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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宠溺(42)

作者: 巧克力香菇 阅读记录

“叶老师,宠爱已经救不了我,如果可以我想要你的溺爱。”杜亚伯声音嘶哑,用牙齿啃咬叶临的肩头才抑制住了一个男人的抽泣。

叶临一次次拍抚杜亚伯的后背,恨不得把对方所有的不悦都换做自己去承担。

“唔,”叶临满眼泪水,却强忍着肩头的痛,笑着点头,“亚伯,余生,我们沉没在彼此的宠溺里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晚安。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那一夜,他们相互依偎,搂抱着时而亲吻。一起聊过去的事儿,聊将来的计划——加上彼此的计划。

一起看天光微亮,暗蓝色的幽光透过窗帘,洒满屋子,映亮彼此脸庞。

他们亲吻,细腻地亲吻对方每一个部位。

打闹,咯吱对方,再哭着搂在一起感受彼此心跳。

“以后,我不只给你爱,还要惯着你,给你世间所有放纵,让你无惧、无束。”

“以后,做你的守护者,让你可以做你最喜欢做的事,看你的故事里全都是我的模样。”

“以后,把那些曾经缺失的东西都毫无保留的给予对方,看你沉沦看你游曳,看你肆意撒欢。”

天彻底大亮,叶临搂着杜亚伯的脖子,说:“亲爱的,我困了,要睡一会儿。”

“叶老师,睡吧,我就在这儿呢。”

……

一周之后,叶临的腰伤好了很多,已经可以不用扶着腰走路了。

他陪着杜亚伯一起去了医院,在医生的安排下做了全身的检查。

经过一周的痛苦挣扎,他实在想不出不让杜亚伯给杜俊豪换肝的理由。

对于旁人来说这或许只是一场无血缘关系的捐肝手术,对于杜亚伯来说却是真正成为自己的仪式。

恐怕只有叶临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因为杜亚伯不愿意活在过去,不愿意被过去的人支配,不愿意被过去的自己支配。

他要活得坦荡自由,从心底里觉得自己必须拿一些东西去交换,去赌去争。他选择用这种肉体上的疼痛,去唤醒,成为期望中的自己。

而允诺一生彼此宠爱的叶临,除了支持爱人的任何决定没得选择。

说好了宠溺,就不能不让他任性。

其实,如果可以,他更愿意割掉两片肝的人是自己。

五月,又是一个雨天,医院楼道里干净冷清。

叶临坐在手术室门口双手合十。他一辈子从来没信过什么神,那一刻他却迫切地想找个神来拜一拜。求手术一切顺利。

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天里,父亲拉着他的手,说:“以后重新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流淌,手术室门口的人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叶临的脑袋和心里都是白亮的颜色。他强迫自己数数,有时候数到一两百,有时候数到七八十就乱了,然后再开始重新数。

他怕自己忘了杜亚伯的模样,每隔一会儿就拿出手机看看微信里那个逆着光的头像。

……

六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在监护病房里,叶临拉着杜亚伯的手,留下一滴泪,微笑着对他说:“以后重新开始吧。”

杜亚伯麻醉未醒昏昏沉睡,却在同一时刻留下了同样一滴晶莹的泪。

……

六月,叶临又看着一批毕业生在礼堂里做毕业设计表演,这一次台上没有他的学生。他的学生需要花费三年心血才可以浇灌成才。他想到了杜亚伯的酒,大概也是需要花费三年的时间才能供人品尝。

晚上回家,他买了菜。杜亚伯出院后虽然恢复得很快,但叶临舍不得让他多动一下。于是也开始学着做菜。

叶临进家的时候,杜亚伯正坐在阳台边的躺椅上看老妈给花草施肥,旁边满屋子拿着纸飞机疯跑的童童到了杜亚伯的身边会刻意放慢速度。

“今儿吃什么?”老太太问叶临。

叶临说:“红枣大米粥,补血的。”

“就给你男朋友吃这个,也太抠了点儿啊,你得多花心思。想想亚伯以前都是怎么做菜给你吃的。”老太太不满意,撇撇嘴巴。

她不知道这两人经历过的那些事,只知道杜亚伯身体不适做了手术。

杜亚伯笑,招手把叶临叫过来,隔着裤子抓了抓叶临的腿,以示鼓励:“没事儿,叶老师,我就喜欢吃红枣粥,去熬吧。”

晚饭,叶临拼尽全力,做了一桌子菜,全都是老妈和杜亚伯爱吃的。

杜亚伯却没什么胃口,挑挑拣拣吃了一点,只是硬撑着把那碗红枣大米粥喝了个精光。

晚上睡觉,杜亚伯手不老实一直在叶临身上摸来摸去。

叶临捏住他的指尖放进嘴里轻咬一下:“我的腰可是好了,你的怕是不行哟。”

杜亚伯坏笑,用手捂着做过手术的地方蹭到叶临身边:“那你坐上来自己动。”

“滚!”叶临用嘴捂住了杜亚伯的唇。

两唇分离,杜亚伯丝毫没有满足,只好找点话来分心:“叶老师,今天阿姨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了去年送你的那两瓶红葡萄酒。”

“哦,是呢,从老四合院搬出来之后我就放这了,怎么你酒瘾犯了?我告诉你,你刚做过肝脏手术,两年之内都不许饮酒!”

“不是,”杜亚伯笑着拿脑袋蹭叶临,“我是想问你,你知道那酒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叶临心想,早就在网上查过了——得不到的爱。

“那天,送林雨晗去学校报到,第一次见到你。你那天啊,可迷人了,穿了一身亚麻长衫,头发很随意地拢在一起。我发誓,那是我第一次打心底里觉得一个男人可以用美来形容。”

“虽然当天就加了你的微信,却不知道能和你说什么。翻了你近几年的朋友圈,看了你的每一张照片。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这样痴迷,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我自己的吗?”

“怎么想的?”叶临问。

“我骂自己是变态!隔着朋友圈偷窥一个人,看他发的那些热爱生活的只言片语,傻笑、脸红、心跳,我那时候真是变态啊。”

“那一年的秋天,是我第一次以酿酒师的身份在庄园里主持酿酒。整个酿酒的过程,脑海里都是你的模样。却觉得我们差距太大,我对你大概一辈子都只能远远地看着,无法走近。那酒叫——L’amour ne peut pas。”

杜亚伯轻挑舌尖说出一句外文。

原来是这样念的呢,那一串手写字母顿时出现在叶临脑海里。

听杜亚伯说着过去,叶临的脸也不自觉红了起来。

“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杜亚伯问叶临,笑得像个孩子似的天真。

叶临摇头,心想看你情话过不过关。

“不告诉你。”杜亚伯却在叶临耳边吹风儿似的说。

“我知道。”叶临揉揉发痒的耳朵,侧身抬手轻揉地撩起杜亚伯额前碎发,一路吻到唇角,“就是你很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的意思。”

杜亚伯笑着点头:“对。”

“所以,去年我生病那会儿,你帮我拔针头是忍不住故意接近我的吧?”叶临眉眼弯弯,像是捉住了杜亚伯的小秘密。

杜亚伯不好意思地笑着,搂着叶临的脖子亲他的鼻尖:“哎,我当时坐你对面,看你睡着的样子,怎么就那么可爱呢,再看看你的手,也太美了。真是实在忍不住,上去就借着拔针头的机会摸了一下嘛。”

“哈哈,果真和我想的一样,你这个小色狼。”叶临笑问杜亚伯,“你怎么能把自己隐藏得这么好,三年之后才让我意识到你的存在。”

杜亚伯笑笑:“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灾星,又很自卑,所以当初以为自己不会太贪心,默默看着你就足够了。”

叶临摇头,苦笑,心想,按照时间推算,杜亚伯暗恋自己的那段时间,正是父亲病重反复跑医院,一家人受尽折磨的时候。

那段时间,他努力调整心态,路边遇到的一颗小花小草也不放过,都要拿来感叹一番。难道就是因为这些,在朋友圈里勾到了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