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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二娶弃妃(33)

大夫人笑了笑,看着瑞祎就说道:“你大姐姐昨儿个还让人送信来,问你身体可还好。她现在不好出门,等过两天你去看看她也好让她放心。”

提到了瑞华,瑞祎面上的笑容也欢快了几分,“让大姐姐替我忧心可真是我的不是了,回头见了她可得好好的赔个罪才是。”

大夫人也笑,又问了瑞祎几句,就让她回去歇着了。

回了自己的院子,瑞祎就让凌霄跟木荷把大夫人之前给她做的两身新衣裳拿出来。一件是海棠红遍地织锦的袄裙,镶着出锋白狐毛边,白色的皮毛衬着她的肌肤越发的莹白如玉。另一件却是淡紫色杭绸折枝梅花纹的袄裙,对襟的袄子镶着玉扣,袖口的地方镶了三层的滚边,很是奢华。

衣裳的精美全在上头的刺绣,她这两件衣裳用的不是苏绣而是湘绣的技法。湘绣用线别具一格,刺绣前,要先将绣线放在特制的水中浸泡,稍后捞起,待水干后,裹上竹纸擦拭,使丝线光洁平整不易起毛。湘绣分线劈丝极为精细甚至与超越了苏绣,有“羊毛细绣”之称。她这两件衣裳,只是绣娘的工钱就十分可观,四位绣娘做了整整半月,可见细致。

大夫人特意提到让自己穿这两件衣裳中一件,又想起这段日子大夫人频繁出门,难道说在安国公府的赏雪宴上,真的会有跟自己婚事有关的事情发生?

瑞祎心里惴惴,让两个丫头把衣裳挂起来烫平,还特意挑了与之相配的大氅出来搭配。瑞祎又把妆奁盒拿过来,里头还有大夫人前些日子送来的一套珍珠首饰。

看着这套珍珠首饰,瑞祎不知道是不是大夫人听说了九姨娘给她送珍珠的事情。大夫人送来的这一套珍珠首饰,从头上插的步摇,耳朵上戴的坠子,再到手腕上的手串俱是全的,里头还有极为难得的金色珍珠。将这一套首饰看了看单独放了出来,对两个丫头说道:“等到出门的时候就用这一套吧。”

夜间,又下了一场大雪,这回这次的赏雪宴可真是名副其实了。

早上瑞芳、瑞兰、瑞玥跟瑞祎都到大夫人院子里汇合,几人一打照面,看到瑞祎身上的这一套衣裳首饰的时候,大家明显的都愣了愣。就连瑞玥都有几分不开心了,她一个二房嫡女居然也被瑞祎给压了风头,一张脸要多黑有多黑。

瑞芳现在却是没什么好嫉妒的,笑着接连夸了几句,对着瑞祎说道:“这套首饰漂亮,南珠也还罢了,只是这几颗金色珍珠极为难得。”

瑞兰的眼睛落在瑞祎身上神色复杂,同为庶女,她们却连瑞祎的尾巴都及不上。这一身衣裳只看绣艺就知道有多难,那套珍珠首饰整套算下来也得有几百两银子,与她比起来她们嫁妆每个人也才五千两。可她只一套首饰,便是数百两银子。

瑞祎淡淡一笑,“前些日子生病卧*,母亲怕我郁郁不欢,这才特意找了这个出来给我赏玩。”不管大家信不信,明面上的话总是要说的。大夫人给的,是她能不要的吗?

大夫人跟二夫人一前一后进来,大夫人看到瑞祎的时候满意的笑了笑,二夫人的眼神落在瑞祎身上却是僵了僵,然后看着大夫人说道:“九丫头这套首饰怎么瞧着这样面熟,好像是前些日子瑞华拿回来孝敬大嫂的吧。”

“我这把年纪哪里还能戴这个,是瑞华知道妹妹生病特意送来让她开心的。”大夫人随口说道,就把这事儿揭过去,看着大家道:“人到齐了咱们也该走了,下了*雪路上怕是不好走,别让樊夫人久等才是。”

樊家是二房的姻亲,二夫人自然十分看重,这时候也顾不上瑞祎了,就应道:“是该早些出门,昨儿晚上这场雪下得也太大了些,不知道路上的积雪有没有打扫干净。”

大夫人看了二夫人一眼,就道:“想来是无碍的。”说着就起身,访晴立刻拿了大氅来给大夫人披上。

二夫人的丫头青双,还有瑞祎几个的丫头都拿了自己姑娘的大氅来给她们系上。外头雪大,都踩了木屐出门,瑞祎有些惧冷,凌霄把才加了新碳的手炉给了自家姑娘抱着,还特意包了一包银霜炭塞进袖笼里带着。

木荷看了凌霄的动作就笑了笑,对她说道:“你也不怕炭灰染脏了袖子。”

“那有什么,若是姑娘冷了手才是大事。”凌霄回了一句。

木荷低笑两声,搀扶着瑞祎往外走,瑞祎就对着凌霄说道:“哪里就至于你还放到袖笼里去。”她是有些怕冷,也不至于这样。

凌霄也不反驳,却也不将袖笼里的碳拿出来,只管扶着瑞祎往外走。

马车早就在大门外候着,早早的烧了炭火盆,一进车厢就暖烘烘的,瑞祎轻舒口气,“马房当差的倒是用心的很。”

“大夫人特意吩咐的,哪个敢不用心。”凌霄陪着瑞祎进了马车,木荷就去了后头的马车跟着。

因为下雪的缘故,这一路上果然不太好走,走得极慢,瑞祎掀起车帘往外看,还能看到路两旁的百姓在铲雪。抬头往前头看去,不由一愣,就看到周沉毅正骑在马上对着身边的一个男子不知道在说什么,神色冷峻,眉目如刀。这漫天的白色中,他一身玄衣金纹,立于马背上,让人无法忽视。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周沉毅猛地回过头来,正对上来不及躲藏的瑞祎的眸子。

旁边的荣岭看着齐王的神色,不由得跟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只看见了落了帘子的马车缓缓而过。

顺安侯府的马车,王爷怎么会忽然看那边?

“王爷。”荣岭出声喊了一声,很少见到齐王会有这样失神的时候。

周沉毅闻声这才缓过神来,面上神情丝毫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继续说道:“雪灾已成,这事儿我管不了,你直接去找惠王,想来他很愿意出这个头。”凡事跟慎王做对的事情,惠王都很乐意。

“是,那您还是要离开京都?”荣岭问道。

“……可能。”周沉毅道。

方才还说一定要走,这会儿就变成可能了,荣岭的目光再次看向顺安侯府的马车,一时心思莫名。

“那雪灾的事情?”荣岭摸不清楚齐王到底什么意思了。

周沉毅看向荣岭,“方才不是说过了?”

“那属下立刻去办。”

周沉毅点点头,“去之前你去安国公府找樊立成,惠王那边的事情他知道的比较多些。”

“是。”荣岭没想到齐王居然跟安国公府的世子之间还有往来,越发的看不清这位王爷,也不敢犹豫,拍马往安国公府而去。

周沉毅独自一个在这大街上,又侧头看向顺安侯府马车的方向,却只能远远的看到一个影子。发觉自己不应对这样的事情过于关注,他立刻拍马往城外而去。父皇逐渐老迈,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慎王跟惠王斗得厉害,而他现在羽翼未成不能与他们抗衡。他还需要一两年的时光,只要一两年,他便能居于马背,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