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穿越之碧云天(8)+番外

她忍不住多看了程昊然几眼,对这个俊美的青年立刻产生了无限好感,却感觉到一抹冷冷的目光射过来,待要细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到底是谁在看自己?

她左右找了两圈,东门另外两场比赛已经迅速决出了胜负,一名弟子胜出参加下场比赛。而后是两名明黄色劲装的少年上场。其中一名身形娇小,唇红齿白,正是那天在竹林里见到的萦佘。但见他原本就是明眸皓齿,在明黄色的映衬之下,肤色更加白皙。

易小笙见他上场之后,往自己本门里看了一眼,笑得甚是灿烂。循着目光看去,却看见沈莫凡一脸关切和犹豫的表情。

鼓声响过,两名少年已经缠斗在一起。易小笙发现西门的功夫十分狠辣,处处险招,有几次两次几乎都是擦着剑尖而过。和萦佘比试的少年身形略高,体力也较好,不多时萦佘就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一半是因为体力消耗,一半是因为要躲过危险狠辣的招数。一个不留神,萦佘身上的衣服就多了道口子,血迹迅速染红了衣裳。明黄配鲜红,加上少年本就长得惹人爱怜,易小笙看得很是于心不忍。

她偷眼看西门主,发现此人竟然但笑不语,脸上甚至带了点欣赏的神情。心里暗暗骂了声变态,目光调回到场上的两人身上,却看见萦佘顿身后退一大步,右手已经摸到了左手袖子,探手而入。易小笙顿时醒悟,少年左袖中一定藏有沈莫凡交给他的暗器,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这样使用出来,实在不是光明正大之举。

她刚想叫一声提醒对方少年,但是为时已晚。只听见极轻微的一声机括响,萦佘袖中如同万蔟齐发,铺天盖地的银针朝着对方少年的方向疾飞而去。少年完全来不及闪躲,仅仅“啊”地惨呼一声,就翻倒在地。

易小笙见少年以手捂眼,鲜血从指缝中涌出,眼见着眼睛是不保了。他周身都是银针,刚扎进去,还来不及流出大量鲜血,只是痛得大声呼喝,倒地翻滚几圈,突然跃起,双目紧闭,就朝着萦佘的方向冲去。

萦佘被对方的惨状吓得手脚发软,见他向自己扑来,便伸手入内准备再次发动机括。只听得两声:“住手!”两个身影便扑上场来。一人一个拖住比武的少年。

拉住萦佘的正是沈莫凡,他一边阻止萦佘再次发动机括,一边怒呼:“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使用飞花乱雨的吗?而且只能使用一次,你怎么还敢……?”他此刻心下后悔之极。没想到当初满口答应承认得自己的萦佘仅仅上场没多久就使用暗器,而且还想要发射第二遍。

另一人却是易小笙。她凭借跟段月尘修炼内息,居然轻易地就跃上场地,护住了遍身银针的少年。如果再让他中针,恐怕性命不保。

夜羽倾眼睛微微眯了眯,以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个孩子的轻功……”听闻这个孩子是宫主的关门弟子,那么武功造诣应该是相当的高了。他侧目看向段月尘,却发现宫主早已起身,神情凝重地看向场地中间。

易小笙无暇顾及其他。她生性喜好和平,不喜杀戮,见萦佘出手狠毒,甚是恼火。而在此时,中银针的少年终于因为抵不住痛苦又起身向萦佘扑去。萦佘吓得脸色发白,用力甩开沈莫凡,身后入袖,扣动了机括。

“不——!”易小笙耳边只听得沈莫凡的惊呼,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扑到了少年的面前,只看见漫天银光冲着自己疾飞而来!

她紧闭眼睛护了双眼准备受了这一击,等了半天却没有预期中的疼痛。迟疑地睁开眼睛,却看见面前一张少年温和的脸庞。

她哑了嗓子伸出手去,颤抖地将少年轻轻地转了过来,只见密密麻麻的银针铺满了整个身体。

“北祭……”七岁的孩子流出了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次真正的眼泪。身体比之前被段月尘伤到的时间更痛,胸口的位置快要裂开一样的疼痛。

面前的少年却露出了安抚的神情,他想努力做出个没有关系的姿势,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倒下。

易小笙伸出手去,却不知道怎么办好。沈北祭已经昏迷,周身上下开始流出血来,而且在背部好像除了这次还受了很重的伤,血迅速渗透了整件衣服。

她慌乱不知所措地看向四周,却没有人可以帮到她。三个月来,也曾试想过北祭归来的情景,却怎么都想不到这样上演。她转向段月尘,对方正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看着她。她顾不得太多,急急地扑到段月尘的卧榻前,跪地便拜:“师傅,救救北祭!”

段月尘却不为所动地看着她,眼底居然看不到任何情绪。易小笙继续拜倒,央求。她知道,现在只有段月尘才能救得了北祭。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易小笙终于听到头顶一把慵懒的嗓音:“好啊。”她惊喜地抬头,看见段月尘已经恢复了懒洋洋半躺的姿势。

“不过有个条件。”

易小笙觉得心又被提了起来,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段月尘很干脆地对她说:“我救他,你在这次比武大会中胜出。若不然,救活了我也会杀了他。”

11武学奇才

段月尘此话一出,易小笙顿时觉得心里凉了半截。自己明明什么武功都没有学到,能够不被淘汰的可能性已经极低,更不要说最后获胜,明显是故意刁难。既然对方见死不救,自己也就不必再求这个人情。

她缓缓起身,看看已经陷入昏迷的沈北祭,准备背着他离开。七岁的孩子哪里背得起十几岁的少年,她折腾了半天,只是看着沈北祭流了更多的血而已。最后停了手,一时间万念俱灭。

妖孽般的男子默不作声地看了她半晌,终于起身下榻,负手在榻前来回踱了两下,看着易小笙艰难地托着少年的身体。

这丫头可真倔。他有点好笑地瞅着她,直到看见小脸上布满痛苦、失望、愤怒、茫然的情绪,不禁轻轻叹口气,以手做哨,吹出悠远的哨音。

易小笙呆呆地看着血从北祭身下缓缓流出,完全束手无策。要是自己会武功,要是自己变得很强,就可以保护这个少年了。可是自己无能为力,什么都不能做。她想起那天北祭向自己伸出的手,现在却是苍白而毫无生气地躺着。

忽然仿佛被雷击了一样,她想起北祭刚才倒下的情景。眉清目秀的少年苍白地对她一笑,而后碧色的眸子缓缓闭上……她想起了那个好久没有再做过的梦境,几乎和刚才的情景一模一样。

难道梦中少年是北祭?

耳边想起清越的哨音,易小笙有些迷蒙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极瘦,不但全身衣服是黑色的,还用一个硕大的黑色斗篷遮去了大半个容颜。

莫非是死神来带北祭走了?

她挣扎着起身想要挡在北祭身前,却被轻易闪过。黑衣男子如同鸡爪一样枯瘦的手指快速疾点,封住北祭身体各大穴道,出血立止。而后反手使用内力在他身上连续疾拍,只听见“扑扑”几声,全部银针都被逼出体外,溅射在十尺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