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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222)

“张家此回丢了大丑,不知怎么见人。”

“孙家才丢丑吧,竟被个妇人告倒了!”

人杀完了,众人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思,三三两两的散去。哪知好端端的又生变故!人群里一声尖叫,却是张四妹之父,埋怨妻子没教好女儿,当着众人,一顿拳打脚踢!

管平波腾的站起,就被谭元洲扯住:“你先看一回。”

管平波道:“莫不是演戏求同情?”

谭元洲摇头,冲下头抬了抬下巴道:“你看看就明白了。”

管平波看不明白!她只看见妇人的脸上挂了彩,周围的人冷漠的离开,以及张四妹脸上嘲讽的笑。好半晌,男人打累了,补了一脚,扬长而去。妇人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却是抄起一个石头,对着张四妹砸!

管平波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张四妹不躲不闪,额头挨了一下,登时青了一块,并流出血来。她平静的道:“张四妹已经被烧死了,今日挨你最后一次打。”

妇人歇斯底里的喊:“我上辈子杀人没抽刀,才生下你这样的婊子!你就是个婊子!”

张四妹冷笑:“你不婊,方才撞到男人身上,怎地有脸活?以为外族杀进来了,就把我们妯娌绑了烧死。莫不是外族只杀孙家,不杀张家?你怎么不叫爹绑了你,一把火烧死?”说毕,怒骂道,“孙梁胜父子杀我女儿,我就替她报了仇!孙梁胜父子要杀我,你敢骂他们一句吗?不要脸的贱妇!对着男人摇尾乞怜,他们也不会赏你一根狗骨头!以为打了我,就能讨男人欢心,做你的春秋大梦!”

妇人指着张四妹的脸道:“你敢这样对亲娘说话,不怕天打五雷轰!”

张四妹张狂的大笑:“我都敢把孙家上下送入刑场,老天有种降道雷劈死我啊!你看那晴空万里!那是老天爷赏我的笑脸!你们这群只会奴颜婢膝的贱妇不会有!”

一言激起千层浪,还未散去的男男女女,都被如此不要脸的话气个倒仰。纷纷撸袖子,要打张四妹!管平波哪里忍的住,顺着杆子,从瓦背上滑下,冲入场中,对着一个压着张四妹打的男人就是一脚!

谁料那男人反应极快,虽腹部受袭,却是后退一步卸了力道,同时稳住身形。随即一个进步,抬脚侧踢,直袭管平波的面门。

管平波仗着身形矮小,避开那一击,飞身弯腰,借着冲力,手肘狠狠击在男人的胃部!顺便一个冲腿,男人登时捂裆倒下。这几个人还不认得管平波,不知她是老虎营的首领。一个跟一个的冲来打,管平波再不客气,不待谭元洲到近前,她已抽出匕首,一刀一个的杀的鲜血淋漓。

妇人们惊的连连后退,谭元洲见多管闲事的人大势已去,幸灾乐祸的道:“我们巴州的妇人,不好惹呐!”

不远处带着草帽的马蜂:“……”

李修杰几个也跟了来,调侃道:“我们几个年年岁岁的闲着,你们说将来会不会忘了怎么打架啊?”

魏海笑呵呵的道:“忘不了,天天挨揍呢!”

地上一圈被管平波用匕首刺伤的男人,惊惧的看着高大的谭元洲,不敢动弹。管平波毫不留情的一人补上一脚,皆在“人中”处,场内登时响起了杀猪般的惨叫。又走到第一个交手人的面前,飞出匕首,插在了他的耳边,吓的他险些尿了裤子。

管平波居高临下的嘲讽道:“兄台好身手呐!管闲事打女人,啧啧,佩服!”

那男人恨声对谭元洲道:“你婆娘这么野,你不管管吗?”

谭元洲面无表情的道:“这不是我婆娘,是我上官。”

现场的人齐齐愣住。

张四妹又一阵大笑:“喂,你们几个连女人都打不过的人……”说着指了指戏台的房梁,“要我借几根绳子给你们上吊使吗?”

几个男人敢怒不敢言。张四妹抄起戏台上的板凳,就对着地上的男人一顿猛砸!

张四妹的亲娘恐惧的看着陌生的女儿,不明白短短几日间,她怎地性情大变。再不敢招惹,尖叫一声,一瘸一拐的跑了!

张四妹把多管闲事的人打了个痛快,把板凳往地上一扔,从袖中掏出剪子,咔擦一下,一把青丝落入手中,毫不留恋的丢下戏台。张四妹看向管平波:“管老虎,我剪了头发,是不是就算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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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窥探

初秋的季节,一场暴雨,暑意全消。李玉娇把一套崭新的军装,放在了张四妹跟前,温言笑问:“军规背熟了么?”

张四妹在军规上连指了好几个字,表示她不认识。李玉娇拿官话解释,张四妹却只能听懂些许,茫然的望着她。李玉娇无法,只得道:“等谭千总得空了来教你吧!”

这句听懂了,张四妹点点头,又对李玉娇绽出一个笑容,尽量用官话道:“多谢你。”

李玉娇微笑着摇摇头,用极慢的语速道:“我们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张四妹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怎么没见你夫婿?”

李玉娇轻笑:“我还没嫁人哩。”

张四妹脸色微变,不由追问:“那你在营里做什么?”

李玉娇怕张四妹听不懂纪律两个字,便掰着手指数:“早起抓他们迟到睡懒觉啦,中午吃饭不排队啦,训练不认真啦,调戏妇女啦、欺凌弱小啦、彼此口角打架啦等等,你看军规就懂了。凡是军规上写的,都归我管。”

张四妹看了一眼一本书那么厚的军规,问道:“男人们服你管么?”

李玉娇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不服气的可以试试嘛!”

张四妹沉默了许久,终于问道:“除了你,营里的女眷都是做什么的?”

李玉娇道:“后勤吧,做衣服养兔子什么的。将来我们在飞水扎下根来,你便知道了。”见张四妹惴惴不安的模样,李玉娇猜着了她的担忧。时下军营里,女人家是活不下去的。张四妹无非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又见管平波是女子,方才鼓起勇气加入。然风俗如此,由不得不怕。遂笑了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们营里,是没有军妓的。”

张四妹怔了怔。

李玉娇接着道:“我知道许多匪类与朝廷军,时常劫掠百姓、奸淫妇女。便是那梁山好汉里的女将们,也多是要嫁个男人,寻个靠山,才能立足。”语言不通,李玉娇观察着张四妹的神情,但有皱眉或茫然,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甚至耐心的重复。说完一句,略停了停,给她一些反应的时间,才又慢慢道,“但这些在我们营里,这些个陈规陋习,一律废止。女眷多在后勤,倘或有战兵瞧上了哪个,须得向镇抚司汇报,由镇抚司出面问询女眷。若该女同意,由镇抚司择日,替他们完婚。若该女不同意,战兵可以送送花唱唱歌,但不能骚扰,否则军规处置。”李玉娇说着忍不住笑道,“我们营里,素来女人比男人凶,我看你就很有母老虎范儿,天生该是我们营里的人。”

张四妹过了许久,才消化掉李玉娇的话,有些恍惚的道:“我都不敢信你说的是真的。”

李玉娇有些骄傲的道:“你休看此回只有营长和我两个女人来。在我们老虎营,最大的三个官里头,两个是女的。”

张四妹问:“除了营长,另一个是你么?”

李玉娇摇摇头:“是陆镇抚,你将来遇着她,就知道什么叫美人了。往下,稽查队长是我,军衔与百总平级,不过因是稽查队,所以他们比较怕我。”说着又笑,“再有宣传队长阿颜朵,一副好嗓子,人又生的好,惹的我们石竹营内外的男人,个个都想娶她。后勤的女官更多了。你识得字,很占便宜的。且看吧,本地后勤,定有你一席之地。”

张四妹神色松动开来,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一直担心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看来是我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