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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衍:梦境之灾/神衍之灾(620)

作者: 梦境衍生 阅读记录

……

楼顶上的风有些大,呼啸着带走了扎头发的丝带,凌乱的长发披散下来,将那张有着新旧不一瘀青的稚嫩脸庞,遮掩的隐隐绰绰。

苍白的肤色,干枯的嘴唇,浓重的黑眼圈,盯着灰色天空发呆的无神双眼,就像一具早已空掉的躯壳。

已经放学了,校园里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学生打闹着经过,没有人注意到楼顶的人影。

也许,就算有人看到,大概也会选择无视吧?红鸾转动着浑浊的思绪,在心里暗自想道。

“……你今天是不是又在学校闯祸了?!爸爸妈妈警告你多少次了,你当耳边风了是不是?与同学闹一点小矛盾,就想打架,这么点小事你就不能忍一忍?这么晚了还不回来,是不是不想回了?!……”

掉落在远处的手机里传出了母亲的怒骂声,红鸾已经听腻了。

那两夫妻倒是相像,对自己的女儿可以肆意打骂,被叫家长时就会变得卑躬屈膝,就算知道是对方的错,也会处处隐忍将责任归咎到她的不听话。

这样的日子重复了一天又一天,红鸾选择过爆发,也选择过隐忍,又或者去改变,可到头来还是一样的结果。

在学校被霸凌,在父母跟前还要继续受委屈,她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身边的人仍旧觉得没关系,认为是她又在作妖了。

“毁灭吧,这个狗屎一样的世界。”

她累了,也彻底失望了。

这个世界已经没有可以留恋的事物,红鸾喃喃自语完,疲惫的闭上了那双凶恶的三白眼,流下了最后一滴眼泪,向着自由的天空纵身一跃……

第417章 幻梦砺心

营地上空的幽紫色迷雾已经搅动成了漩涡,勾动着所有睡梦中的人心底的黑暗,在梦境的深处张开了噬人的獠牙巨口。

若是无法挣脱梦境的操控恢复清醒,那他们将会在梦里无声无息的死去,而这就是幽影最可怕的精神系术法。

窥探着入梦人的记忆,挖掘他们深藏的黑暗面,并将那些负面情绪不断放大,以达到摧毁入梦人精神意志的目的。而入梦人的精神一旦崩溃,只需稍加引导,就能让他们走向自我毁灭。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除了那个有着诡异危险气息的人类。幽影皇帝无法将那人拖入梦中,但还是能撬动那人深藏的黑色记忆,只要能动摇其意识,它就能编织出一场可以杀人的噩梦。

沉闷的钟声汇聚成奇异的旋律,深埋的记忆纷至沓来,白无哀漠然的看着空间转换,已经积灰的画面重新涂抹上色彩。

他的意识被引导着,从儿时开始,一次又一次经历被伤害的过程,一次又一次重回那充满怨怒与不甘的过去。

他看到了小学时被老师当众辱骂的场景,也看到了独自一人落入老色批圈套的画面,经历了一次次被好友抛弃的孤独,一直以来父母却从未注意到的心灵忽略。

随着记忆的更迭,他历经了天坑中无数磨难,见证了弟弟的身死,遭受无止境的躯体崩碎之苦,亲手弑父之痛。所爱之人饱受折磨,好友也被外敌夺去性命,而他自己却在屠龙之后,也变成了那头恶龙。

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那满含恐惧与怨恨的目光,如无数把尖刀刺入了白无哀的心中。很痛,比月辉分解躯壳产生的撕碎感还痛。

“主上,你不要怪我,谁让你成为了世间最大的危险,也成了天从影的障碍。”

他无比信任的大管家如此说着,一挥手,手下无数施法者高手齐齐亮起了术法,不带任何犹豫的攻击而来。

白无哀下意识的升起黑炎屏障抵挡,胸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他缓缓低头,看见他的枕边人,他所爱的谪仙人,手持那把‘深海龙牙’刺入了他的胸膛。那抬起的清俊脸庞上,尽是厌恶与杀气。

“你以为我堂堂男子汉真的会喜欢上同为男人的你吗?要不是为了杀你,我何必如此隐忍。实话告诉你,你每碰我一下,都让我觉得恶心!”谪仙人说着,手中的匕首又刺得更深了一些。

心里好像有哪里裂开了,比伤口更痛,让不改颜色的白无哀瞳孔一缩,忍不住颤声唤道:“宁雪……”

“别叫我的名字!你欺我辱我,利用我的还不够多吗?如今你众叛亲离,是你应有的报应,去死吧,你这个魔鬼!”面色狰狞的谪仙人厉声喝道,手中拔出了深海龙牙,再一次刺了下去。

鲜红的血溅在了那水蓝色的身影上,宛若燃烧的仇恨之火,将那人的样子扭曲成白无哀不认识的模样。

他挥手将谪仙人推远,遭受重创的身躯不由得往后踉跄了几步,还没等他整理好开始混乱的思绪,背后又是一道寒意袭来。

白与黑的身影交错而过,那带着仇恨的异色双瞳冷冷的盯着他,粉嫩的唇勾起一丝畅快的笑意。

那白衣白发的青年笑声凄凉,又带着无尽的愤恨寒声道:“白无哀,这一刻我等得太久了!为我的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偿命!”

雪白的刀身带着殷红透出体外,又干脆利落的拔了出去,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临近了黑色长发遮掩下的脖颈前。

没有犹豫,长刀划过,鲜血飞溅,遮掩了那逐渐瞪大了的红色眼眸……

……

身下是水晶地面那有点熟悉的冰冷,身体各处传来如同碾碎的痛楚。袁兆芜在自己的血泊中看见了一个狼狈的身影,就像被玩坏的人偶,沾满了鲜血与泪痕,翡翠的眼眸深处都已没了光彩。

从开始的享受到最后的煎熬,在他承受不住时,又恰到好处的留给他恢复的时间,然后再一次上演。

这原本是他所渴求的,可在身体被一遍又一遍凌虐,被拆解了无数次后,他害怕了。

那压住他的身影对他没有所谓的爱意,只是在单纯实施暴力,残酷又冷血的将他当成了一个可以发泄的对象,一个可以自动恢复的玩具,甚至实验素材。

就连回响在耳边的喘息,都是不带任何情绪的生理活动,那已经不再是人了,早已转换成了袁兆芜一直恐惧的存在。

他的主子终究还是摒弃了人性的温暖,抛弃了他们,走向了他们够不到的世界。

在那血与汗混合而成的液体中,袁兆芜就像被榨干灵魂的肉块,除了还在本能的喘气,重新修复的身体没有别的反应只是任人摆布。

向来都会保持着自信微笑的他,现在只是在无声的流泪。泪水糊花了他那张妖媚的脸,连带着一头墨绿色的碎发也粘结成缕,凌乱的沾在脸颊与前额上。

他喘息着,口中本能的发出嘶吟,随着那潮起潮落,身体在得到一刻满足后,再度陷入无尽的空虚。

放大的瞳孔重新聚拢,袁兆芜没有感到开心幸福,只是巨大的悲伤笼罩了他,这下终于决堤。

这个在外声名鹊起,号称南方最阴狠毒辣的男人哭了,为了已经离他们远去的主人,在荒唐的云雨过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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