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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有喜(83)+番外

萧渡想起当年旧事,也觉得有些好笑,笑着笑着却又觉得眼角有些发酸,只摇了摇头低声道:“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

他没有再说下去,冯焱也没有再问,屋内浓郁的酒气盖过了熏香,若再加些烤肉和马奶的香气,那便是塞外的味道。萧渡的双眸在这气味中变得深邃起来,而冯焱好似已经醉了。

他双目微眯,手已经有些握不住酒杯,大着舌头道:“方才……去见了老侯爷,他说你小子最近因为跑了媳妇儿,成天萎靡不振地躲在房里。”他突然将酒杯往案上一砸,大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军统领,为了个娘们儿要死不活得,像什么话!真是枉费冯叔那么教你……”

萧渡心想:你自己都没个娘们儿,当然不懂。但脸上却仍是赔笑安抚道:“爹说得夸张了,哪是为了什么女人,不过是有些事想不通才要好好想想。”

冯焱却贼贼一笑,道:“冯叔这次来可不是空手来得,我给你小子带了个礼物,就放在你房里,赶紧回去看看。到时候,你有什么不通的也全都能通了。”

萧渡觉得有些奇怪,却只当他是说醉话,并未放在心上。冯焱却突然激动起来,不断催促他赶紧回房去看,萧渡拗不过他,只得吩咐下人为冯焱安排一间客房,等他喝够了再扶他过去休息。

当萧渡走回自己院子,发现里守在那里的丫鬟小厮们表情都有些奇怪,一个个本在窃窃私语,一见到他来又拿眼神往房里瞥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萧渡顿时对冯叔的这件“礼物”好奇起来,他上前一把推开房门,就在这时,房门前守着的小厮们立即散开,就留他站在那里对着看起来并无任何异常的卧房发愣。

萧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大步走进去,环顾一圈并未找到什么所谓的礼物,正在奇怪时,突然发现床上的锦被高高拱起,正轻微地上下起伏。

床上有人!萧渡顿时一惊,随后又皱起眉头:想不到冯叔一个老光棍,竟还玩得出这种花样。真当他是没了女人就不能活,以为随便塞个女人过来就能了他的心事。

他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朝门外大声喊道:“小春!”

小春正在门外与丫鬟们眉飞色舞地聊天,一听侯爷这时竟然还喊他进去,顿时怔住,随后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跑进来,一边偷偷往床上瞥,一边试探地问道:“侯爷,有什么吩咐?”

萧渡冷着脸指着锦被道:“把里面这人给我抬出去。”

小春吓得面无人色,连忙支吾着摆手道:“这……不能抬,不能抬啊!”

萧渡浓眉一挑,道:“怎么还反了你,我让你抬你敢不抬。”

小春的脸快皱成苦瓜,在心中嘀咕着:谁让我抬我也不敢抬啊,连忙赔着笑走近道:“侯爷你听我说,这人真得不能抬走!她是……”

萧渡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的话头,冷声道:“我管她是谁,都快给我弄出去!你要舍不得,就抬你房里去。”

小春张大了嘴,差点哇地哭出来,他吓得快要跪下,结结巴巴道:“小的不敢……不敢啊。侯爷您倒是看看那里面是谁啊。”

萧渡狐疑地盯着他,伸手一把掀开锦被,刚往床上一瞥,顿时瞪大了眼僵在那里,心中突突直跳。

只见元夕正满脸怒气地躺在里面,恶狠狠地瞪着他,目光中好似含了刀剑。萧渡大惊过后,又有些狂喜,脑中空空如也,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了。待他回过神来,连忙先将锦被放下,脚尖朝小春一踢,狠狠道:“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小春终于松了口气,抹了把汗,在心中腹诽道:“早告诉您也得早听啊”脸上却赔笑道:“都怪小的们不好,想让侯爷自己来看,好给侯爷一个惊喜。”他想到方才侯爷说得什么抬到他房里的话,顿时又吓出一身冷汗,下次可再不能随便玩儿什么惊喜了,弄不好就把自己的小命都玩儿进去了。

萧渡此刻却来不及和他计较,他只顾盯着眼前那张思念许久的面孔,又随意朝身后挥手道:“还不快滚出去!”小春觉得如获大赦,连忙躬身溜出,又替他们将房门关严。

萧渡温柔凝视着躺在床上那人,却见她眼中怒意更盛,好似要说什么却开不了口。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被人点了穴道!连忙俯身过去将她的穴道解开。

元夕莫名其妙被劫,本来已经吓得不行,然后又被无辜被仍在这里,方才又听他说什么抬出去的话,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怒气,此刻终于解脱,气得坐起身大声骂道:“萧渡你这个无耻大混蛋,简直和你送来那只蠢鸟一样不可理喻!”

萧渡本来攒了一肚子话想和她说,也练习过无数次两人再度相见的情形,此刻却被她的一连串怒骂弄得愣住,过了一会儿才抓到她的话头,怔怔回道:“鸟?什么鸟?”

第59章 059

床榻内外,四目交接处,有火花有凝重有又夹杂着一丝隐隐甜蜜。

萧渡问完那句话才清醒过来,脑子勉强转了转,才试探着问道:“你说得是那只绯月云歌?”

元夕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脱口道:“你说那只的蠢鸟的名字叫绯月云歌……”

萧渡委屈地望着她道:“什么蠢鸟。那可是西域进贡来得稀罕物,我花了好多心思才替你找来,为了教它说那句话都用了一整晚,教得我嗓子都哑了。”

元夕本有满腹的怒气要发,此刻见他一本正经解释得模样,又些想到那只起了个灵气十足名字的蠢鹦鹉,实在是憋不住,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渡却当她是在嘲笑自己,皱着眉正要再争辩几句,突然发现他们夫妻二人久别重逢,竟然坐在床上认真地讨论一只鹦鹉,只觉得这件事十分荒谬,忍不住也低头笑了起来。而屋内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终于在这对视轻笑之间,慢慢消散开来。

元夕过了一阵才止住笑意,这才发现两人此刻正面对面在床榻之上,已经不由自主地贴得极近,气氛颇有些暧昧,她却再也发不出脾气来,只得故以板起脸,扭过头不再搭理他。

萧渡见那张日思夜想脸庞就在自己眼前,闪亮的眼眸中还藏着笑意未褪,此情此景,好似两人从未分离过一般。他心中悸动,忍不住一把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发誓,今天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都是冯叔自作主张做得。”

元夕抬眸看他,突然又有些赌气,作势要起身,道:“既然你是无意,就赶紧派人再把我送回去好了。”

萧渡心中一慌,连忙拦腰将她抱住,将脸贴在她耳边道:“不送!到嘴的鸭子,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又湿又热的气息吹入耳中,元夕怕痒,连忙扭头躲开,却没有挣开他放在腰间的手,只嗔怒着道:“总是只会使这些无赖的招数。”

萧渡察觉出她的温顺和话中的妥协之意,只觉得心中欢喜得开出花来,趁她不备,轻轻咬上她的耳垂,含糊道:“反正更无赖的事都做过了,也不差这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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