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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二娶弃妃(35)

雪雕洁白如雪,冰雕晶莹透彻,夹在一起倒也不显得突兀,反而有种奇异的和谐。

看着这些瑞祎脑海里忽然就想起左相夫人频频看着自己的眼神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那眼神意味深长的,让她有些发毛。

难道大夫人为自己寻得婚事会是左相府?她倒是一直没听说左相府的大少爷有定亲的消息,可是不是听说那位大少爷离经叛道,经常做些出人意料的事情。给自己取了个字名曰三白,号长乐居士,据说他还种了一院子的石榴,是个做事经常令人摸不到头脑的人。

这样的一个人,瑞祎是真的不太喜欢。

如果大夫人真的是有这样的想法,她还真是欲哭无泪了,总比进宫要好些。

想着想着,瑞祎就起身在这雪雕之间慢慢的走动,僵硬的四肢随着她的动作慢慢的回暖。一时入了神,又想起京都的许多传言,据闻左相府的大公子生的是貌比潘安,自诩容貌无双,他身边伺候的丫头都必要是极为出众的,不然便是污了他的眼睛。

这样的人想要找一门婚事,他能看得上人家姑娘的容貌,人家未必瞧得上他的德行。人家姑娘勉强不在乎他的德行,只怕他又瞧不上人家姑娘的容貌,就为这个左相夫人为了儿子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

这样一个难缠的男人,瑞祎可不喜欢。纵然他真的貌若潘安,才比子建,可是真的跟她性子不对路。

勉强凑在一起,只怕也是祸事居多。而且她看着左相夫人也不是个面善的,有个这样的婆婆顶在头上,又有个这样的夫君十分难缠,这样的日子其实当真是不好过的。

想着想着,入了神去,竟没仔细脚下,一时不查踩了一块雪团,整个人往前摔去。就在这时,横空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拦着她的腰将她护住。瑞祎大惊,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陌生人,还是个男人!一时没看清楚是谁,便伸手去推他,那人显然也没想到瑞祎居然去推他,脚下本就积雪处处,一个打滑身体不稳,又被瑞祎疯了一般的连推几下,整个人便往后摔倒。

他没站稳,瑞祎也跟着往前扑去,两人便如同叠罗汉般倒在雪地里。

一个仰面朝上,一个面容朝下。

瑞祎只觉得双唇似乎贴到了一簇温暖,定睛一瞧,整个人都给吓呆了。

周沉毅看着瑞祎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那一幅见了鬼的样子,偏偏两人如此*的姿势抱在一起,双唇紧贴,他不由得伸手推了她。

瑞祎似乎一下子缓过神来,立刻就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身体抵在一处雪雕前凝视着他。

周沉毅也觉得万分尴尬,之前樊立成邀他来做客,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樊立成分明说这里后院女子不会来的,可是偏偏让他遇上两个。本想着躲在暗处,等两人离开他再走就是,谁知道这个裴瑞祎怎么走到哪里都自带灾难属性,一时没忍住搭了一把手,结果他的初吻就没了。

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周沉毅发现只要一遇上裴瑞祎一准没好事儿。

瑞祎此时也回过神来,打死她都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到周沉毅,这是不是她姨娘说的命呢?

脑子里之前还因为左相家的事情烦心,此时看着周沉毅,脑子里就跟断了一根弦一样,脱口问道:“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王爷是不是该娶我回去?”

话出口了,瑞祎自己也唬了一跳,然而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纵然心里紧张的如同擂鼓,却依然要保持镇定,让自己别露怯丢人。

周沉毅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逼婚,那脸上的神情当真是精彩极了。

“裴姑娘怕是误会了,本王只是好心。”

瑞祎闻言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她就知道结果是这样的,齐王殿下怎么会瞧上她。如果真的对她有意思的话,就不会一直没有消息了。

看着瑞祎不说话,周沉毅沉默了一下,便说道:“今日的事情本王不会往外说的,姑娘放心就是。”

这是要跟她划清楚界限,瑞祎心里苦笑一声。

她也不是那种人死缠烂打的人,又不是没脸没皮,只是她讲的话也是实话。她一个大姑娘被他抱了,搂了,亲了,要是被别人知道,他不娶她只怕顺安侯府都没她立足之地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王爷过的了自己的良心就随你。”瑞祎背过身去,这会儿自己的执念仿若真的随风散了,还是她姨娘说得对,人要认命。

不认命就丢命。

果然这样吗?

周沉毅见惯了瑞祎伶牙俐齿的一面,这会儿她忽然这样说话,一时间还真有些不适应。抬头望去,就看到瑞祎正对着冰雕上的影子整理仪容,举手投足之间从容坦荡,似乎这里并无旁人,只她一个对镜自照。

“本王不能娶你,不是因为你不好。”

瑞祎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王爷何须解释,你本就不放在心上的。扰了王爷的清静真是抱歉,小女这就告辞了。”她并未转过身来与他告别,只是背对他行了一礼,抬脚往前走去。

她跟他之间其实一开始就是天差地别,她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侯府庶女,而他却是大燕领兵王爷。她与他交集,不过是想寻一个依靠,而他娶妻却是要门当户对。

其实早就明白的,只是若不尽心试一试总觉得遗憾。如今试过了,除了遗憾,心里还有几分难过。

他在小青山山顶救了她一命,方才又拉了她一把,之前在假山洞里也并不曾真的伤害到她。

她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好人,只是自己无缘罢了。

快步出了那院子,瑞祎才惊觉眼眶酸涩的要命,顺着原路往回走。拐了一个弯就看到了迎头来的樊薇。看到她出来了,樊薇还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我取酒费了些事儿,要从地下挖出来,让你久等了。”

“离开的太久了,我怕家里找人,就想回去看看。”那有雪雕的院子她是不想回去了,“要不咱们去你院子里喝吧,喝醉了直接躺下睡就是。”

樊薇连声叫好,“早知道这样方才就叫你跟我一起走。”

瑞祎心里也说道:“是啊,一起走了多好。”

梅花酒,美人醉,瑞祎心里有心事儿,一时多喝了两杯,醉醺醺的拉着樊薇的手问道:“人活在这世上怎么就有那么多的不顺心的事儿呢?”

樊薇喝的也不少,屋子里的丫头也被撵了出去,闻风找来的凌霄木荷跟樊薇的丫头守在抱厦里。醉眼惺忪的樊薇闻言就嗤笑一声,“这世上那有什么顺心事儿,言行举止,礼仪文化,处处都是捆着你让你不得自由。哪里是为自己活的,不过是活在别人眼睛里罢了。”

“你也有不顺心的事儿?依着你的性子,我还以为你活得自在呢。”瑞祎看着樊薇问道,她没樊薇喝得多,此时神智很是清醒,就是觉得有点晕。

“自己给自己找自在呗,自己不给自己找乐子,你还指着誰逗你乐?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