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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270)

管平波险些给口水呛着,窦向东居然拿话怼她!窦春生必须不要啊!他爹的位置还没稳,就敢肖想嫂子,作死呢!管平波暗骂了句老狐狸,口头便宜都不让她占。想着明日要打仗,也不歪缠,拍拍屁股走人。

回到虎贲军的营地,管平波收起方才不正经的表情,清点过人数战备,而后登上高台,朗声道:“明日,我们负责在城内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务必保持阵型完整。”管平波慢慢的说着巷战的注意事项,最后,眼风扫过全场,一字一句的道,“我不管窦家的人如何劫掠,只一条,尔等有敢犯军令者,不论往日功勋,一律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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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城破

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窦家的船队从迷雾中气势汹汹的开向潭州城。孔彰的军队,亦抵达了雁州城外。敌军环绕,他必须速战速决!

旌旗上的窦字在风中熊熊飞舞。李恩会抿了抿嘴,不由又想起心中的窦姑娘。也罢了,既有今日,过去的一切,便如浮云消散吧。方坚亦爬上城墙,寻到李恩会,低声询问:“有把握么?”

李恩会正欲说话,窦家船上的火炮便呼啸而来,炸的硝烟四起!李恩会心中一惊,怎么这么快!?阿速卫旧部皆被孔彰带去了雁州,这帮卫所的鸟人,可别吓尿了才好!甩开方坚,忙忙发出一连串的指令。就有人来报:“李将军,城门被炸破了!”

李恩会心中骂娘,有这般本事,怎地前日没拿出来!又对那人吼道:“哪个门?”

战场上雷鸣巨响,报信的好半天才听明白,说话声被炮声掩盖,只得往北边指了指,李恩会顺着手指望过去,只见上游几艘船,正开炮开的热闹。那船上的铁炮不会开花,打人没什么杀伤力,打门却是一打一个准。潭州有九个城门,小门不经打,已是岌岌可危!赶紧调人支援,又派出虎蹲炮,连连开火。

管平波亦在船上,盯着墙头扔下的一枚枚大仰角发射的炮弹。迫击炮?威力有点弱。不过似有改良的空间。

窦向东在主船上一点点试探着,主将离开,朝廷军是什么熊样他心里有数。能打下便打下,不能打下至少也牵制住他们,断孔彰的补给。心里如此想,面上却装作势在必行的模样。朝廷军胡作非为,致使窦家在潭州的产业损失殆尽,且那日守城死伤不少,是个报仇的好借口。

窦向东所料不差,朝廷军的素质的确堪忧。李恩会没有了驸马身份,指挥的尤其吃力。带着油料的火箭在空中飞舞,烟雾很好的掩盖住窦家的行踪。待朝廷军反应过来时,窦家已有好些人从船上的梯子爬上了墙头。

李恩会气个倒仰,这帮废物!幸而准备还算充分。忙投下几枚万人敌①,接连几下爆破声响,窦家突入的战兵被大火烧的惨叫不止,纷纷从城墙上掉落,摔进江中,一命呜呼。李恩会并不善于守城,可孔彰能信任的人不多,绝不能让人夺走潭州,否则孔彰必被困死苍梧。一旦孔彰有事,阿速卫旧部只怕再无生机。

双方你来我往的僵持,古时攻打城池,动辄三五个月,大家耐心都好的很。管平波亦不着急,混进了窦家的队伍,补给自可以借光。比在营中还更节省些。

雁州城外,朝廷军的攻城车疯狂的进攻。潭州城的那一夜,何等销魂。苍梧的确不愧于盛产美人之名。而打下了雁州城,就可对雁洲盐矿为所欲为,更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雁洲守将是窦春生,从朝廷窃取的城池,因非首府,修建的远不如潭州坚固。潭州兵败,窦元福可以弃城而逃,他却不能。他生于巴州,却是长于雁州。此处是他的家乡,身后是他的父老。被窦家死死把控的雁州,几十年不曾受过半分战火的侵袭。数次朝廷攻打,皆无功而返。窦朝峰去了更为重要的盐矿,而他长大了,理应为父亲分忧。

不擅使用火器,是整个窦家的短板。但窦春生心想,孔彰的弹药也不是源源不断的!然而窦春生没料到,此回的朝廷军与以往大不相同。城门承受着攻城车的袭击,摇摇欲坠。几个老家奴看着不好,皆劝窦春生赶紧逃命。

窦春生冷笑道:“我能往哪处逃?叫他占了雁州,盐矿焉能有活路?”

家奴们苦劝不止,窦春生纹丝不动。坚持在一线指挥。

就在此时,朝廷军的另一种攻城车组装完毕。车身高耸,仿若云梯。窦春生愕然,喃喃问道:“那是什么?”

身旁的随从急的跳脚:“是攻城的!四老爷你看那车身,分明是贴在城墙上,叫人往上爬的。别逞强了,走吧!”

窦春生咬牙道:“咱们的人都能跑得掉么?”

外头急急来报:“四老爷,朝廷的走狗开船来的,他们的大船把江给堵了!”

在场众人齐齐惊出一身冷汗,好几个更是当场怪叫:“怎么可能!”

就有人道:“上船!到了船上,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现在外头全是人,你说上船便上船?他一头一尾的堵了我们,不是叫他关门打狗么?”

“难道我们就在城中等死?”

“就打巷战,怕他个鸟!”

几个人争执不下,坏消息一个个的传来:“四老爷,朝廷狗爬上北墙了!”

方才劝窦春生离开的老者当机立断道:“牵马,取陆路,我们走!”

窦向东才把窦朝峰提起来,作为窦朝峰的独生子,窦春生当真死不起。方才吵架的几人立刻统一意见,飞快挑选了最精壮的汉子,护送窦春生离开。

窦春生看着众人:“你们怎么办?”

一人嗳了一声:“装成百姓便是,他还能屠城不成?四老爷,走吧!”

窦春生心里十分不愿,他觉着还没打呢,怎能怂?那不是同他大哥一样么?然孔彰此番有备而来,雁州城内的守军又不曾见过如此密集的火药与攻城,战意早就动摇。算来窦家正经打过大仗的,唯有窦向东父子。连管平波都尚在摸索,小一辈的且没历练出来呢。

众人劝说下,窦春生只得跨上马,寻了个小门,疾驰而去。谁料才出门外,一行骑兵如疾风般撵了过来!窦春生耳边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吼声:“跑!”

条件反射的一拉缰绳,朝反方向飞奔逃命。南边的矮脚马,怎比得上西域的汗血宝马。追逐窦春生的,恰是孔彰从阿速卫带来的旧部。非骑兵对决,他们必不全身甲胄,轻便无比。远远瞧见有人从小门出来,料定是要紧人物,二话不说,催马急追。草原的汉子最擅打猎,窦春生等人何曾见过这等阵仗?被追的慌不择路,好似受惊的黄羊。几个把窦春生劝出来一并逃命的,险些悔断了肠子,此刻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玩命的狂奔。

十来个骑兵围着窦春生一行来回跑动,把他们逼的缩成了一团,彼此阻碍的更无法逃脱,像极了落入猎人魔掌的猎物。一支箭羽搭上了弓,咻的一声,窦春生后背一凉,就失去了知觉。

“四老爷!!!”

一艘小船顺着奔腾的江水,直扑潭州而来。潭州城外还在打,小船喊着话,挨上了窦家的大船。利落的爬上窦向东的主船,几个人扑倒在窦向东跟前,嚎啕大哭:“老太爷,我们四老爷……四老爷没了!”

窦向东腾的站起,一个摇晃:“你说什么?”

几人悲痛欲绝,好半晌才抽噎着道:“他们杀了四老爷,把四老爷的人头……挂在了墙上!”

窦向东才听明白:“雁州城破了?”

几人纷纷点头。窦向东气的脸色发青,窦家下一代里,唯窦春生最为优秀,这是天要绝他窦家么?他好容易狠下心来,把窦朝峰视为继承人,窦春生就命丧黄泉。他连个孩子都不曾留下,二房竟是血脉断绝!

窦向东眼前阵阵发黑,心中却是阵阵发狠。咬牙切齿的道:“给我打下潭州,杀了那姓李的,一样挂上墙头,叫姓孔的好生看看我窦家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