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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家的小狼狗/长公主重生札记(75)+番外

徐世柏微微蹙眉,这女子好大口气,她就如此笃定他会指点这小儿?

他瞧这女子,虽然头戴帷巾,却挡不住那婀娜体态风流韵味,再者她乃是发髻盘起,想必早已嫁人,这样的女子不呆在家中相夫教子,反倒带着一队男男女女到处走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他斜眼看阿吉,却觉得这孩子天庭饱满、双目纯净明亮,一看便是个聪颖的孩子,方才对这班人的不喜又开始动摇了。

他又瞧见聂缙,便觉得这男子站在女子身边,侍卫不像侍卫,随从不像随从,却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人。可是当他再看第二眼时,却觉得聂缙眼熟的很,他仔细一想,登时眼前一亮,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几步走过去,抓住了聂缙的袖子,急切问道:“你……你是聂家什么人?”

聂缙一怔,沉声道:“倘若聂家还在,我是聂家的长孙。”

徐世柏用力的拍手,叹道:“难怪!难怪!难怪竟长得如此之像!”

徐世柏一激动禁不住老泪纵横起来:“我还以为……我还以为……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聂缙莫名的看着眼前的老者,却不记得自己以前见过他。

徐世柏用力握着他的手道:“你叫聂缙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是聂缙,前几年的时候,他还写了信告知我你的生辰八字,算一算,你今年也该是有十七岁整了!”

看他如此激动,聂缙扶他坐下,听他说一句叹一声。

“你大约不知道,你祖父外祖家却也是苏州人氏,你祖父聂司徒少时居住苏州城,同我乃是少年发小,他为功名去了京都做了官,虽然远隔千里,我们却依然时常书信往来。谁想事情如此突然,我在这千里之外,还没听到消息聂家竟已没了。天可怜见,总算留下了你这一根独苗,也算是聂家积下的阴德了。”

聂缙看着他,想起了自己的祖父,被他紧紧的握着手,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油然从心中升起,隐隐的眼圈都红了。

昭和在一旁瞧着却不高兴,她看着这所谓的发小老头,便有种不好的预感。之前来了一个洛颜已经够糟心的了,这下该不会又有个什么幼小定下的未婚妻子之类的吧?

她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门外院落中传来一声清脆如银铃般的少女声音:“祖父怎么了?今儿瞧着可来了不少贵客呢。”

作者有话要说:两天没水啦,一天没洗脸的人飘过~

去排队领水,结果排到我就没了,是有多倒霉(⊙﹏⊙)b

第57章 V57

院子里走过来一个身着水绿色锦裙的女子, 挽着两个秀气的环髻,粉色的珍珠耳坠子轻轻的晃悠着,脸上带着一丝温和而从容的笑容, 只见那女子杨柳眉新月眼,长得甚是秀丽可人, 瞧着说不出的舒服。

“碧媛,你过来!”徐老先生对着孙女招手, 指着聂缙道:“这就是祖父从前经常向你提起的聂缙。”

碧媛看了聂缙一眼, 微微一笑,行了一个礼:“碧媛见过聂哥哥。”

昭和听着心塞,上前拉过聂缙的手扯到一边,对着徐老先生道:“老先生,您似乎忘了我们今日来此的正事呢。”

徐碧媛饶有兴致的瞧着眼前这位戴着雪白帷帽的女子,她拉着聂缙, 聂缙如此听她的话, 这关系倒是耐心寻味。

徐老先生有心要留聂缙在这边吃饭, 自然不好为难他们,但是那和田玉的砚台依旧是不肯收的。只是带着阿吉到了书房, 考校他所学的一点诗文。

他本是不做多想, 觉得这五六岁的孩子能认得几个字已经是不错, 大不了读一读三字经,实在没什么好指教的,谁想这娃娃竟是十分聪颖,不但熟读了诗经就连四书都有所涉猎, 一时之间喜不自禁。直到从书房出来,他面上都带着喜滋滋的神色,到了昭和等人跟前,直夸阿吉天赋过人,将来必成气候。

昭和听了高兴,有心要让阿吉同徐老先生多相处相处,也好多得些学问上的指点。虽然她嫌弃他一身的迂腐学者气,但是在人才济济的江南这江南鸿儒的名声岂是容易得的?自然有几分本事,见他想留聂缙吃饭,便趁机应了下来,一班人干脆一起留在了徐府做客。

徐老先生心里有事,让碧媛在院子里头招呼昭和等人,自己却把聂缙悄悄拉到一边,暗搓搓的瞅了昭和一眼,低声问聂缙:“你同那位姑娘是何关系?”

聂缙一愣,道:“是朋友。”

徐先生心里一咯噔,脸色一时就变了,追问:“什么样的朋友?”

聂缙为难,没有说话。

徐先生眼色阴沉了几分,道:“聂缙,你实话告诉我,那位姑娘是不是已经嫁过人了?我更应该称她一声夫人?那么她的夫君人呢?”

聂缙按了按额角,为难的说:“已经过世了。”

徐先生几乎跳起来,若是他自己的亲孙子肯定棒子都下去了,可聂缙是故人的孙子,还是那个满门抄斩的故人的孙子,他只得安耐住脾气,一双眉毛蹙的如同山峰,低沉沉的说:“也就是她是个寡妇!你同一个寡妇镇日一起,竟也不怕人说三道四?”

“先生低声!”聂缙一急,瞧了一眼昭和,见她似乎没有听到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可是昭和长公主,长公主殿下的脾气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最清楚,若是让长公主知道别人背地里说她是个寡妇,这人可是有好果子吃了。

徐先生有些气急败坏了,他恨铁不成钢的瞧着聂缙:“我说你……我说你……”他伸出指头指着聂缙,真是话都说不出来。

聂缙看着他,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一时半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说了这位顽固的老先生恐怕未必听得进去。

他只能这么跟老先生说:“先生请放心,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清楚,先生真的无需困扰。”

徐先生气的跺脚:“我能放心吗?!啧啧,年轻人啊年轻人,岂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碧媛招待昭和在一旁喝茶,那边墙角两个人声音渐高,昭和拧眉看过去,别的话她没听到,却听到最后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冷笑了一声,将手里的青瓷茶杯搁在桌上,淡淡看向面前的徐碧媛,道了一句:“徐老先生还真是忧国忧民呢,一把年纪了倒是成天说什么色啊刀的,合适吗?”

碧媛“噗嗤”一笑:“姑娘不必多想,我祖父为人耿直,说话有时是不中听了些。”

昭和这时倒是多看了她一眼,这姑娘这番沉稳气度,在女子里倒是真少见的。

她扭头望去,瞧见书院前院子墙头上果然盛开着洁白的琼花,想起昨日在隔壁听到沈拂的诗词,当时他应该就在那墙下站着。

她似不经意的问:“听闻江南第一才子同白鹤书院关系匪浅,不知道传言是否属实?”

碧媛一怔,乌黑的眼仁转了一圈,轻笑道:“沈拂是我师兄呢,乃是祖父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