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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285)

既是切磋,孔彰自然不会似初遇时那样下死力。战术没甚好讲, 果然先冲管平波扑过来。管平波仗着灵巧,连连躲避。李恩会不由吹了声口哨:“好步伐!”

谭元洲从后高抬腿袭击, 孔彰本能闪避, 露出破绽。管平波同时使出扫堂腿, 孔彰弯腰左手撑地,一个漂亮的侧翻,躲开了二人夹击。谭元洲暗赞了句厉害!趁着孔彰落地未稳, 与管平波再次默契的出击。

孔彰迅速的做出判断,估量着管平波力量不足,索性硬受了她一击,拿手扣住谭元洲踢过来的脚踝,用力一翻,谭元洲被掀落,手掌撑地稳住身形。管平波却是被转身过来的孔彰那大长腿一脚踹翻。

切磋自然是点到为止。被踢翻的管平波黑着个脸盘腿坐在地上道:“你们继续!”

孔彰低头道:“将军承让了。”

管平波撇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我一个劳心者,不跟你们玩了。”

谭元洲起身整了整军装,笑道:“早听将军说孔将军身手了得,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自愧不如。”

孔彰迄今为止,在拳法上还未遇到过对手。打赢并不稀奇,比较令他意外的是管平波与谭元洲的气量。心里顿时生出些许喜欢,直把昨日李玉娇拍在桌上那琐碎之极的军规带来的压力都驱散了不少。不过他也不傻,先拍了一记马屁道:“将军之聪慧,我们也都是不如的。”

谭元洲道:“论阴谋诡计,我们就都洗洗睡吧。”

管平波十分不爽的道:“什么叫阴谋诡计?兵不厌诈懂吗?”

李恩会跳出来道:“我倒是早想与将军试试身手,不知今日将军肯不肯赏脸?”

管平波奇道:“你手臂就好了?不疼了?”

李恩会道:“那日本就伤的不重。”说着他活动了下胳膊,示意自己可以上场。

管平波就指着谭元洲道:“你跟他打,我是打不过他的。”

谭元洲摇头笑道:“你是女子,打架太吃亏了。”说着,摆开架势,与李恩会试探起来。管平波在一旁观战,从方才孔彰的招式来看,李恩会几个人果然是实战出来的经验。边陲苦寒之地,就同石竹一般,不需要有那多架势,千百年来的积累,差现代的自由搏击只有一层窗户纸的距离。遇着天赋高的,甚至连那层窗户纸都不存在。即使天赋低点的,稍加点拨,就能胜所谓的武学多矣。虎贲军内,就有诸如张金培、侯勇、杨松、施同济等天赋不错的,再加上谭元洲这类被耽误的,韦高义潘志文石茂勋等没基础的,通过训练,皆成了军中有名的高手。管平波如今的拳法,更像一道线,但凡能打过她的,军中都叫高手,打不过她的便是不入流了。

对此,管平波很是无所谓。她如今的威严,是建立在管理上,而不是拳法上。何况她虽常被弟子们挑战的嗷嗷叫,但她眼光毒辣,总能准确的指出其缺点与战术可提升之处,众人都是相当服气的。

看向场内,李恩会与谭元洲势均力敌。围观几人皆屏息凝神的观战。打了足足有两刻钟,管平波明显感觉到谭元洲趋于弱势。遂扭头问孔彰:“李游击多大了?”

孔彰回道:“二十二。”

管平波稍稍惊讶了一下:“这么年轻?那年你们去巴州,他就是游击将军了吧?”朝廷什么时候这么珍惜人才了?

孔彰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怎好说李恩会纯粹是个走裙带关系的。李恩会同他一样,父亲早丧,不过比他幸运些,先李游击病歪歪的支撑到了李恩会七八岁上才死。然朝廷对阿速卫失控已久,他且靠西姜单于养着,李恩会家里自然也得不到朝廷的照拂。其母是边陲汉女,胡化甚重,死了当家男人,把李恩会托付给了孔家,自己就改嫁了。胡人逐水草而居,前些年还回来瞧过几回,后来渐渐失了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但阿速卫编制还在,孔彰入京前,就给他活动了一番,叫他袭了其父生前的职位。要说名不副实也没有,但要说多年少有为也算不上就是了。

二十二岁,乃是人一生的巅峰状态。足够好的体力,足够丰富的经验。三十岁的谭元洲,就吃亏在了体能上。不多时,谭元洲体力不支,爽快认输。莫日根与岱钦齐声叫好,都道打的精彩。

高级将领不同于普通战兵,拼的已是指挥能力。李恩会赢了也无甚得意,反有些惺惺相惜之情。男人嘛,都是不打不相识的。几个人又彼此试了试水,莫日根擅长的是弓箭,岱钦则是纯粹的骑兵,连连在管平波手下吃亏。闹了半上午,在管平波刻意的引导、李恩会几人刻意讨好下,他们六个人已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了。

光顾着打架,几个人早饭都没吃。管平波扯着嗓子喊:“陆大美人!家里有吃的吗?”

陆观颐在屋内答应了一声,却是:“没有!饿死你算完!”

管平波摸摸鼻子,又不知自己哪里惹着了陆大美人。陆观颐一看就温柔可亲,却是为了教导甘临之事,常与管平波意见相左。也不知哪一日开始,大美人就对管平波没好声气来。管平波只得捅了捅谭元洲道:“快去撒个娇,给我们弄点吃的来,我快饿死了。”

谭元洲也饿了,知道管平波对着陆观颐是没有最怂只有更怂,自跑去管平波的屋里讨吃的。不一时,他怀里抱着甘临出来了,笑着对众人道:“我们陆镇抚说这个点没饭吃,过会子叫我们自己烤红薯。”

众人都是打过仗的,挨饿的本事自不消说,都不以为意,大不了中午多吃些。甘临趴在谭元洲的怀里,眼睛咕噜噜的看着孔彰。孔彰笑着稍稍后退了一步,他的长相异于中原人,怕吓着孩子。哪知甘临倏地兴奋起来,尖叫着就要往孔彰身上扑。

管平波抽抽嘴角,甘临从不叫生人抱的,她这是小小年纪已经颜控到无可救药了么?

谭元洲也是好奇,故意走近了几步,甘临就抓住了孔彰的衣襟,要往他身上爬。谭元洲一松手,孔彰只得接过。甘临更加兴奋,紧紧搂住孔彰的脖子大喊:“猫!猫!妈妈!猫!!”

管平波莫名其妙:“什么猫!”

李恩会笑道:“原来是将军家的小姐!”说着就伸手去逗甘临,却被她无情的打开了。李恩会心如死灰,这么小的女孩子都讨厌他……哀怨的想,孔彰就不能把脸分他一半嘛!

甘临突然又尖叫了一声,指着莫日根道:“还有一只猫!”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谭元洲笑问:“为什么说他是猫?”

甘临在孔彰怀里高兴的直扑腾:“猫眼睛才是绿色的,你一定是猫变的对不对?能变回猫吗?”

集体:“……”

孔彰笑出声来:“我不是猫变的。”

“骗人!你眼睛都没藏住。人的眼睛是黑色的!”甘临很不满意大猫骗她,却是又发现了不对,伸手揪住孔彰的头发道,“你的毛怎么是棕色的?”奇怪,绿眼睛的猫是白色的才对!

却哪里知道她这一揪,险些把孔彰的眼泪都揪出来了。孔娴小时候也是,在他怀里就扯头发。甘临梳着京中女孩常见的双丫髻,陆观颐梳头的手法,乃祖母亲授,与陆氏一脉相承。甘临日常的双丫髻,与孔娴的几乎一样。令孔彰不由想起不在人世的女儿。大手温柔的揉揉甘临的头发,在她的耳边轻轻叫了一声:“喵。”

甘临更为兴奋,大笑着在孔彰脸颊蹭个不停:“你是白猫还是黄猫?为什么你的头发是棕色的?”

孔彰心中酸楚,强忍着泪意,声音却有些嘶哑的道:“变成人就是棕色的了。”

“你能变回猫么?”

孔彰摇头:“变回猫的样子,不能叫你看见的,不然我就变不成人了。”

甘临有些遗憾的摸了摸孔彰的头发道:“你这么大,变成猫有多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