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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147)

方才肚子中了暗器,名唤姚江沙的竟爬了起来,跟到了树下,劝道:“田威,你乖乖的下来,只怕少遭些罪!你跑不掉了,我们三个人,你一个人。

我们能找吃的,你不能。

你在树上挂着,饿也饿死了!”

“我呸!”田威道,“我饿死也不便宜你们三个王八蛋!管老虎不要尸首,你有本事上树来啊!”

姚江沙冷笑:“谁说她不要尸首?只要有十个人加三个寨主指认,一样能换盐。

十里八乡,哪个不认得你这位惯常干绑票营生的田威?就算管老虎不认!姚青山也认!你绑过他儿子,正好趁此机会杀绝了你,好替他儿子报仇!”

田威指着姚江沙的鼻子骂道:“好!好!好!跟我一同吃酒骂姚青山黑心的,为了点子盐,翻脸就不认人了!算我田威瞎了眼,才认得你们这群猪嬲的!”说毕,纵身一跃,从树上往山坡跳去!

姚江沙急的跳起:“大黄!快追!”

落地的撞击,加重了脚伤,田威忍不住惨叫出声。

想翻身往下滚,却被草丛挡住,动弹不得。

黄狗利落的扑来,对准田威的手狠狠一咬,撕下了一块肉,大口的吞了!待再要咬,姚麻子忙喝止:“别咬了!死了不值钱!”

黄狗不情不愿的呜咽了两声,姚麻子追上来,揉揉黄狗的头道:“别急,我们把他抓去老虎营,问他们讨兔子骨头吃。”

说着从腰间掏出绳子,把动弹不得的田威绑了。

打好死结,姚麻子似用尽了全身力气,瘫在地上,疲倦的呼吸着。

姚江沙二人也磨蹭着过来,摸出水壶,撒的不剩多少,三人分着喝了。

姚江沙的血流了不少,人更显虚弱。

姚麻子无法,艰难的在四周搜寻。

这是一片向阳的山坡,难得的是没有多少树。

姚麻子爬了没多久,就找到了一片荠菜。

四月底的荠菜老的只剩纤维,饿了许久的姚麻子哪里会挑剔,从腰上抽出一把小刀,割了好几把,丢给了姚江沙二人一份,自己大口的撕咬起来。

老荠菜又涩又苦,用汁液哄了哄肚子,姚江沙又拔竹笋,还运气很好的找到了一小片山蕨。

掐了掐,竟是很嫩。

喜不自禁的拖了外套,卷了一兜回到同伴处,三人狼吞虎咽的吃完。

又歇了一阵,姚麻子道:“走,领赏去!老虎营厚道着呢!凡抓了土匪的,有一顿饱饭。

他们的饭放了肉汤,香的了不得!”

一言说的在场几人都直咽口水,田威的肚子更是配合的咕咕叫。

姚麻子起身,拉起绳索,又让其余两人都拿出绳子再绑上几圈。

三个人就把田威似货物一般,往山下拖。

幸而才下了雨,土壤黏腻潮湿,起了相当的润滑作用,否则田威拖也叫他们拖死了。

即便如此,田威也被拖去了大半条命,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到了大路上,三人累出了一身汗。

几个农民打扮的人见他们绑着个活人,立刻赶上来道:“哥几个抓到了土匪?”

姚麻子喝骂道:“没你们的事!滚!”

那几个人讨好的道:“离老虎营还远着呢,不如我们帮你弄过去,盐分我们二成便好。”

姚麻子实在没力了,想了想道:“一成。”

“一成太少了吧?”

姚麻子冷笑:“嫌少就滚。”

就有一个牵着驴的人冲了过来,一叠声的道:“我要!我要!我有驴!一成盐,成交!”

先发现姚麻子的人气个倒仰,骂那牵驴的:“你懂不懂规矩啊?”

牵驴的凭空白捡了个便宜,哪里肯轻易放过。

噌的抽出腰刀,指着那人道:“来,跟你老子说说规矩!”

几个人见牵驴的凶悍,不敢招惹,悻悻然走了。

牵驴的喜笑颜开的把田威扔到驴上,催促道:“走走走!混老虎营的兔子饭去!”

姚麻子几个本来已没了力气,想起传说中能看到肉块的兔子饭,登时又生出了些许精神。

管平波出手大方,一个土匪能换四十斤盐。

分出去四斤,恰好够他们三个人一人十二斤。

十二斤盐,够他们家吃一年了!而牵驴的,想着这一季家中都不缺盐,也十分高兴。

四个人一见如故,有说有笑的往老虎营赶去。

心有喜事,便走的轻松。

到老虎营时,才申时二刻。

牵驴的有些担忧的道:“老虎营是午时吃饭,我们这个点,还有饭么?”

姚麻子摆摆手道:“他们酉时吃晚饭,总能赶上一顿的。

现在天不冷了,我们吃饱了,在他们土墙外头随便找块地睡一觉,明天就背着盐走!问他们讨点糠,装作是背糠的,省的叫人抢。”

牵驴的伸出大拇指道:“麻子哥好计谋!”

几人走到了老虎营外营门口,一个腰身笔挺、衣裳干净整洁的短发汉子问道:“干什么的!”

姚麻子忙陪笑道:“军爷,我们抓了土匪。”

那汉子问:“你们哪个村的?杀良冒功查出来可是要杀头的,你们确定是土匪?”

姚麻子道:“确定!确定!是我们村不争气的,落草做了土匪,叫我们抓着了。

我们是姚家村的,村长上次来开了会,管老……啊,不,你们管营长只怕还见过哩!你们不信,只管问我们村长。”

汉子点点头道:“进去吧!”

姚麻子等人就往里走,守门的汉子又道:“记住了!杀良冒功死罪!你们若抓的不是土匪,现在走还来得及,进了内营,可就没得后悔了。”

姚麻子点头哈腰的道:“知道、知道,当真是土匪。”

说毕,见汉子没了言语,几个人沿着山道往下,过了木桥,就进入了内营。

王洪接了出来,问了名姓,折回屋中翻户籍黄册。

叫姚麻子报村长的名字,又一口气报出二十个同村人的姓名,再签字画押,方算交接清楚。

至于牵驴的纯粹算捡了条臭鱼,倒无需审的太严厉。

王洪核对完姚麻子身份,立刻唤人拖了田威去审讯。

几个人走到了营内,再也支撑不住,都跌坐在地上,问王洪讨水喝。

王洪答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个托盘,托盘放了四个大海碗,里头竟装的是稀粥。

牵驴的眼尖的发现,稀粥上飘着油星,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又有些担心的问:“你们营里管的饭就是这个?”

王洪笑道:“我们酉时才吃饭,到点你再跟着我们吃,现在锅里还是米呢!”

姚麻子默默道:米也行……

牵驴的试探着问:“粥白送我们的?”

王洪点头。

牵驴的又问:“等下还有一顿饭?”

王洪接着点头。

牵驴的一咬牙,问道:“是干的不?”

王洪轻笑:“干的!管饱!”

牵驴的劈手抢过粥碗,就往嘴里倒。

姚麻子三人不甘落后,纷纷拿过粥碗,却是喝了一半后,强行逼迫自己停下,端着剩下的半碗,慢慢品尝着。

王洪叹口气道:“不是我们小气,粥是够的。

只你们身体都肿了,想是饿了些时日,不宜吃太饱。

你们歇歇,我等下使人端些鱼汤来,吃下去明日能消些肿。”

几个人听的呆了!王洪催促的他们把粥喝完,收了碗。

过了一会,真有人端了四小碗鱼汤。

只有一点点鱼味,但里头搁了不少的盐,四个人想着晚上的那顿饭,心里别提多美。

至酉时,一人在瞭望台上敲铁片。

跟着一个女孩把手放在嘴边,大喊道:“吃饭啦——”

就有人来请姚麻子:“去吃饭吧。”

姚麻子歇了一阵,隐隐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然而听到吃饭,登时精神百倍。

横竖他的肚子没事就饿的痛,吃饱了饭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