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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金粉(出书版)(52)

萧拓眼角一皱,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目光也锐利了不少,“怎么问这个?”

侯棠抓了抓被子,想着该怎么措辞,“她可是一直住在长宫里?”

萧拓侧过脸,似乎并无在意的说,“母后生前确实一直住在长宫。”

侯棠心中一霎而起一股焦躁之情,不知如何扑灭,脑子中一直回想着皇姨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她都觉得是那么的自然,实在无法与西夏的皇后联系在一起。

那么,那么孝嘉皇后现在在哪里?倘若真的不在西夏,那皇姨……皇姨……

她只觉得眼皮重重的跳着,随即呼吸一重,竟然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萧拓的手,“那她去世后葬在哪里了?”

问完后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握着萧拓那热热的手背,透过她冰冷的指尖循着那血管回流着,她下意识的正准备去抽回手,谁知却被萧拓反手一把握住,整个手掌都被他捏在一起禁锢在了自己的手掌中。

他的手掌很烫很烫,那热量仿佛隔着冰冷的血管也能让她心悸。

这人真是,怎生得如此放肆,怕是天皇玉帝也不放在眼里了。

侯棠心中躁动的难受,她翻了他一眼就说道,语气刻刻板板,“放手。”

萧拓则将她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拉,欺身朝她压了过来,他的眸光里是汪洋大海,仿佛一切都能溺死在里面,然后翻涌,再翻涌,滔滔不绝,连绵不断。

侯棠看着他这样的眼眸不由得心尖一颤,怕自己就如同那些尘埃一样也溺死在里面,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但是无奈自己身上没有力气,只好骂道,“干什么,你放开!”

萧拓将手扶上她的脑后,隔着头发轻轻的摩挲了几下,“怎么忽然对我母后感兴趣了?这就是你们汉人的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的习俗?”

侯棠干吐气,这人真会联想,脑子太灵活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整日就七想八想,她无奈道,“谁要见婆婆。”

萧拓轻笑一声,那鼻息温温热热的,弄得侯棠的颈项很不舒服,他问道,“那你问她做什么?”

侯棠一时扯不出什么理由来,只好眼眸四处瞟了瞟随便说道,“跪在长宫门口的时候想起来的,就随便问问。”

谁知这么一说萧拓笑声更轻了,但是侯棠知道他笑的越轻则代表他心情越好,她莫名所以,他没事心情好个什么?

侯棠神色略显尴尬,她被他笑的心里痒痒的,萧拓笑起来的声音很好听,总能戳她心窝,她皱着眉说道,“毛病 ,笑什么。”

萧拓忽然将头压在她的颈项见蹭了蹭,又拿出那副乖乖的巨型犬的样子出来,让侯棠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忽然,他闷在她颈项见闷闷的说着,“我没怎么见过她,小时候她似乎不怎么喜欢我,在然后,她就死了。”

侯棠低眉看着他的头,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味道,却觉得此刻要是安慰他表达自己的同情未免太过矫情,只好绕过了这个话题。

不过她推了推他,半带着调侃的说道,“我看你也没长残,这就不错了。”

这话说的这样没心没肺,听得萧拓恨不得一口要死她。

所以他突然往她脖子上咬了一口,侯棠被他咬的一下子叫了出来,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两排红红的牙印,萧拓心中暗暗解气的看着那牙印,谁让她那么没良心。

侯棠则死死的拍了他一下的肩膀,瞪着他骂道,“你发什么毛病。”

萧拓声音恹恹的,似乎有些疲累,他双手全部缠绕到了侯棠的身后,将她使劲抱了抱,“你的良心这么坏,我一定是瞎了眼。”

侯棠觉得好笑,不由得抽了抽嘴,“所以你就是瞎了眼,不要不承认,现在改还来得及。”

萧拓则骤的抬起了头看着她,侯棠被他这么突然的看着自己有些不习惯,“干嘛这么看着我?”

萧拓顺势勾过她的下颚便轻轻的将自己的双唇覆了上去,他吻的很浅很浅,侯棠微微的张开了双唇,他便很快的侵入了进去抵着她的牙齿一寸寸的舔着,悠远如那漫长的时光。

很快,他便开放了侯棠的嘴唇,侯棠舔了舔嘴唇任他紧紧的搂着自己,能隐隐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有力的,滚烫的,灼着自己的心神。

这是他们之间的折磨,却是折磨了他,还是折磨了她自己。

她只觉得他的肩膀微微的抖动了一下,她身子有些僵硬,被他搂着依旧发冷,那门窗骤然之间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被风猛的吹开,窗外的枯叶擦着窗沿一路下滑,滚进了室内。

侯棠只觉得头被冷风一吹,顿时清醒了不少,适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的事没有道理,一定是昏了头。刚想去挣脱却听到萧拓的声音响起,他一字字的说着,似乎是来自深处的宣誓,“你想的美。”

侯棠一时语塞愣了半日,她不知道萧拓指的是什么,只好有些呆滞的问道,“什么想得美。”

萧拓则嘴角轻扯,手指紧紧的抓着她,不怀好意的说道,“不告诉你。”

都几岁了,还这种小孩子脾性,侯棠立刻觉得十分的无语。

不过她也算是被冷风给吹醒了,自己在西夏呆的时间实在是有些太长了,再不回去怕是都要翻天了吧。

等宴桐身子好些了,她就带着他离开吧,西夏毕竟不是她的家,虽然她每次看到萧拓的样子总是莫名的心软,但是国毕竟是国,家毕竟是家,没有国哪来家。

她扬眉望去,不知道建康此时的北风是否也一如西夏的凌烈。

他们都陷入了沉默,只剩下北风一阵阵的刮过,似乎裹着霜,细细的看见了六角棱形的冰花。

两人都似乎想着自己的心事,但是却绝对不是同一件事。

萧拓未置一词,似乎正在沉思些什么,那些心思就像漩涡一圈一圈的扩散着,将侯棠也被包裹了进去。

侯棠心底千褶相叠,胸口梗窒,她低低的问道,“萧拓,你在想什么。”

萧拓忽然离开了她的肩上,那肩上的温度顿时凉了下来,凉的刺骨。

侯棠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双眼中有着几丝血丝,似乎一夜未睡,带着倦容,但是那英气的面容却依旧如刀刻那般。

他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带着孩子气的顽劲,“在想怎么把你吃了,一片一片的吃下去,骨头都不剩。”

侯棠被他的形容弄得毛骨悚然,只觉得背脊一寒,这人果然不是中原人,学汉语又学不到精髓,只好用这么歪门邪道的词。

侯棠不理他,他继续缠着她,“你要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听话那多好,可惜等你病好了又要带刺了。”

侯棠笑道,“那你让我一直病着不就好了。”

不过她还没有说完话,萧拓忽然整个人都朝她压了过来,侯棠心中大叫不好,伸手去推,谁知萧拓身子一下子软了,直直的磕在她的身子上,一点动静都没了。

侯棠不由得唤了他几声,都没有反应,她只好用力把他翻了过身,才发现原来是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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