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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总想弄死我(57)

万刃阁永远带着几分肃杀的气息。鬼面领着两个人,像标杆似地戳在大门前。乔红一见这群煞星就腿肚子有些哆嗦,硬是壮了壮胆,想要继续昂首挺胸地往前走,下一瞬,眼前却忽然横了一把未出鞘的刀。

白霜冷冷叱道:“右护法与两位坛主均为进门,乔令主倒是真不客气。”

又转向楚岫:“公子,请。”

楚岫:“……”让白霜开口唤一声公子,端木可真给他面子。不得不说,有人撑腰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楚岫沐浴着乔红和曹沐复杂的目光,大摇大摆地进了门。

来龙去脉自不必多言,乔红早已又嚷嚷了一遍,指责的对象从白药师下蛊害人,到白药师与右护法狼狈为奸,到右护法仗势欺人不分青红皂白绑了他的人。

“说完了?”楚岫冷冷地睃了他一眼,“那接下去就闭嘴。”

说毕手一扬,早已准备好的手下便抬了两具尸首上来,正是当初派出去保护白药师的人。

千峰阁的人愤愤露出愤怒之色,这些守卫虽不属于他们探子同一批,但平日也是颇为熟悉的,就这样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哪怕在早已习惯了生死的魔教,也到底是件难受的事。

“首先,我最初便说了,老白又不是得了失心疯,无缘无故地便要拿几条虫子灭了你,他图什么?”楚岫摇摇头,“再者,乔红,你说你去要说法的时候,他无缘无故便向你发起了攻击?不是我说,老白手头那两下子,实在不够看的,哪怕有毒粉帮助,也讨不了什么好。既然如此,还是老问题,若真是他下蛊未遂,该假装不知打发了你们才对,为何反而不打自招急了眼呢?”

乔红叫道:“因为手下不明不白地躺下了好几个,我心里着急,闯了药庐要搜查,他这才急了。”

“哦,然后他就与我这几个手下一起朝你们动手了,对不对?”楚岫道。

“没错!”乔红道。

“好,那接下来随意出几个人,查看一下这二人的伤口。”楚岫冷声道。

话音一落,青衣便款款上前,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番。这一看,便也冷冷地笑了起来。曹沐便也有些沉不住气,随着玄武、白虎等几人走了上去。

“大约也有人看出端倪了,两人都是身中数刀而亡,从这伤口来看,显然是四面都围了人。”楚岫淡淡道,“楚某不才,但自认带出的几个人轻身功夫都还过得去,若由他们先出手,恐怕不会傻傻地站在一处,任由旁人把他们包了饺子。”

“这死状,分明是猝不及防之下遇到偷袭,他们不顾一切去抢白药师,结果被人困在里头出不来了。药庐那边的痕迹都在,我重新派人去看着了,一会儿有兴趣的可以过去转转,老白大晚上跌跌撞撞逃命磕到碰到的地方都在,乔红领人动了刀子的地方、老白洒出的药粉也全在,都能大致推出当时情形。”

“最重要的是,我的人赶过去时,正遇上乔红乔令主心虚,派人打算把药庐闹得更乱一些,以掩人耳目。”楚岫比了个手势,手下拎起其中一人系在腰间的一个小袋,“还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往里头放些黑漆漆的蛊虫,让白药师有嘴也说不清。”

袋子打开,里头是一个半透明的小瓶子,里头赫然是一团纠结在一起的蠕动的黑影。

“这是栽赃!”乔红忍不住叫了起来,“全教上下,唯有无天与白药师懂蛊虫,我从哪里去弄这些?”

“我教地处西南,往南部的深山里走走便是苗部,想要了解透彻蛊虫不易,得到一点害人的东西还难吗?”楚岫反问。

前些日子,青龙一脉几乎被全灭,二十八宿只剩二十一,眼见朱雀这支又出事,白虎与玄武本都是有些心中惴惴,带着点唇亡齿寒之感的。但现在听楚岫有理有据地一说,倒有些拿不定主意起来。

这时,朱雀脉中又有人接道:“可这一切,也不过是护法猜测,并无实际证据。”

“证据都在,只不过你们选择眼瞎。”青衣不甘示弱地接了一句,“这么掩耳盗铃,有意思么?要不要去药庐,对着白药师撒药粉留下的痕迹对质?”

“白霜姑娘。”楚岫忽然唤道。

白霜立刻行了一礼:“公子。”

楚岫从袖袋中拿出一份资料:“千峰阁掌情报,这是底下人近日汇集的一些内容,劳姑娘看看,做个见证,可有与今日之事相关之处?”

白霜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一目十行地扫了下去,准确地找到了楚岫想要表达的内容:“乔令主,您最近两个月内五次遣人去西南,全是同一个方向,前四次均无一人生还,最后一次终于有人回来了。请问,他们是去做什么了?”

“还有,五次所接触的,全是黑苗的人。据我所知,他们最常用的就是一种黑色的铁线蛊。”楚岫补充道,眼睛锁定了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的乔红,“别急着否认,需要我把详细的时间地点人名全给你翻出来么?”

事实证明,与一个掌握了很多秘密的探子头头为敌,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乔红自以为隐蔽,却早几日便被楚岫的人找到了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揪出了五个极秘密派出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昔年妆、张小衡、即墨卿 姑娘的地雷~

感谢 本尼表情包、即墨卿 姑娘的营养液~

☆、纷纷登场

苗寨向来不欢迎外人, 居处一般都十分隐秘。山林幽深自不必说,路上还多毒虫毒瘴,不是实在有事, 没人会常往那种地方凑。

乔红不忙着寻花问柳,有事无事老惦记着黑苗做什么?退一万步说, 就算看上了寨子里的某个绝色美人,也该亲身上阵, 而不是让手下偷偷摸摸地一趟趟往那边溜。

白药师在魔教多年, 哪怕性子孤僻些,却也从未真正与人结怨过。他与乔红根本称不上有交集,为何闲得无事给人下蛊?说句难听的,乔红算哪根葱?若非出于私人恩怨,根本不值得旁人对他动手。

哪怕乔红口口声声白药师是不慎暴露后恼羞成怒,先下手为强想要杀他灭口, 但众所周知, 白药师只是个战五渣, 暴起伤人什么的,对他来说实在难度不小, 成功率太低。

最后, 大家都不是瞎子, 自从昆山带着白药师脱困,楚岫现身,乔红话里话外都在把干系往楚岫身上引,到底想要针对谁, 不言而喻。

真正一傻到底的人不可能还站在这里,看着楚岫带上来的人证物证,听着他有理有据的反驳,事实如何,基本一目了然了。

乔红早已完全没了最初追人时的气势汹汹,却还是试图死撑到底:“按右护法的说法,一切都是乔某居心叵测,恶意栽赃于白药师与护法?”

青衣噗嗤笑了出来:“小乔红,你这是承认了?”

妖娆的美人乔红是非常喜欢的,但眼前这太聪明太能干的女人却很难让他产生好感。乔红恨恨瞪了青衣一眼,怨毒地看向楚岫:“且不说这于我并无任何好处,光是这听上去拙劣无比的计策,若真由我设下,岂不是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一些?在座都是我教举足轻重的人物,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乔某真弄出这三岁小儿都能轻易拆穿的伎俩,不是惹人笑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