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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碧云天(27)+番外

戚夫人依旧非常宠爱夜羽倾,甚至远远超出自己所出的三个女儿,几乎对他是有求必应,然而夜羽倾似乎不太喜欢戚夫人,除了在人前对戚夫人恭敬有加,人后却是不甚亲近。

十六岁这年的中秋节,夜家上下在一起饮酒赏月,共度佳节。夜家老爷和戚夫人坐在上位,往下依次是夜羽倾和众位姐妹,司马燕也被邀请来,与司马凌菲一起坐在下席。

夜羽倾见司马凌菲坐得离自己甚远,眉头一皱,便要开口,却见少女把手指放在嘴边做了噤声的动作,一双眸子却注视着另外一个方向。

夜羽倾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顿时一愣,客位上坐了位华服少女。

他入席较晚,心不在焉地听完姐妹们各自报完自己的名讳,其间似乎听到过这个少女的声音,但是却想不起来,看模样也不是自家姐妹。

戚夫人转过头对夜羽倾道:“倾儿,这位是我的远方侄女程思烟,这几日来府上小住,下午进的府,你在忙着练武,就没有给你引见。”少女随即盈盈拜倒。

夜羽倾低低应了声,回了礼,便没有过多理会,反正在这夜府,除了夜家老爷和戚夫人就是他最大。

只是戚夫人却不打算放过他,笑盈盈地招呼程思烟上前来,拉着一双纤纤素手,走到夜羽倾面前:“倾儿,我这侄女可是多才多艺,你看这一双巧手,刺绣针线,琴棋书画,歌舞才艺,那可是样样精通。”

又回头对夜家老爷道:“老爷,今日正逢佳节,何不让思烟献曲一支来助兴呢?”

夜家老爷点头默许,夜羽倾也不便打扰大家的兴致,一语不发。戚夫人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一张古琴便摆在了席间。

程思烟一派大家闺秀风范,含羞垂首,端坐在了古琴前。

夜羽倾下意识地瞅了司马凌菲一眼,却见后者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那古琴,大有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下面立刻低低地响起了吸气声。

果然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男人也不例外。

程思烟偷眼看到夜羽倾的笑容,心神俱醉,更是羞上三分,一双玉手在古琴上拨弄几下,如水般的琴音便流泻出来。

她并轻启朱唇,低声吟唱:

有杕之杜,生于道左。彼君子兮,噬肯适我。中心好之,曷饮食之。

有杕之杜,生于道周。彼君子兮,噬肯来游。中心好之,曷饮食之。

夜羽倾听得心念一动。

这是《诗经?唐风?有杕之杜》中女子向男子表表白的情诗,隐晦地表达了对男子的好感。再看戚夫人一脸满意的笑容,夜羽倾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有点恼火,又不便露出声色,眼睛却不自觉地望向司马凌菲。

少女正注视着抚琴的女子,笑得极是欢畅。

他觉得很憋闷,却又不知道如何发泄,一股气在心中乱窜,就是找不到出口。待到程思烟琴声嘎然而止,戚夫人唤了他三声才反应过来。

“倾儿觉得这思烟这琴艺如何?”

夜羽倾忽然笑得极是灿烂:“表妹的琴音果然非同一般,听完只觉得绕梁三日不绝。”

戚夫人大为开心:“那倾儿觉得,若将思烟留在身边,空闲时间便可聆听到这渺渺琴音,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可以啊。”他一口答应,“如果表妹不嫌弃的话。”

“我怎么会……”程思烟不由自动地心急道,瞬间又羞红了脸低下头。

戚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如此甚好,明日倾儿可以带思烟出去走走,顺便熟悉下这里的环境。”

夜羽倾点头应过,又道:“那么,我先送思烟表妹回房休息了。”

夜羽倾又偷眼看了看司马凌菲,发现那少女正事不关己地吃着面前的点心,见他回头,还送了个“恭喜你了”的笑容过来,更是气得想要跳脚,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步子又大又快。程思烟又惊又喜地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夜羽倾走了一段,忽的停了下来。

为什么自己要如此生气?

夜羽倾陪了程思烟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他没有去练武,也没有单独见到司马凌菲,只是在偶尔的擦肩而过里,看见少女戏谑的眼神,而且显而易见的是,她根本没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第四天晚上,夜羽倾终于忍无可忍地找到司马凌菲,少女正在竹林里练习剑法,见他来了,招呼一声,扔给他把剑,边攻了过来。

两个斗了几百个回合,夜羽倾手一抖,挽了个剑花,司马凌菲眼前一花,长剑已经指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夜羽倾有些得意:“你早已不是我的对手了。”

少女摇头:“我的对手从来也不是你。”随手把长剑掷在地上,也不回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夜羽倾正要发话,只觉得浑身发软,下腹一股可怕的热力上升,脑子也开始混沌起来。面前的少女在夜色里突然变得异常娇艳。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碰触司马凌菲的脸,手掌却在下一刻被打飞了出去。

手上一痛,脑子也清醒了一些。他忽然想起,晚膳过后,程思烟端来一碗燕窝汤,说是戚夫人让她送来给少爷做夜宵。而后,就留在房里和他谈论琴艺和诗词。他却心浮气躁,想起司马凌菲那事不关己地模样,终于愤而起身,也不顾程思烟还留在自己房里,就直奔竹林而来。

莫非是那碗燕窝汤里有什么古怪?

司马凌菲瞅着他,半响想要伸手碰触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推开,粗声低吼:“离我远点!”

少女撇撇嘴,嘻嘻一笑:“我方才碰倒你,发现奇热无比,莫非你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夜羽倾哼了一声,准备趁自己心智还清明的时候提气离开,却发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方才和司马凌菲的比试导致血液加快,汤里面的药发作得极为迅速。他软了身子在地上,咬牙运力相抗。

司马凌菲走到他跟前,用脚踢踢他:“我说,你是不是吃了春药啊?”

夜羽倾闻言又气又尴尬。为什么这个少女连这种事情都一清二楚?

少女也不多话,突然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夜羽倾整个身子都瘫软下来。药力发作的厉害,他觉得浑身都快要烧起来了,□疼痛难忍,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司马凌菲叹气道:“这药也端的霸道,你那嫡母还真下得去手,要是你一个不小心就此废了,夜家可如何是好?”

夜羽倾听得耳中嗡嗡作响。他勉强寻回了意识望向面前的少女,司马凌菲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他:“你也不必惊讶我为何知道。是不是非常恨她,恨不能立刻就杀了她?”

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一开口就痛苦地呻吟起来。

司马凌菲如同听不到他的声音一样,依然不紧不慢道:“也亏你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其实,之前那位王管家是你杀的吧?那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狠毒的心思,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