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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204)

才想喝彩,却见管平波面容整肃,退至方才站立之处,重来。

窦宏朗一行人,就这么看着管平波心无旁骛的一遍又一遍的攻击着稻草人。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张和泰分明看到管平波腰背的力量运用越发流畅,从松弛到爆发的一瞬间,木刀似被注入了活力,与管平波的手臂融为一体,一道弧线猛烈的劈出,紧扎的稻草表面登时从中截断,碎屑四射飞溅,凌厉非常!

管平波收势,闭眼回忆着方才的感觉。

睁开眼,再次起势。

她的余光瞥见了窦宏朗,但她没兴趣为了不相干的人耽误自己的练习。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泪,是老虎营的一贯方针。

她的四肢缚着沉重的沙袋,累的她大汗淋漓,也影响着武场内所有的战兵。

老虎营内的训练,没有一个人敢当面说一句辛苦,便是来自管平波风雨无阻的坚持。

休息的竹哨声响起,亲兵孙继祥忙小跑至跟前,接过管平波的木刀,同时递上擦汗的毛巾。

管平波道了声谢,随性的一面用毛巾擦着头发,一面对窦宏朗笑道:“对不住,久等了。”

窦宏朗直接问:“我住哪?”

管平波道:“军营不便,我昨日接到信,忙把城内的住宅收拾了出来。

如今石竹再无土匪,你住那里是不怕的。

有甚需要,打发人来同我说便是。”

窦宏朗有些不乐,却没表现出来,只淡淡的道:“我不能住在此处么?”

管平波笑道:“军营里甚时都是吵吵嚷嚷的,没一刻安生。

前一阵观颐身上不好,我都是把她挪去城内住所将养的。

此其一。

其二,老虎营扩充太快,你也见着了,武场内满满都是人,我实腾不出那多空屋子。

总不能让你们住通铺。

恰好城内住所空着,何必挤在一处?”

窦宏朗似笑非笑的看着管平波:“我住你屋里不就行了?”

管平波笑眯眯的道:“我屋里住了观颐、甘临、紫鹃并刘奶妈以及粗使的张嫂陈嫂,倒还空着一张小榻,你不嫌弃的话也使得。”

管平波摆明了不愿窦家人住进她的地盘,张和泰怕窦宏朗脾气上来,头一日闹僵了,日后不好说话。

忙打圆场道:“依我说,暂且安顿,慢慢调整吧。

这百户所看着就屋子破败,奶奶也是心疼老爷,老爷万别辜负了奶奶的心。”

管平波十分随和的笑道:“还是张大哥知道我的心,他就知道给我摆夫主的款。”

张和泰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管老虎,你太假了好吗?

管平波给足了面子,窦宏朗不好纠缠。

他是来谈合作的,不是来砸场子的。

点点头道:“客随主便,我现就带人过去。

只我有话同你说,你甚时得闲?”

管平波道:“晚间总得闲的。

云寨无事不关城门,你带了厨子吧?我去城中吃晚饭,可好?”

窦宏朗满意了,笑道:“如何不好?记得带上甘临。”

管平波道:“好。”

说话间,有人来寻管平波回事,窦宏朗趁势带着人走了。

一行人又挑着行李,从百户所到城内安顿。

窦宏朗坐在修缮一新的外书房,莫名生出一股恍如隔世之感。

此前从未想过,他会有一日主动来石竹。

更没想到,与管平波的再会,会如此的平和。

管平波没有傲慢,他亦没有屈辱。

他们二人,好似没有过任何恩怨纠葛,就像两家铺子的东家,彼此客客气气的寒暄,以期接下来的日子,一起和气生财。

掌灯为酉,管平波如期而至。

她单手把白胖的甘临放到窦宏朗怀中,笑道:“叫阿爷!”

窦宏朗上回才匆匆见了甘临一面,此时接过,听着甘临含糊而又清脆的一声阿爷,心都化了。

人总是缺什么想什么,有了儿子便盼女儿。

何况他三十五的人了,结婚早的人孙子都能满地跑了,他才得两个孩子,如何能不爱?抱着坐到椅子上,笑呵呵的跟甘临玩着抓手指的小游戏。

一时摆了饭来,刘奶妈上前抱走甘临,闲杂人等有眼色的退下,把一桌美味佳肴与一壶陈年佳酿留与了夫妻二人。

窦宏朗坐下,举起酒杯,对管平波拱手:“以往我多有不妥,借此好酒敬你一杯赔罪,还望管老虎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管平波噗嗤笑道:“你又打哪看了戏来?学那穷书生不文不白的酸话。”

窦宏朗但笑不语,仰起脖子,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管平波倒也不排斥喝酒。

前世在军中,难得休闲时,战友们拼起酒来,那才叫“将进酒,杯莫停”。

到了古代,不幸开启了地狱模式,她便谨慎的多,再不似以往贪杯。

只端起酒盅,浅尝辄止。

窦宏朗知道管平波素来如此,并不在意,替她挟了一筷子菜道:“东坡肉,你爱吃的。”

管平波放下酒杯,笑道:“事到如今,我们不必装模作样。

我一贯不爱那闺房之事,你休勉强我。

我不让你吃亏,把竹溪赔给你,旁的我们与往日一样,你看如何?”

窦宏朗道:“你不同我行房,子嗣上怎么办呢?”

管平波笑道:“竹溪再不能生,我可真就要去找个一年一胎的妇人给你生了。”

窦宏朗笑叹道:“你果真就那般讨厌我?”

管平波笑举着酒杯道:“你可饶过我吧。

权当我是男人投错了胎。

明日恰是石竹的四月初八的姑娘节,我们一齐看美人去!”

窦宏朗听的大笑,玩笑道:“一不做二不休,我们索性结拜做了兄弟吧!”

管平波听得此话,立刻倒满了酒,豪气干云的道:“好兄弟,干了!”

窦宏朗拿起杯子跟管平波一碰,二人双双亮了杯底,一齐大笑。

利益是比夫妻更稳固的联盟,窦宏朗看着灯光下,管平波绯红的脸,心道:只消别与她强做夫妻,倒很好相处。

看来,如此这般的“白头偕老”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①苗刀,引用自百度百科。

第100章 试探&过节

第4章 试探

卯时,尚处黑暗中的张和泰睁开了眼,翻身而起。

打起火折子点燃了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洗漱完毕,轻声感叹:到底是地上睡的安稳呐。

推开门,四月初夏的风,带着石竹特有的阴冷,从脸上徐徐拂过;虫鸣鸟叫一声声传入耳中,昭示着云寨城还在熟睡。

张和泰轻轻带上门,与值夜的人交代了两句,便往外头走去。

云寨的城门洞开,长期的无序让云寨的城墙形同虚设,但同时也让百姓松了一口气——至少出城入关不必再缴莫名其妙的税赋了。

自从管平波控制石竹后,连带敲诈勒索的流氓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穿过城墙,往北走不到一里路,就能听见尖锐的竹哨与规律的号子声。

张和泰顿住脚步,不由想起昨夜管平波戌时末便以军规为由回营,并不肯留宿城中。

张和泰有些看不透管平波,她难道是想另立门户么?但自立门户之后呢张和泰无法想象。

至百户所门前,照例登记入内。

进入武场,便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谭元洲面容严肃的在武场内来回巡视,纠正着战兵们的刀法。

张和泰扫视一圈,发现人数很少,按下心中疑惑,只站在一旁观看。

谭元洲看到了张和泰,但他和管平波一样,没有放下训练,而是仅仅点头示意。

张和泰跟着点点头,仔细的观察起战兵的训练情况。

天渐渐亮了,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多时就见管平波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排着队列,跑入武场。

韦高义大喝一声:“列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