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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衍:梦境之灾/神衍之灾(65)

作者: 梦境衍生 阅读记录

夜晚难得没有再遇袭,睡了一个好觉的白无哀爬起来检查了身上的伤,最近只猎到一个5星的木系魔核,质量不是很好,伤口也好的慢了很多。

出了这最后一座大山,前方的地势开始变得平缓了起来,大片的荒野与丘陵看起来总算不再是大山里那阴沉诡秘的感觉了。地势平坦了路也好走,白无哀这次却没有再用全力奔跑。

一是身上的伤已经拖了好几天了,再撕裂未愈合的伤口那她才是不想活了;二是,以她行走荒野的经验,像这样几乎没几棵树的荒原不出意外的话,一般没有什么危险,她可以不用那么急着离开。

荒野的视野很广阔,可以看到尽头那又开始起伏的山脉,和高高的湛蓝色天空,不过远处已经起了云,再过不久怕是要下一场大雨。

跟天坑世界里一样,地面上的植物也长得十分欢快,也许有了更多的阳光照射,甚至比天坑里的还要夸张,动不动就是一棵千年树妖的模样。又或者,它们生长得如此之快的原因,还与空气中新出现的元素能量有关?

就在白无哀边走边胡思乱想时,脚下的大地突然震动起来。这在天坑中经历过无数次的感觉,让她判断出并不是大型魔物路过,或兽群迁徙所造成的,而是她熟悉的地震。

“怎么天坑都真成死域这么久了,地面上还会有地震?”心中疑惑的白无哀却不慌不忙,她又不是在山里,这样的空旷荒野正是安全的地方。

而就是这么想着的时候,就在白无哀脚底下,大地突然的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就像是有天神在昼星上无意的随手一画,便让大地凭空出现一道绵延百里的大裂缝。

“这特么真的不是在针对我?!!”感觉自己被上天耍了的白无哀瞬间失去立足之地,精准的吐槽随着不少泥土一同落入漆黑的地下裂缝。

轰隆隆的声音传出去很远,一道新生的大裂谷出现在这荒凉的原野之上,蜿蜒狰狞得就像大地上的一道伤口,虽然这伤口并没有流出鲜血,但也让人视觉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咳咳咳——!这到底是第几次了?!咳咳——TMD!我难道真的是抽烟机转世吗?!为什么老是追着我不放啊啊啊——”

一道惊怒又无可奈何的声音从深谷下传出,只见一个狼狈的身影带着一股子黑烟从地底下飞窜了出来。

原来,白无哀掉下去的时候虽然慌乱了一下,但终归还是很快调整好平衡,重新飞了上来,只是她现在灰头土脸好不狼狈。而更糟糕的是,她似乎是捅了马蜂窝!

那新生大裂谷下莫名的黑雾,又像曾经她经历过的一样,还是见了她就像找到了归宿,紧跟着加速飞离的她死追不放,在天坑世界里如此,没想到到了地面上,竟然还是如此。

白无哀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跟这黑雾在上辈子结了血海深仇,又或者别的什么孽缘,才让黑雾如此这般紧追不舍。

她的意念飞行术并不是靠元力驱动的,也做不到弄出一阵风什么的将身后那黑雾给吹走,而且,骤然加速后的成倍消耗,会让她的精神力与体力很快消耗完,而一旦意念飞行术用不了,那以她奔跑的速度就更加逃不过。

现在已然力竭的白无哀在地面上就如待宰的羔羊,她悲惨的看着那汹涌而来的黑雾无能为力,更让她绝望的是,黑雾总是不会忘记呼朋唤友,不仅这一段大裂谷,另外两头的黑雾也像是收到了讯号,一同集结了过来。

“完了!这次可没有那个血色水晶莲帮我阻挡,做我的替死鬼了...”白无哀真正意义上遇到大量黑雾,还是在她作为水晶巨莲的护花使者时,那时候有水晶巨莲的血能抵抗,她才勉强活了下来,可这一次,是她自己要面对了。

在那蜂拥而来的黑雾下,白无哀只来得及不甘的怒骂一声草,七窍就被黑雾钻透。刚开始还能感觉到五感如无数细针扎透一般的疼痛,后来更是五感都被屏蔽了。只有脑子里嗡嗡的,仿佛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里全速翻滚。

无尽的晕眩与窒息的痛苦让白无哀很快没了意识,在她被‘捉’到的那块区域,黑雾团团包围压缩形成了一个如同黑洞般的巨茧,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断鼓胀收缩,急速灌进了她的体内。

大裂谷旁边的黑色巨茧在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的收缩后,变得稀薄了起来,随着最后一丝黑雾也钻进白无哀身体里,周围那恐怖的呼啸声才归于平静。

整整一条大裂谷的黑雾就这么消失了,也不知到去了哪里,仿佛白无哀的体内有一个黑洞。重见天日的大地只留下一地被黑雾侵蚀沙化了的土地,那些泥土碎石都成了极其细腻的黑色粉尘,被风一吹,一阵黑色烟尘掠过,才露出了被被埋住的人。

如果此时有人看见,必然不会将那空壳般的东西称之为人。黑洞般的五官,白瓷般的肤色,要说是一具被侵蚀空了的人型瓷器,都有人相信,甚至有种一触即碎的脆弱感。

然而,就是这样的空壳,却突然发出了如同溺水的人回气般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更剧烈的咳嗽与喘气声,似乎是被憋久了,好不容易得到了空气。

白无哀挣扎着翻过了身,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她差点以为自己就要走过那条河上的桥了,结果却不知被谁一把扯了回来。眨了眨痛的发麻的双眼,再睁开,那漆黑的眼眶里又出现了眼珠子,只是通红得像进了沙子。

“咳咳——就这样也没把我整死啊!我这是跟黑雾没仇,是跟大裂谷有仇吧?三番四次的放黑雾来折腾我...”白无哀心有余悸的看了看身后那条安静的大裂谷,背后重新被冷汗打湿。

一阵风吹来,扬起地面的黑尘,已经杯弓蛇影的她惊恐的骂了一句,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原地弹起拔腿就跑。她没注意到,那只是地面的沙尘罢了。

在白无哀撒腿逃跑后不一会儿,那片被黑雾侵蚀成黑尘的土地终于支撑不住,顷刻间崩碎成一盘三沙滑落到深渊中去了。大裂谷那一段就像被生生挖去一块,原本齐整的边缘突兀的多出一块圆形凹槽,能让强迫症看了想打人。

这一跑,就不知道跑出去有多远,反正已经出了荒原都看不到大裂谷了,白无哀才敢回头看到底有没有‘追兵’。发现没有那令人惊悚的黑雾的影子,她才真正的松了口气,摊平在草坡上的一块巨石上,这一摊竟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许久没有做梦的白无哀做了一个梦,也许那并不是梦,只是曾经深埋的记忆,美好而令人感伤。

温馨而静谧的小村庄,午后的阳光穿过枫树那黄绿的嫩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夏日暖暖的风吹着,带起树上的叶子沙沙的响,母亲在那大枫树下摘着毛豆,父亲在家门口编着竹笼。

而白无哀和弟弟正坐在母亲身边,用那豆子叶梗编织着,一个小小的尖塔轿子出现在手心里。如此美好的场景却渐渐被不知何时黑下来的天空笼罩,就像一张旧照片,被黑色的火焚烧,碎成同样黑色的粉块一点点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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