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起来缺钱吗楼少？”
楼擎没辙了。他在电话里思考了几秒钟，最后干脆耍横道，“我来要敲你的门。”
“你能进得了林家除了客厅之外的任何地方？”林悠悠表示十分怀疑。
自从五年前那件仍有疑云的事情发生之后，楼擎只在出现在任何和林悠悠有关的场合中，那都是要被人严防死守的待遇，今年能到林家来拜年那还是因为他和林悠悠已经破冰，至于上到林悠悠卧室里这种事儿……
想都不用想。
被戳中痛脚的楼擎又思考了许久，最后他才沉沉地说，“我有个你想知道的消息可以告诉你，和海城那边最近跟向西月接触过的某人有关系。”
原本已经躺回床上的林悠悠噌地一下就跳了起来，“蒋氏兄弟？你怎么不早说这个！我洗漱一下马上就来！”
楼擎幽怨起来，“我就知道你对那个叫向西月的女人过度关注！非要我也去整一头大波浪卷发你才能对我那么好吗？”
“……别，你千万别这么干。”林悠悠真没办法想象楼擎那张男子气概的脸顶一头风情万种的大波浪会长成什么样，脸色稍稍扭曲，“不说了，你在楼下等我一会儿。”
楼擎甚至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林悠悠就干脆地把电话给掐断了。他无语地盯着被挂断的手机页面看了会儿，把手机收起，对身前中年人道，“我去找小悠，她刚起来。”
楼父看他一眼，不苟言笑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进去先和长辈问好。”
楼擎摆摆手，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梯，和立在门口迎客的程姨问了声好，得到对方一个十分警戒的眼神，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有什么办法？五年时间来他就没得过林悠悠身边亲近人士的一个好脸。
可天地良心，五年前那个晚上，明明是林悠悠说自己失恋要开始人生新阶段，然后醉醺醺地强行把他给拽到床上的好吗？
第123章
林悠悠在楼上洗漱没花多少时间, 满脑子都是现在身处海城那两个大反派的踪迹，匆匆刷牙洗脸换了身常服就下楼了, 走到一楼的时候才堪堪把长发在脑后束成个随意的马尾，直直跑向楼擎, 无视了身边想要上前来搭讪的男男女女。
楼擎看林悠悠目不斜视目标明确地向着自己的方向奔来, 脸上笑容扩大开来, 朝着她张开了手臂, “新年好啊小悠。”
林悠悠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她没好气地拍了下楼擎的手臂, 开门见山, “新年快乐——好了, 说正事, 跟我来这边。”
刚刚已经先去和林父林母打过招呼的楼擎耸耸肩, 乖乖跟到林悠悠身后往僻静处走，对周围那些怪异打量的暧昧目光都视而不见。
——啧, 要是林悠悠真是光明正大和他去幽会那才好呢, 他也想现实有这么美好的好吗？
而事实是, 林悠悠走到个方圆十米没人的地方就停下了脚步，直截了当地问, “你怎么会关注蒋家人？”
“生意场上有点小冲突。”楼擎模棱两可地带了过去, “之前察觉到他们似乎对你也动了些心思，就顺藤摸瓜追查了一下，顺便警告他们别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结果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似乎他们更感兴趣的人是向西月？”
林悠悠掰着自己的手指皱起了眉, “向西月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蒋家兄弟和之前那些人是一样的，你难道没发现？”
“发现又怎么样。”楼擎耸耸肩，“只要他们向我表示出不再把目标放在你这里的态度，我才懒得多管他们要去祸害谁。”
早知道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林悠悠也没强迫他，想了想问道，“他们不该在这个时候停留海城的，据我所知，本应该在边境那边逗留一段时间。他们是为什么突然去了南边，这个你知道吗？”
林悠悠就是这么没抱太大希望地随口疑问，没想到楼擎真点了头。
他十分坦然地说，“因为我啊。”
提心吊胆不知道为什么主线都能在主角没插手的情况下波动而一直苦思冥想的林悠悠差点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老娘想了这么久心慌慌的变动结果是你造成的？
“这不是看他们不爽就出手较量了一番么，边境那边已经被我折腾得住不了人，他们只好提前去下一个目的地，这样看来应该就是海城吧。”楼擎摸着下巴回忆一番，邀功地笑了，“我可是为了你和他们杠上的。”
林悠悠：“……”结果归根究底还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和向西月关系密切，蒋氏兄弟不会注意到她；如果蒋氏兄弟没注意到她，他们就不会出手；蒋氏兄弟不出手，楼擎不会跟着一起掺和混战；没有那场混战，反派兄弟俩也不至于提前来到海城、然后早遇见向西月。
…………蝴蝶效应简直可怕。
林悠悠揉了两下自己的脸，试探道，“如果我说让你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向西月一把……？”
楼擎笑得更开心了，“好啊，这次你打算给我什么奖励呢？”
“给你根树枝你捡去吧。”林悠悠脱口而出。
楼擎的表情立刻垮了，“小悠，这个梗你什么时候才会用厌？”他委委屈屈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上面那个虽然看起来很贵、但自带一股呆萌气息的犬型挂件，“我可是每天都恪守职责地随身带着你送给我的礼物呢。”
林悠悠看了一眼就差点噗嗤笑出来。
楼擎这个人在外还是很狂拽酷炫的，只偏偏在“林悠悠”一个人面前有两副面孔，所以林悠悠虽然内心觉得他和这个配饰很相称，可看见他这么明晃晃地拿在手里亮出来还是觉得十分喜感。
大概就和元二爷哪天突然穿了一身东北大棉袄那种反差程度差不多吧。
楼擎撇撇嘴，“连身为送礼人的你都笑……我不知道这几天被多少人嘲笑过了都。”
“这不是很可爱嘛。”林悠悠敷衍地摆摆手，结束了向西月和反派的话题，“我们回客厅里吧。”
她虽然有心帮一把向西月，可代价也不能是又稀里糊涂地掉进楼擎的坑里啊。这和上一次她需要离家出走时不一样，没理由这么破釜沉舟的。
楼擎露出不满的表情，“我才和你说了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而已！”
“到外面也能说。”林悠悠回头瞥他，“这边风景好？那你留在这儿吧，我反正是饿了。”
“我一大早就被我爸叫起来了，哪有你这么悠闲啊……”楼擎抓了抓后脑勺被剃得极短的头发，不情不愿地跟上了林悠悠的脚步，“那我也去蹭个早饭。”
两人这段谈话时间甚至还不到五分钟就回到了客厅里，林悠悠趁着没什么注意自己，低调地从人群边缘一路拐了个大弯绕道去厨房，可结果还是在半路上被人给逮了个正着，还是个根本不熟的亲戚。
身为半个主人的林悠悠不得不扯出得体矜持的笑容和对方话起家常来。
好在林家大小姐毕竟身份显赫，又有早两年的恶名在外，虽然身边的人越围越多，至少没人敢蹬鼻子上脸地问出让林悠悠想翻脸的问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