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富贵荣华(94)

“他可能是死命逃出来,为了给夫人传递什么信息,他跟着皇帝长大,最了解皇帝的心思,也知道皇帝和夫人的往事,而且夫人曾说过皇上对李德全有知遇之恩,李德全对皇上是最忠心的。”

柳慕言大致了解了这件事情的始末,他不知道李德全是怎么找到符秋的,但是显然已经潜伏数日了就是为了传达一个讯息,最后被追来的官兵乱棍打死,到底都没人知道他是谁,除了符秋认出了他。

“那个乞丐在夫人手里写下的字是,裱。”

柳慕言皱眉思索着,“裱?”

“没错,夫人说,也许是李德全带着这块裱过的字画出了宫,藏在了哪里,而这裱过的字画里,应该是藏着整件事的关键所在。”

柳慕言心如明镜,既然是裱,那里面显然不可能藏着什么传国玉玺,唯一有可能能够左右局势的,只有皇帝密诏!

那么,现在的关键,是找出那块裱,一切都能明了了。当然光有密诏也没用,还要找到在宫里的存档,这样才能让世人认可。

随后柳慕言立刻说道:“夫人能这么说,想必是已经想到了藏裱的地方了吧?”

“夫人左思右想,觉得最有可能并且李德全也知道的地方只有符府旧址,夫人说小时候皇上经常带着李德全溜出皇宫去符符后院的秋千架玩耍,那里有一颗苍年老树,夫人怀疑会不会就埋在那儿。”

此言一出,柳慕言顿时感觉到身边充满了希望,她立刻起身说道:“不管如何,一定要去试一试。”

随后在那掌柜的指引下,柳慕言和苏甜去了符府的旧址,那里已经无人居住,只剩下一个空荡荡庄园。

她顺利在后院找到了符秋口中的那个秋千架,以及那秋千架身后的参天古木,她立刻和苏甜两人拿着铲子就对着那树根开始挖掘。

其实并没有挖很深,就看到了一块白布,显然埋的人因为情况紧急没有多余的时间也没有埋的太深。

当看到稀松的土壤里露出一块白色的时候,柳慕言心里更是松了口气,苏甜立刻喊道:“小姐,真的有东西!”

随后立刻跪下去也顾不得用铲子,直接开始用手抓土,把那东西扯了出来。

柳慕言把那块白布拿出来打开后一看,果然是一块裱画!

各方面都缝的严严实实的,不用专门的手段估计是拆不出来。

苏甜拍着满是尘土的手,在一边说道:“小姐,我们赶紧把这裱拆了吧,拆了就知道真相了。”

柳慕言将裱画身上的泥土掸掉,然后完完整整叠好,用白布重新裹好塞进自己衣服里说道:“不行,我们需要一个有力的见证,还需要宫里的存档,不然就算有了这份密诏一切也是枉然。”

“小姐你的意思是?”

“我们先回去,你去找到掌柜让她通报夫人,就说找到了裱画,但是我们需要一个认证,要是朝中重臣,说话有分量的并且不能是拥太子派,最好是对皇上忠心的并且可靠的。”

“这……要求是不是有点高。”

“符家三代为伍,夫人的爷爷更是一品武官建威将军,其他将军更是个个能征善战在朝威望极高,想必找这样一个人出来,想必不会太难,我们等着消息吧。”

再说,在任何一个世代,你都不要低估那些汉儒的忠贞,越是混乱乌黑的地方,他们就越发高洁。

“还有,这件事,回去立刻传达给王爷。”

柳慕言胸口藏着那副裱,裴夜千算万算,却还是被自己的生父给算计了,她不知道这幅密诏是皇帝什么时候写的,想来也应该是皇帝第一次晕倒醒来时候,那时候他就意识到太子的动作了。

作为父亲总是最了解自己儿子的,所以皇帝暗地里写下了这幅密诏,想来那时候他的行动已经被太子牵制住了,才只能出此计策。

不过好在如今,一切都还有转机。

作者有话要说:

☆、密诏现身,石破天惊

这一日,谢太师从正坐在轿子上,他刚从古寺烧完香火回来,作为朝中三朝重臣,他已经称病不朝数日了,显然也是不满目前太子的行径。

谢太师为官多年,虽说行为清正,品行高洁,却生了一副老狐狸一般的性子,时常用一副面无表情的脸庞对着众人,其实城府似海。

此时一个人坐在轿子里,神情自然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条,这是刚才他经过古寺门口一个撞到他身上的人塞进他袖子里的,只是他一直没有去打开。

现在四下无人,他才拿出那张字条,那张字条上看得出只有短短几个子和一个落款,谢太师寥寥扫了一眼字条,随后陷入了沉思。

马车依旧平缓地前进着,谢太师忽然眼珠一动,随后把那张字条捏成一团,重新塞进了袖子里,仿佛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随后他打开帘子叫住了车夫说道:“我想起来我有一副画交给工匠馆去裱了,现在估计裱好了,随我去拿回来。”

然后车夫便调转车头朝工匠馆去了。

到了目的地,谢太师慢慢走下马车随后走了进去,只见几个小工正在做工,他便问了一声:“董师傅在不在?”

一个小童指了指里面,谢太师便朝着内屋走了去。一斤内屋,便看到两个女子站在那里,为首的那个穿得很朴素,甚至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或许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目光清明,额庭饱满,一看别有一股飒爽之气。

那人正是柳慕言,她看到谢太师进来,立刻说道:“谢太师。”

谢太师再一看,那桌子上放着一块装了裱的字画,他为官多年深谙此种道理,随后便说道:“所说的密诏,便在这里面?”

柳慕言点了点头,“具体情况,时间不允许多说,只能说拆开之后便能看到,希望谢太师作为见证。”

谢太师只是点了点头,直到现在他依旧半信半疑,甚至对柳慕言的身份产生怀疑,但是他也想看看那副裱内究竟放了什么。

此时,一个小童手中拿着拆裱的工具走了进来,他手法熟练,拆裱本事一个极为小心翼翼的过程,一搞不好可能就会影响到整幅字画。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拆裱完成了,柳慕言让那小童出去后,仔细查看了一下,果真是有东西藏在里面。

她压着那副裱画,对着谢太师说道:“太师,请看仔细了,柳某是否在信口雌黄。”

随后,她从里面抽出一副明黄色的诏书,谢太师手一抖,那分明是真的诏书,柳慕言把诏书摊开,落笔处还有皇帝的玉玺印章。

那密诏上写着,“太子德行败坏,篡夺政权,其心天地可诛。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自此昭告于天地、宗庙,将裴夜废斥。”

这是要废太子!

看到这里,谢太师忍不住情绪激动骂道:“太子行为失德,简直有违人子,有违人常,有违伦理,如此泯灭人性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