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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然于心(50)

他轻轻笑了起来,身体又往前压了压,双唇几乎就要触上她的鼻尖,说:“你被人追求过吗?”

苏然然怔怔地点了点头。

秦悦皱起眉:“打赌的不算!”

苏然然又摇了摇头。

他满意地捏住她的下巴,“你听好了,我现在就是在追求你。”他又深吸一口气,声线有些颤抖地说:“我喜欢你,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他曾经想过千百种表白的方式,准备过无数漂亮的句子,可这一刻在她面前,他还是只想说这一句最简单的告白,让她能毫不费力地明白自己睽违已久的心意。

苏然然惊讶地瞪大了眼,一时无法消化他刚才说的话。

他说他要追求她!这件事几乎可以算作她前半生最不可思议的事件前三名,让她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对面那人还在等她回答,目光中毫不掩饰的灼热与渴望,看得她有些心慌,于是偏过头挣脱了他的手,说:“既然是追求,我应该可以拒绝吧。”

秦悦的脸色变了,不甘地追问:“为什么!”

苏然然不安地用手指摩挲着裤腿,思忖着到底该如何回答。

她其实并不讨厌秦悦,甚至他是这几十年来,除了亲情和工作关系以外,她唯一觉得亲近的朋友。也许是因为他们都不是世人眼中正常模式的人类,在他面前她反而觉得轻松自在,不必花心思去猜测和讨好,也能相处的十分融洽。

可是这并不代表她想要把他们之间发展成一段亲密关系。

她对秦悦的过去并不了解,可她也能从别人的谈资中明白这些富家公子都在玩些什么。也许他觉得追求一个女人是毫不费力就能做出的决定,可她经过那次失败的经历,早就觉得恋爱是一种浪费时间又麻烦的事,所以她宁愿维持现在这种难得的关系,不希望任何可能去破坏它。

或者说,正是因为她对这段关系的珍视,才不愿意拿它去为他的一时兴起冒险。

于是,她调整了下情绪,平静地说:“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这句话如同一个淬着冰渣的巨浪,把秦悦整晚的热情全部浇熄,寒意灭顶般侵蚀上来,让他全身都冰冷了起来。

这时,苏然然已经猫腰从他手臂下钻出,然后背过身子说:“今天晚上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谢谢你帮我过生日。”

妈的,他这辈子居然也有被发好人卡的时候。

他怒极反笑,突然大声说:“苏然然,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吗?”

苏然然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转过头困惑地看着他。

秦悦沉着脸上前一步,一把拽住苏然然的胳膊,把她再度压回墙上,语气却又带回几分轻佻,“你说过的,哺乳动物寻求温暖来作为慰藉,嗯?”他眸色渐沉,贴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我现在很需要慰藉!”

☆、35|20|12.21

身后是冰冷的墙壁,面前是灼热的气息,十分陌生的感受,让苏然然感觉肌肤微微战栗起来。

她扭动着身子想摆脱这种掣肘,可那人已经用手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吻上她的唇。

不同于上次那个带着试探的触碰,而是带着凶狠的侵占,他的身体里仿佛藏着一头猛兽,迫不及待要将她吞噬殆尽。

然后他勾起舌尖,沿着她的唇纹舔舐,舔得她一阵发痒,本能地张了嘴,却让他顺势撬开牙关,迫着她与他舌尖交缠。陌生的男性气息窜了进来,肆无忌惮地攻城掠地、安营扎寨。

意外地,她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气息。

苏然然觉得自己好似条失水的鱼,全身瘫软地任他啃咬、吸吮,身体里仿佛有沸水在烧,咕噜咕噜地消磨着意志。

黑暗里,他的呼吸渐转粗重,大手不再满足只停留在她的发间,而是顺着腰肢摩挲下去,又一点点往衣料里探。

微凉的空气被指尖带入,顿时让她脑中警铃大作,理智被一点点拾回,于是伸手去推,可这时才发现他们的力气相差太大,面前那人霸道而强悍,根本容不得他们之间再有一丝空隙。

挣扎间胳膊触到墙壁上的凸起,然后“啪”地一声,顶灯大亮,把满室的纠缠与欲.望,照得一览无余。

也许是被这光亮唤醒了理智,秦悦终于停止了动作,又重重吮了几口,才慢慢放开她的唇。

两人的脸仍是离得极近,他双目微红,大口喘着气,她发丝凌乱,脸上红潮未退,可眼眸中却是一片澄明,瞪着他的目光里带了浓浓的谴责。

秦悦被她看得有些刺痛,于是故作轻佻地勾起唇角:“怎么,想打我?还是继续?”语气放浪得一如他们初见那时。

苏然然眼中的失望更甚,然后冷冷别开目光,转身径直走上楼去。

她的背影透着冷淡而疏离,仿佛刚才的火热纠缠只是他的一场幻觉,秦悦自嘲地笑了笑,走回房“砰”地仰面倒在床上,用手遮在眼上,心想:“她还不如打我一顿呢。”

接下来的两天,秦悦日日晚归,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仿佛是故意避免和她碰面。

苏然然原本觉得那个告白只是源于他的偶尔兴起,自己拒绝后就能一切如常,可接下来的那个吻又让她心绪难平。她分不太清他到底一时精虫上脑,还是真的对她有所企图,毕竟在这个领域,她的洞察力几乎为零。

她很讨厌这种被不确定困扰的感觉,她的人生一向计划周密,分毫都在控制之中,可秦悦就像一个跳进她生活的意外,硬是让一眼能看到底的坦途变得险境环生。

于是她决定绕过这个问题,再度回到自己最擅长的领域。

最近警局没有什么大案,她只得一头扎进实验室,想借由工作让自己重新找回掌控感。

这一晚她正聚精会神解剖一颗动物心脏,却听见手机响起,她以为是警局来电,连忙接起夹在肩上,谁知却听见秦悦那明显带着醉意的声音:“猜猜我现在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夹杂着女人的娇笑声,她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秦悦懒懒抬着眼皮,看着面前暧昧灯光中扭动着的妖娆身影,继续说:“这里很有趣,有很多投怀送抱的女人,今天晚上不用给我留门了。”

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今晚不会回家。可苏家的钥匙早就给了他,所以这个电话是故意的,告诉她自己即使被她拒绝也是有行情的。

苏然然盯着眼前那颗血肉模糊的内脏,只平静地说了声:“好。”就放下了电话。

秦悦看着手机渐暗下的屏幕,并无任何扳回一城的快感,甚至隐隐有种沮丧:活该她看不上这样的自己。

见他拿着手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旁边的狐朋狗友过来碰了碰他手里的瓶子,笑着调侃着:“怎么了?每天这么借酒浇愁,不会是失恋了吧。”

秦悦斜斜抬眼瞅他,嘲讽地翘起唇,又仰头灌下瓶子里的酒,在心里想着:失个屁的恋,老子连恋都没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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