潘志文隐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待他与杨欣的关系越发明朗后,便丢在一旁了。休说没有喜欢的要死要活,便是果真爱若性命,也不至于移情到他弟弟身上。

虎贲军内,功绩是第一位的,满目的军官不说随她挑选,摘走个拔尖的极为容易。潘伟清都没资格令她生起波澜。

潘伟清没走通元宵的路子,被王仲元不声不响调走。于此同时,王仲元又花钱收买了窦家验收之人,顺便把以次充好的商户拉入了黑名单,以示潘伟清乃无辜受蒙蔽,而非勾结串联。那几个商户本身盘子就不大,被虎贲军排除在外,敢怒不敢言。如此,石竹后勤之事,算是告一段落。

飞水北矿营。

石茂勋战败,除了暴露出兵法学的不好外,军纪也到了形同虚设的严峻地步!管平波没想到她的虎贲军堕落起来,竟是如此之快。算是体会到了当年清军入关后,看着八旗兵瞬间比昔日明军还要废的心情。

她可没有绿营做补充,长此以往,还打个蛋的天下。同时也理解了,为何三国时期,蜀地已经是饿殍遍野,刘备与诸葛亮却不停的出征。

穷兵黩武的背后,很有可能是不得不如此。管平波现就很想出去打一仗,不管打谁都好!省的好端端的农民子弟叫养成了少爷兵。

然而打开舆图,又给浇了个透心凉。苍梧乱到如今,早已没有了大股的势力。些许山匪难起到练兵的效果。尤其是虎贲军已有威名,土匪也是要算投入产出比的。与其跟他们打,还不如投降划算。不单起不到练兵的效果,反而更容易激发傲慢。

浔阳郡倒有些成气候的,又在北边。想去打他们,便得绕过窦家的地盘,极容易与窦家撕破脸。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窦家正是肥壮之时。

练兵也不能用亏本的法子啊!幸而管平波没把前世忘个干净,首先便启用了当年的部队使用的红蓝对决。北矿营与飞水营轮番攻防营地,胜者赏、败者罚。

此时的技术条件,自然不能如同后世一般高度仿真。少不得先设计出一套方案来。如此,管平波便把白莲扔到了脑后头。而接连去了牢房科普的方墨于两个月后向陆观颐汇报,莲花教的人已决定洗心革面,再不信白莲那妖孽的胡言乱语了。

管平波听说此事,方才又去见了白莲。白莲独自坐在窗边,看着粗劣的窗户纸,一动不动的发呆。她眼睛有些湿润,却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管平波随意坐了,问道:“你都知道了?”

白莲勾起一抹笑,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道:“愚夫愚妇么,反咬一口,无甚稀奇。”

管平波道:“没有你,他们早不知死哪个角落里了,你果真没有半分不甘心?”

白莲轻笑:“我难道还能把自家骗了过去?不过各取所需,又讲什么忠贞道义?”

管平波摇头笑道:“不是不能有忠贞道义,是你骗了他们。”

“那又如何?”

“不如何。”管平波淡笑,“只如此手段,他们当日怎生为你癫狂,揭穿后便怎生憎恨了。人心么,从不怪自家不谨慎,只会怨你误了他。”脑残粉疯狂归疯狂,人设偏离后,黑起来也毫不手软。古今皆然呐!

白莲看着管平波:“你有点意思。”

管平波轻笑:“你的信众也不全然是没良心的,你想留下他们么?”

白莲无所谓的道:“随他们吧。横竖你养的起,不缺这几口饭。”

管平波道:“痛骂你的人我不要了。”

白莲笑道:“你可真够看重忠义的。”

管平波嗤笑:“什么忠义?我看中的是脑子。还在囚笼里呢,就忙不迭的撇清。如此目光短浅,且翻脸无情的人,我要来浪费粮食么?”上位者都一个鸟样,包括管平波在内,自己可以翻脸如同翻书,底下人却不能。带一群两面三刀的东西,她睡觉都不安稳。再能打都不考虑。

白莲道:“那你还想要我么?”

管平波问:“你说呢?”

白莲扬起一个笑脸,而后起身,匍匐:“小女白莲,无依无靠,无所去处,恳请将军收留。大恩大德,铭记于心,无可回报,唯以终身报之!”

第162章 演习

第114章 演习

管平波带着一众将领官员,站在高地上观察着地面上的军事演习。由韦高义带领的飞水营, 正向沈飞龙带领的北矿营发起了进攻。攻防之间, 两千多人打的杀声震天, 好不热闹。然而管平波的眉头却越来越紧。

两千多人的战场, 于孔彰而言并不难观察。他目力绝佳, 看了一小会儿,便笑道:“有人耍赖。”

战事始终是陆观颐的短板,她看了一阵, 没大看懂,侧头问孔彰:“怎么说?”

说出来就有些揭管平波的短了, 孔彰笑而不语。管平波倒是爽快的道:“你看东北角。”

陆观颐顺着管平波的手指望过去。管平波接着道:“我琢磨了许久, 才想出练习刀里夹朱砂的法子,好评判胜负的。却是有人钻空子, 分明挨了刀, 倒在地上了,还伸脚绊对手。果真在战场上叫人横着来一下, 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还能绊人?”

顿了顿,又道, “你再看城墙处。正经打仗, 有人爬城墙,上头的守军一刀就捅了, 便是手中没了刀,他还可以用推用砸的。如今却是演习, 怕把人弄下去摔死,尽在那儿练刀法,距离战场的凶险,十万八千里远了都。”

陆观颐愕然:“那有没有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