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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有喜(168)+番外

骆渊看着她眉间的倔强,突然勾起唇角,指着她的脸颊道:“宣远侯夫人,你的脸脏了。”元夕有些赧然地用衣袖蹭着脸颊,只有在这一刻,她才仿佛回到那个曾经娇憨懵懂的小女孩。骆渊默默将这一幕记在了心里,然后站起身对着其他人道:“休息好了就出发吧,在天亮前能多救一个就多救一个。”

隅中之时,郡守府内,阿史那何力十分暴躁地咆哮着:“没用的废物,一晚上死了好几十人,你们还查不出来是哪里跑进来的此刻!”那跪在下方的校尉吓得浑身发颤,又不断磕头允诺一定会捉到凶手,才终于捡回条性命。这时,滇云慢悠悠地放下茶盏道:“大王又何必如此担忧,如果那些是正规军早就杀过来了,想必就是是些成不了气候的小卒子而已,怕他们作甚。”

阿史那何力却仍紧锁眉头,道:“二皇子不知啊,中原人诡计多端,我总担心这次会不会中了什么计策。总之萧渡一天不露面,我就一天不得安宁。还有那个邹五,你说真得可信吗?”

滇云嗤笑道:“大王太过多虑,你若不信他,一刀杀了就是,至于萧渡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仅凭他手上区区三万人,如何冲得破我们十几万人把守的关墙,只要平渡关在我们手上,他在城外没了供给,也不过是一群困兽而已,迟早有一天会被我们干掉。”

阿史那何力低头沉吟,找了名副将进来吩咐道:“派一队人马去好好探一探,萧渡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一样都不许漏地给我报回来!”

而在他万万没想到就眼皮之下,有一队仿佛鬼魅般的兵士在城中穿梭着,不断偷袭着黑骑兵,救出他们刀下的百姓。地窖里的百姓越来越多,元夕忙得脚不沾地,这时,骆渊一脸激动地找到她道:“我刚才听见几名黑骑兵议论,侯爷他们已经到了平渡关外,我想他一定有办法攻进来。”

元夕惊喜不已,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你终于还是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骆渊又道:“虽然我不知道侯爷想做什么,但是他如果要收复平渡关,首先要做得就是诱这些蛮子们出去。我想,如果我们能在黑骑军中制造一些乱子,让他们的首领生疑,应该能对侯爷有帮助。”他转头望了望挤满了地窖的百姓,高声道:“大家有谁知道蛮子的粮草放在哪里?”

“我知道”只听一个怯怯的声音回到,骆渊惊喜的回过头,发现那小男孩柱子终于张开口,结结巴巴道:“我爹…… 娘……看见他们运粮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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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渡关外,萧渡终于见到了青州城派出的密探,得知郑龙他们带着六万人马已经撤出平渡关,元夕他们也都平安地被接到了青州,顿时大大松了口气。他负手走出营帐,望着平渡关的硝烟滚滚,眉间染上傲色,道:“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现在,到了我们讨债的时候了。”

第122章 056

“什么?”阿史那何力惊疑地站起身,朝那探子追问道:“你说他们真得只是在做这些?”

那探子点头回道:“小的们扮成周围的山民在军营外观望许久,萧渡带着那群人每日喝酒作乐,完全看不出着急的样子。虽然日日操练,却也看不出有攻城的打算。”

“那伙食呢?伙食减少了没?喝粥还是吃饭。”

“没有,所有军士依旧是每日三餐,顿顿白米饭,一点也没减少。”

阿史那何力皱眉直直坐下,又问了几句才将那探子打发走,转向滇云道:“二皇子不觉得这很不寻常吗?过了这么些天,萧渡他们带的粮草应该早就告急了,没有补给他们迟早会饿死在城外,可他们还能这么沉得住气,根本没有为粮食发愁,你说他们是不是在等后援?”

滇云也觉得有些奇怪,他用手指轻叩着桌案,思忖着道:“也许这只是萧渡使出的障眼法,就算京城那边来了援兵,又如何能绕过平渡关直接送到关外,我们还是多看几日再说。”

阿史那何力点了点头,却仍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继续道:“还有这几天城里总有兵士被杀,不把那些人找出来,我也放不下心来。”

就在这时,一名探子匆匆跑了进来,对阿史那何力附耳几句,阿史那何力面色骤变,滇云认出这是他们派去盯着邹五的暗叹,心中咯噔一声,莫名有些不详的预感。这时只见阿史那何力阴沉着脸,道:“好!把他押进来!还有邹五呢?也把他给我带进来!”

于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邹五被押到了堂前,又被一把推到了地上。当他看清身旁还站着一名满身是伤却穿着萧字军服的兵士时,顿时大惊失色地问道:“大王,二皇子,这是怎么回事?”

阿史那何力冷冷看着他道:“我倒要问你是怎么回事?这人是在你房里找到的,他躲在那里正要给你送一份密报,刚好被我的人抓了个现行,人赃俱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邹五吓得扑倒在地上,颤声大呼道:“大王冤枉啊,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什么密报啊!”

那兵士却露出悔恨神情,道:“邹参军,事已至此又何必再求他们,只怪我太过大意,连累你了。”

邹五瞪大了眼,指着他手开始发抖,“你!你血口喷人!大王你们千万别信他啊!”

“哦?”滇云自旁边拿出一张纸道:“那这封你的亲笔手书又作何解释!”

邹五看清他手上的字迹,吓得大喊道:“这不是我写得!真得不是我写得啊!”

“住口!”阿史那何力气得上前一巴掌将他猛扇倒在地上,又揪着他的衣领恶狠狠道:“这信上的笔迹和你寄给我们的密函上一样,你怎么解释!”

邹五被扇得头晕目眩,张开嘴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可他顾不得剧痛,歇斯底里哭喊道:“一定是有人故意模仿我的笔迹,他们要陷害我,大王你一定不能中了他们的计啊!”

“好了!”滇云冷冷挥了挥手道:“到底是不是陷害,交给安鹫营审一审就知道了!”

邹五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容因极度恐惧而整个扭曲了起来,安鹫营是芜军里一支专门负责审讯拷问细作的队伍,据说其手段极其毒辣,凡进去得人没人能活着出来。

这时,那名兵士哭喊着冲过来撞到他身上道:“邹参军,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啊!”邹五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浑浑噩噩被他撞地蜷缩在地上,抬起头看见那兵士毒刃一般的目光正狠狠钉在他身上,以口型一个个字道:“狗贼!这便是你的下场!”

邹五浑身止不住地发抖,来不及呼救就被拖了出去,阿史那何力和滇云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安鹫营的校尉走进来,回禀道:“两个都熬不住,死了!”他想起邹五死时大小便失禁时的场景,忍不住嫌恶地皱了皱眉,又道:“不过总算有收获,那个萧家兵本想自尽被我们拦下,他实在经受不住酷刑,就说出了密报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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