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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有喜(53)+番外

元夕轻轻“哦”了一声,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声如蚊叮一般,道:“你不过来睡吗?”

萧渡抬起头来正要开口,却猛地愣住,她未穿里衣,宽大的外衫显得内里的曲线若隐若现,脸上还有酡红未褪,白皙的脖颈上全是方才欢爱后的痕迹,他看得气血一阵上涌,连忙低下头来,拼命告诫自己,他堂堂宣远候,对阵杀敌尚且不惧,若是连这一刻都忍不了算什么大丈夫。

元夕不知他心中挣扎,见他低头不回应自己,以为他是因为方才的事生了气。心中便有些委屈,于是拢了拢衣襟慢慢走到那铺好的凹坑处躺下,突然觉得身旁空荡荡,感到又冷又有些酸楚,于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萧渡听那边间或传来喷嚏声和吸鼻子的声音,终是忍不住转头望去,竟发现她躺在那里,抱住自己的肩膀默默垂着泪。

他立即心疼起来,连忙走过去,问道:“怎么了。”

元夕可怜兮兮地抬起小脸,轻声道:“我冷。”

萧渡叹了口气,只得和衣在她身旁躺下,见她双肩还在瑟瑟发抖,于是伸出手一把将她搂住,却又不敢靠得太近。

元夕感到他身上的暖意慢慢注入自己的身体,满足地转过身子,将头靠在他温热的胸脯之上,十分舒服地闭起了眼睛。

可萧渡却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他僵直着身子,鼻尖里全是她身上的馨香气息,软软的身子贴在自己身上,几乎令每一处肌肤都在叫嚣着、渴望着。

元夕迷迷糊糊地搂上他的腰,突然皱起眉头,喃喃道:“你的玉又硌着我了。”她不耐烦地伸手想将那东西拨走,谁知一触上便浑身一个激灵,陡然清醒过来。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看过许多遍《黄帝内经》,自然明白那是什么,她于是涨红了脸,触电一般想要甩开,谁知却被他紧紧按回,一抬头便看见那双写满了隐忍与渴望的双眸,他哑着嗓子,声音中带了些祈求道:“这一次的利息,能不能再收多一些。”

第二日,阳光慢慢自洞口探入,照在那堆早已熄灭的柴堆上。萧渡和元夕理好衣衫自洞内走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尴尬,萧渡在她身旁晃来晃去,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的手,还酸吗?”

元夕立即满面通红,狠狠瞪他一眼,赌气朝前走去,谁知却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接着就伏在了他背上,萧渡回过头,笑道:“我说过要背你下山得,大丈夫说话自然要算数。”

元夕将脸贴在他背脊之上,觉得林间那一声声蝉鸣,好像都敲在了她的心上,令心头轻颤又迷茫,却隐隐涌动着一丝甜蜜。

第36章 童谣

当萧渡带着元夕返回田庄时,已经苦等了一夜的众人才总算是松了口气,安荷的眼睛已经哭肿,一看见元夕走进,连忙冲了过去,将她死死抱住,又把头抵在她肩上道:“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元夕笑着拉起她的手,柔声劝慰道:“放心吧,有侯爷在,我不会有事得。”

萧渡站在她身侧,闻言轻轻勾起了嘴角,这时小春也苦着脸扑上来,正要也学安荷哭诉两句,却被萧渡狠狠瞪了一眼,于是立即被吓得噤声,转了副面孔殷勤地迎上去,笑着道:“侯爷辛苦了,要不要小的给你打水洗手洗脸。”

萧渡心说我倒是不怎么辛苦,然后不自觉地将眼神瞟向元夕,元夕意会过来,板起脸瞪了他一眼,萧渡摸了摸鼻子,吩咐安荷道:“快去打水给夫人好好洗洗。”

安荷连忙“嗯”了一声应下,转过头去却觉得有些奇怪,小姐的脸上为何红了一大片。

萧渡微微仰头,下过雨的碧空清澈、明亮,而她就站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微风将她的发丝吹得轻扫过他的脸庞,令他又忆起她温暖的手、柔软的唇,只觉得一颗心变得妥帖又满足。虽然昨晚离他所想得有了些许偏差,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

谁知,变故就如昨日的那一场雨,总来得猝不及防。刚吃过午饭,侯府就差了人来报信,庆王和王妃已经提前一日返京,王妃明日进宫觐见了太后和皇帝,随后就会来侯府看望公主。元夕只觉得脑中的那根弦立即绷紧起来,再也没了游玩的心思,连忙吩咐丫鬟们收拾箱笼,准备即刻返回侯府。

萧渡心中虽有百般不情愿,却也不能违了自家夫人的意愿。他本来还盘算着回府后还能好好温存一番,谁知元夕一进门就忙得脚不沾地,压根没空搭理他。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当他满怀期盼地地敲开元夕的房门,却只等到一脸歉意的李嬷嬷出来回道:“夫人说今日事情太多,怕分心会出了差池,请侯爷明天再来吧。”

于是萧渡生平第一次吃了闭门羹,只得悲愤地站在院中对月长叹:原来夫人太上进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第二日,庆王妃的辇车如约而至。因是此行是探望侯府内眷,庆王并未随行。青帷拨开,几名侍女与仆妇先走了下来,将一位满头珠翠、罗袂华裳的妇人扶下车来,举手投足皆有一番威仪,正是庆王妃孟静柔。

侯府的管事嬷嬷早带着一群仆妇在门前等候,一见王妃下车立刻齐齐跪下,依礼将王妃迎到正院。

其他人此刻俱已等在正院中,公主站在最前,一见孟静柔便难掩激动之色,一向苍白的脸上竟透出些许激动的红晕。

孟静柔重见故人,也一时顾不得仪态,猛地上前几步,执起公主的手细看。曾经的豆蔻少女、闺中密友,再重逢时都已是鬓生白发的妇人,对望凝视间,多少唏嘘涌上心头,一时间两人俱是红了眼眶。

孟静柔掏出帕子拭泪,颤声道:“一别数十年,彤徽,你变了。”

公主也抹了抹泪水,正要开口就涌出一阵激烈的咳嗽,连忙掩面往后退去。余嬷嬷忙解释道:“公主知道王妃要来,激动地几晚都未睡好,谁知竟引得旧疾复发,还望王妃见谅。”

孟静柔早已听说公主这些年的身子虚弱,想不到今日一见竟是这般严重,愈发替她觉得心痛,眼泪止不住地又涌了出来。元夕这时走上前来,对王妃行礼道:“厅内茶果已经备好,请王妃和公主进去说话吧。”

孟静柔点了点头,于是由女眷作陪走入了正厅,二人喝着茶随意聊了几句,其间气氛却总显得有些疏远客套。一则因为公主始终咳嗽连连,孟静柔不忍让她多说话。二则此处外人众多,许多私房密语也不好细说。

幸好筵席很快便已准备妥当,众人又将王妃迎至饭厅,孟静柔本坚持与公主坐在一处,公主却说怕将病气过给了她,坚持让她坐在了上席。

老侯爷在席间张望一番,始终不见萧卿与王诗琴的身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便偷偷差了周景元出去询问。

谁知周景元刚走出去,萧卿便带着王诗琴自门外走入,众人一见,却都倒吸一口凉气。今日这样的场合,萧卿竟然浑身素白,远远看去好似穿着丧服。连王诗琴也只穿一件素衣,低眉顺目走在后面,两人无论表情、衣着,都与厅内的喜庆气氛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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