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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184)

圣上笑指孔彰道:“你呀,就是性子太闷了。”

说毕,又唤太监,领人去接公主。

孔彰自是不能入后宫,陈朝的规制,孔彰只在宫中家宴上见过几次岳母。

他等在偏殿里,由太监入内请公主。

分别大半年,端悫甚为想念,令乳母抱着儿子,自己飞奔进偏殿,扑到孔彰怀里,抱着他的脖子笑道:“你可总算回来了!”

孔彰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须臾,待端悫放开手,后退两步,规规矩矩的行礼。

端悫把孔彰从地上拉起,笑道:“日后我们夫妻,不必如此生分。”

孔彰淡淡的道:“礼不可废。”

端悫嗔了孔彰一眼,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去。

圣上唯一的外孙孔豫和,年岁幼小,淑妃宣召入宫时便特别请旨,可乘马车入内。

端悫与孔彰行至马车时,乳母已带着孩子在里头烤火了。

公主规制的马车本就华丽宽敞,端悫又极受宠,她的马车只比淑妃的小不到两寸,几个人坐进去,丝毫不显得逼仄拥挤。

端悫从乳母手里接过儿子,放到孔彰怀中。

迦南早丧,孔彰很有一段时间又当爹又当娘,全不似时下中原男子,不知如何照顾婴儿。

熟练的抱起,孔豫和却是认生,哇哇大哭。

端悫哭笑不得,点着儿子的脑门道:“小笨蛋,爹也不认得,你不看你自己一头卷发,跟他多像!”

孔彰哄了一小会儿,怎生都哄不住,登时没了耐心。

他原就对这个孩子没有期待,自然生不出什么情义。

又出门大半年,暂没调节好应对端悫的心态。

顺手就把孩子交回了乳母手中。

夫妻二人不咸不淡的说着闲话,马车径直驶入了公主府。

二门前立了一地的人,迎接二位主人回家。

孔彰把端悫扶下马车,端悫满脸笑意,三步并做两步走向前,将陆氏搀起,道:“你又同我讲客气了。”

叫起众人,端悫正要说话,就见孔娴调皮的冲孔彰扮鬼脸。

孔娴现年三岁多,粉团团的模样,像极了幼时的迦南。

那一年,孔彰父亲亡故,陆氏焦头烂额,无力照管他。

家下人带他在街上耍,路过的迦南不知为何,偏拿小石头砸他。

单于的爱女,搁寻常人,砸也就砸了,偏生孔彰当时不懂事,顺手就砸了回去,正中迦南的额头。

迦南登时炸了,小小的人儿,从马车上跳下,在仆从的惊呼中,跟孔彰扭打做了一团。

孔彰天生高大,迦南比他大了近两岁,看着也差不多高,打起来真不吃亏,就是年幼,反应迟钝些。

两个小豆丁打架,众人看的忍俊不禁。

仆从停下马车,下来抱起迦南,欲回王庭,迦南却是抓着孔彰的袖子不撒手,非要分出个胜负来。

马车上的阏氏无法,只得让两个孩子打着。

草原民风彪悍,小孩子打架,在大人眼里跟玩似的。

横竖力气小,打不了多久就得撒手。

果不其然,没两下,两边都累了,迦南却是更不肯回家了。

阏氏的老来女,备受宠爱,却是难免少了玩伴。

找到个顺眼的,怎肯就此分别?死活把人拽回了王庭,这便是二人的初遇。

孔娴肖似生母的脸,勾起了孔彰心底最柔软的回忆。

恍神间,他不自觉的绽出了一抹笑。

孔彰的幼年,实在太过于娇宠,他来不及养出城府,就陷入了泥淖。

所以他的假笑无法动人,反有一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冷漠。

而生于宫廷的端悫,最擅长的便是从各人的表情中,分辨其态度。

陈朝的制度下,再受宠的公主,也需察言观色,因为她的地位,来自于九五至尊的垂怜。

想着方才孔彰对孔豫和的不在意,再看他此刻眼中饱含的温柔,结合陆氏丫鬟的日常的回报,端悫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眼中滑过一丝寒光,端悫心中冷笑,孔彰,你太不识抬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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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期盼

浩瀚的洞庭湖上,忽然出现了陌生的船队。

船只不大,却很是精美。

船体泛着桐油的光泽,铁甲与藤甲看着就觉得结实!风帆、船桨齐齐整整,船舱上的黑洞与密布的周遭的弓弩,十分骇人!随船而来的,是密密麻麻浮在水面上的巨大圆木,瞭望台上的水手李俊才揉揉眼睛,才发觉自己没有看错,二人合抱的木头漂了满江,不由叹道:“草他娘,哪来的大财主!”又喊同伴,“别打牌了,有肥羊!”

他的同伴陈飞鹏三两下窜上瞭望台,先看着一湖巨木流了一地的哈喇子,再看船体,心里咯噔一下,是个硬点子。

待等到船队靠近,能看清旗帜时,顿时目瞪口呆:“虎头旗!我的娘唉!石竹那破地方,奶奶也能煎出油来!二老爷的命格也是没个准了!”

李俊才乃新入窦家的,好奇的问老人陈飞鹏:“什么奶奶?哪家的奶奶?”

陈飞鹏指着船头的虎头旗道:“那叫虎头旗,是我们二老爷的小老婆——管奶奶的旗帜。”

说着自己牙酸了一下,便是遍地悍妇的巴州,大老婆都没几个这么凶残的,东家真是人才济济啊!

李俊才咂舌:“小老婆就这么能赚,大老婆呢?”

陈飞鹏想了想,道:“他大老婆倒是个贤良的。”

唉,这般财神爷当小老婆,你不想要倒是放出来啊,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陈飞鹏毫无敬意的腹诽着。

龙大力也看到了对面的大船。

与老虎营需贯穿小河的船不同,洞庭湖上的船,在他们看来皆是庞然大物。

张金培连连赞叹:“这便是营长夫家的船?”

曹仁也叹:“不愧是养的起营长的人家,有钱!”

龙大力立在船头,运起一股气,大喊道:“嗳——是窦家的船吗?”

陈飞鹏忙答应:“嗳——是!你们是管奶奶家的吧?”

龙大力喊道:“我们替营长送木材来了,劳兄弟替我们通传!”

“好咧!”陈飞鹏应了一声,忙对自家船上的水手道,“快,派几个人乘快船去岛上报信!老太爷早有吩咐,木材一来,我们就得帮把手。”

就有几个水手飞快的从绳索上滑入一艘与老虎营差不多大小的船,启动风帆,飞快的往西边去。

陈飞鹏也滑下瞭望台,乘上一艘小船,靠近了龙大力的船。

洞庭基本是窦向东的地盘,龙大力无需防备,热情的邀请陈飞鹏上船。

有了上次的乌龙,双方都被勒令学了官话,虽不标准,说起来更是磕磕碰碰,好在勉强能交流了。

陈飞鹏两眼放光的看着老虎营的船道:“好想头!只听闻大船有甲,没料到你们小船也这般威武雄壮!”

龙大力有些得意的道:“都是我们营长想的。”

说着拍拍船舱,炫耀的伸出五根手指道,“桐油刷了五层,防水好着咧!不过我们船小,见笑。”

陈飞鹏道:“你们那多好木材,不怕造不出大船,只水量小,使不上罢了。”

二人你来我往的寒暄,不一时就打的火热。

龙大力把木材送入洞庭就算完事,遂开了一坛酒,捡了几样路菜,几个汉子高兴的吃起酒来。

快船抵达巴州,正与窦朝峰议事的窦向东接到消息便笑道:“我还说又是半年不曾管她,年下无论如何也得使人去瞧瞧,她竟是又给我个惊喜。

不怕当着你的面说,从你我算起,到正豪止,窦家三代堂客,没一个有她能干的。”

冷面窦朝峰毫不留情的插了一刀:“只怕老二养不亲香。”

窦向东道:“我正有此忧,既然她的船来了,索性要老二跟着她的船去一趟石竹,叫小夫妻两个团聚。

生下儿子便好了。”

窦朝峰严肃的道:“小老婆叫着着实不好听,不能为她坏了家规,却也不能慢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