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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189)

又随手抄起包祭祀的纸钱,砸在窦元福头上:“你弟弟去看老婆,你往他身边塞狐狸精!你这么喜欢送狐狸精,我今天就要你送个够!”

说毕,断喝一声:“雪雁!把那贱人给我拖进来!”

杨兴旺目瞪口呆,竹溪被管平波扣留,他们谁也不敢讨,哪里知道竟被她带回了巴州!还悄悄的带到了祠堂边!?这这这这……母老虎你也太厉害了!

窦向东的眼神,似尖刀般扫过。

杨兴旺在心里把窦家兄弟骂了个狗血淋头,在窦家干了一辈子,你们能换个人坑吗!?

雪雁跟着管平波混了两年,早彪悍的不像话,娇弱的竹溪哪里是对手。

祠堂不许外人进,雪雁仗着管平波,半点不惧,带着几个老虎营的人,就把竹溪生拖活拽的弄进了祠堂。

管平波从地上爬起,拎鸡仔似的把竹溪塞到窦元福怀里:“狐狸精滋味好,我们家不敢独吞,送回给你,带家里去吧!明日圆房,别忘了摆酒请客,弟妹我旁的没有,贺礼管够!”

肖金桃看着窦向东,一言不发。

第二次了!窦元福算计她儿子第二次了!窦向东气的手都在抖,纵横江湖几十年,从未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怒过!怒喝一声:“来人!把这两个孽障给我捆了,打死算完!”

又对依旧在嚎的管平波喝道:“你也够了!闭嘴!”

管平波立刻收声,只吧嗒吧嗒的掉泪。

窦崇成与窦正豪兄弟在窦向东巨大的压力下,硬着头皮抬凳子拿板子。

皇权不下县的时代,祠堂还有一项重要的功能,便是做族中的法庭。

凡举子弟犯了大错,皆先在族中受审,反倒极少送官。

因此祠堂里一应刑具俱全,不一时兄弟二人便被绑在了凳子上。

窦向东气的非同小可,扔了个板子给窦朝峰:“今日我们哥两个亲自正家法!”

窦元福兄弟吓的魂飞魄散,窦向东与窦朝峰,那都是几十年的练家子!

啪的一声,板子毫不留情的落在窦元福的屁股上。

窦向东一下一下的打着,差点飙出泪来。

他精心养育了快四十年的儿子,为着这个宝贝疙瘩,夫妻离心、父子隔阂。

然而这不争气的东西,竟是半分没长进!一直使内宅妇人的小手段!你怎能把死人堆里挣出命来的管平波当内宅妇人!你怎能将把柄亲自送到她手上!

窦元福的惨叫传入耳中,窦向东的眼泪终是落下。

窦宏朗是真的玩物丧志,你当真要他死了,你才能容的下么?你有没有想过,那也是我的儿子?我甚至想把管平波抢来送给你。

我偏心至此,你还想让我怎样?不说兄弟情义,你就当真一点都不顾及我的心情么?

窦元福被打的渐渐没了声息,窦向东再下不去手,颓然的扔了板子,无力的坐到了石阶上。

哽咽着道:“老太婆,分家吧。”

肖金桃面无表情的道:“怀望呢?”

被吓的不轻的胡三娘抖索着道:“在,在这里。”

肖金桃一把抱起孙子,对儿媳妇们道:“我们走。”

窦向东一愣:“你去哪?”

肖金桃道:“平波,妈妈跟着你去石竹过活,你收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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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心机

肖金桃受够了!她儿子再蠢,也不是窦元福肆意戏弄的理由!谁都知道,窦宏朗去石竹的目的是什么。

她儿子没出息,她认了!不知窦向东的野心之前,她也不过想多争几分钱财,让儿孙不至于被钱财所困。

不是窦元福步步紧逼,她何必在儿孙皆寻常的时候徒争闲气?

分家,呵呵,说的轻巧。

行啊,分啊!她曾辅佐窦向东打下洞庭,怎么就不能再如法炮制一个管平波?占山为王的把戏谁不会,稀罕的对你窦家摇尾乞怜!我呸!

窦朝峰见状不妙,忙道:“嫂嫂,大哥气糊涂了,说错了话。

都是家务,我们回威风堂说吧。”

肖金桃冷笑道:“我看你们兄弟清明的很。

我横竖不姓窦。

你窦家给过我家聘礼,我为窦家生儿育女操劳一世,这笔账该还清了。

今日索性就一拍两散,恩断义绝!”

窦喜民之妻黄氏辈分高,忙出来劝道:“他侄儿媳妇,休说这等扎心窝子的话。”

又给窦崇成使眼色,如今唯有他能劝了。

窦崇成的生母黄雪兰比儿子反应还快,走到跟前,抱着肖金桃的腿就跪下道:“老太太,你要走我不敢拦,求别舍下你小儿子。”

窦崇成如梦初醒,伸手捞过女儿,抱着跪在了肖金桃跟前:“妈妈,看着孩子吧。”

贺兰槐也抱着儿子,接着窦正豪与窦高明跟着跪下,一言一语的哀求着肖金桃。

肖金桃看着满目虚情假意,心如寒冰!

窦朝峰之子窦春生对着场中的闹剧,生出了说不尽的厌恶之情,恨不能抬脚就回雁州。

窦朝峰主持着大局,连劝带哄,硬把一家子带回了威风堂。

他本不是八面玲珑之人,忍着气跟族人团团作揖,将闲散人等打发走,一家子才关门说话。

窦元福兄弟被送去上药,张明蕙与练竹也皆被窦朝峰赶去伺候夫君。

窦向东冷静下来,无力的对肖金桃道:“你是嫌我气的不够狠,还火上浇油。”

肖金桃嘲讽道:“是啊,我不如你生气,我就一个儿子不争气,比不得你手掌手背都是肉,那可不得气的一命呜呼。”

听得此话,窦朝峰跪下道:“嫂嫂养我一场,弟弟原该孝敬。

今日却是仗着嫂嫂疼顾,再任性一回。

家里的事,嫂嫂心中明了。

一番基业,谁都不容易。

两个孽障着实该打,然此间屋内,人人都有委屈。

事已至此,还请嫂嫂息怒,且商议如何化解。”

肖金桃稳稳当当的坐在上首,犀利的道:“怎么,这是要选定谁做下任当家?”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窦元福与窦宏朗两败俱伤,窦崇成心中狂喜,只父母盛怒下,没敢表现出来。

眼珠滴溜溜的转,等着窦朝峰的回答。

窦朝峰如何会应这个问题?昔日,嫡母要撵他出家门,是兄长阻拦,嫂嫂养育。

许多年来,为着窦元福,他与肖金桃日渐生分。

养育之恩不可忘,他便是跪一跪又何妨。

家主之难,便在于不管心中如何恼怒、事情如何尴尬,都得出来说话。

窦向东略定了定神,避开敏感话题,疲倦的对管平波道:“你真是……越发泼辣了……”

管平波冷哼道:“我明日就去找个小白脸,送给妈妈。”

窦向东道:“罢了,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待怎样?你是个好孩子,莫让阿爷难做。”

说着苦笑道,“子不孝父之过,阿爷代你大哥向你赔罪吧。”

窦向东示弱至此,管平波见好就收,忙不迭的站起来道:“儿媳不敢。”

窦向东对管平波招招手:“小霸王,过来阿爷这里坐。”

管平波乖乖的走到窦向东跟前。

窦向东挪动了下,拍拍宽敞的半边椅子,示意管平波坐下后,才道:“甘临呢?会说话了不曾?”

管平波没接茬,不高兴的道:“大哥太过分了!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三四百精壮,本就难让人服气。

他给我来这么一下,我日后怎么管人?”说着眼圈一红,“一家子亲骨肉,何苦坑我。”

窦向东叹道:“我知道,阿爷都知道。”

同样是混迹江湖的人,窦向东太理解管平波的愤怒。

窦宏朗不在,她便是石竹的无冕之王。

烈烈虎旗下,振臂一呼,群雄响应,好不威风!窦宏朗一出现,她立刻跌落云端,众人心里难免如是想——不过是个小老婆。

若窦宏朗与她恩爱也就罢了,民间讲究嫡庶的不多,含混着还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