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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同人)[火影]微澜(12)

……这种一针见血的扒马,这种直达要害的招黑……

果然,当年还是不应该仗着瞬身术出色就天天逃院,给了他们和某人联合满木叶追杀我的机会。看这深得旗木大爷真传的神补刀,还青出于蓝连我都给补了。其实说实话也是蛮吊炸天的。

当然如果他用来证明的对象不是止水的话,我可能会更钦佩一点。

“……”

显然被医生这句话给吓到了,此刻止水脸上正呈现出一种震惊过度的空白。大概是又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他原本就因为重伤苍白的脸色越发透明,最后竟隐隐泛出一丝灰败,似乎不久前在森林中平息的所有记忆又铺天盖地涌来,那种濒临死亡时看到的虚影,心口奔涌而出的寒凉,尽数重新陷落于眼前。

“居然是那个微澜桑?!”

比止水还要惊恐一点,宇智波鼬瞬间瞪大眼,似乎很难把这种狗血的桥段,和他印像中一直目中无人的我联系起来。

不过也难怪他会是这种反应。毕竟我向来讨厌本族,尤其是他们那支宗家,根本就视之为洪水猛兽。再加上虽然冠以宇智波的姓氏,实际平时却多与木叶忍者往来。因此,在宇智波一族和木叶貌合神离的现在,会被本家孤立、漠然处之,也就是一件多么难理解的事了……他们懒得理我,我也懒得理他们,相看两厌倒也挺合拍。

鼬这孩子我见过,话也算多少说过两句。尤其还有卡卡西这层关系在,虽然彼此并无多少交集,但却也是族内少数我不反感的宇智波之一。

他很聪明,而且是那种和年龄不相符的聪明。如果不是宗家大少爷,而我又死得这么早,也许还能交个朋友也说不定。

只不过,鼬在某些事上,其实也挺蠢萌的。

比如——

“原来她喜欢你吗,止水?”

大概是年纪还小对这种事都不怎么敏感,他呆呆问出这么一句。完全没发现此言一出,止水整个人都痛苦地晃了晃。

扭过脸实在不忍心再看,被人这么道破心思,我也感觉脸上似乎开始发烫起来。

只是,心虚之余,绝望也相对的更加清明。

——这个我喜欢了一辈子的男子,在我死后,还真是被人们用我的死亡有意无意给轮了个遍啊……

其实这样对止水挺不公平的。毕竟那些不过都是我一厢情愿,他是个有自主能力的人,喜欢谁、讨厌谁、保护谁都轮不到别人决定。而他也不可能强迫自己接受所有外来的感情不是?

我死了,是被敌国忍者围攻致死。即便是为了给止水千奈断后,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所以实际上我的死和止水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关系、顶多算面熟的同族,现在居然被所有人,甚至包括止水自己拿来惩罚自己……我是真的想不通。

——会出现这种情况,说到底,其实应该是我对不起他才对。

爱不该是负担,更不该是累赘。

我一厢情愿也好,自作多情也罢。从来未曾坦言过,也只是希望我们都能过得轻松而已。

所以,现在还计较什么呢?现在还痛苦什么呢?

彼此忘记,然后解脱……这样不好吗?

互相伤害、互相折磨之类的东西,经历过太多,我是真的已经受够了。

看着医生和鼬换好药后终于离开,止水独自蜷缩在病床上楞楞发呆。我有些犹豫地走到床边,想了想,还是侧身躺在了他身边。

我无法给与他温暖,在我们第一次决裂时就已经明白。相反,我只能远远站着,汲取他的余温。然后才可能对这世界有所期待。

我也无法给与什么未来,就像冰海雪原永远不可能有春风到来,我无论如何追赶,也都只是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走远。

伸手环上他的腰身,听着他胸口传来的,象征生命的跳动。正因为知道他感觉不到我,所以,还请原谅我这一次情不自已的逾越。

——我从来都明白……

——他是毒,穿肠而过疼痛入骨。却也是我唯一正在服下的解药,饮鸩止渴、至死方休。

那一刻,前所未有的疲惫感突然铺天盖地涌来。已经无暇考虑灵体为什么也会疲累,我靠在他身边,沉迷在那温柔惑人的气息里,终于闭上眼沉沉睡去。

梦里,灯华流离,烟火朦胧。这人世间璀璨无瑕,竟是我从未发现过的流年静好。我看见他们都向我浅浅微笑着,伸出手来,撒下那么多小小的、洁白的花。

……

……

我和止水相遇,是在一个微凉的秋天。

那时我们还是不谙世事的小鬼,连进入忍校的资格都没有。我偷偷躲在树后看着他练习结印,一个一个,然后河面就瞬间被鲜艳璀璨的火焰染红。

被满眼火光晃得微微有些出神。难得的,我第一次牢牢记住的不是那些繁杂的手印,而是他那张秀气到有些过分的脸。

“喂,你一直在这里躲着干嘛?”

正当我甩甩脑袋打算继续偷师时,眼前那人却突然不见了踪影。几乎与此同时,有一只手重重拍上我的肩膀,耳边响起清脆干净的声音,让我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

“……”

没想到会被他发现,我沉默不语,悄悄护好身上的要害,随时准备迎来一顿拳脚。毕竟,忍者修炼时最忌他人打扰,何况我还是抱着那种心思来偷学忍术,肯定更加不会被原谅。

眼看现在已然无法逃走,那我能做的,也只能期待这次不会被打得太惨。

可出乎我意料,见我没有回答他倒也不恼。反到是蹲下身来,仔仔细细打量着:

“你是宇智波吗?我好像没有在族里见过你吧?”

头埋的更低,我四处瞟着可能逃脱的路线,一边期待他不会心血来潮想要记住我的脸。只是,这份希冀注定是要落空。这家伙明明抓了个现行,却不知为何,诡异地对我颇感兴趣——

“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把刚刚那个豪火球的结印交给你,怎么样?”

“……”

他开出的条件的确有点诱人,比起以前那些发现偷窥就直接动手的混蛋们实在好上太多太多。更何况我这次也并不只是为了自己……带土那个家伙,上了忍校还是半点起色也没有,不学点压箱底的忍术,我怕他哪天就因为水平太差被老师一脚给踢出来……就算他不在意,我也不觉得我丢得起这个人。

这么想着,就算有一半可能他是在耍我,我也只能开口报上名字:

“微澜,我叫宇智波微澜。”

“微澜啊……”似乎怔愣了一下,他轻轻重复着,突然露出了个太过灿烂的笑容:

“那我们还挺合拍的。”

——“我叫止水,宇智波止水。”

我永远记得,那时十月末的阳光透过树叶散落,在他脸上染上斑驳的影子。微凉的风拂面而来,吹起尘埃,竟让我有一瞬间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