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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娇你过来(83)+番外

想到这里,他便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

从拉萨机场到陆邵东部队所在的边防武装区,驱车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车上,小兵们见到凌茵都觉得新奇,忍不住多看几眼,纷纷在心里感慨。

难怪陆队看不上叶医生。

以前还觉得叶医生是个美人,现在跟面前的嫂子一比,顿时失了颜色,连清秀都算不上了,最多只能算五官端正,路人脸。

至于气质,那就更不用比了,嫂子一看就是温柔似水的文化人,腹有诗书气自华。虽然叶医生也是硕士研究生毕业,说起来也是高级知识分子,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比嫂子少了那么点儿韵味。

军用越野车从市区一路驶向边境,水泥大马路变成黄沙碎石路,连地上的雪也被泥土染成了深棕色。

“嫂子,一会儿先去家咱们部队的属院,还是先去医院?”开车的士兵问。

不待凌茵接话,王连便答道:“去医院。”

谁不知道,在小仙女的心里,没有什么比东哥的命更重要。

凌茵向王连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转过头望向车窗外。

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车窗上染了一层薄雾,朦胧白茫茫之中,是雪山青湖,佛塔圣光,隐隐还能听到远处的梵唱声,悠扬而神圣。

搭在腿上的双手缓缓合十,她闭上眼,化作最虔诚的信徒,向佛祖祷告。

平生无所求,惟愿他平安。

·

军用越野车上有专用的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进入武装区,到达部队医院。

凌茵下车后便披上了陆邵东的军大衣,将整个人包裹住,只留一张白里透红脸在外面。她跟着王连来到陆邵东的病房,一路上心越跳越快。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病床上双目紧闭、毫无生气的他,接着是病床边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脸上挂着泪珠,看起来十分伤心。

凌茵微微拧起眉头,看向王连。

“是咱们这里的医生,叫叶沁。”王连低声说。

叶沁此时正像往常一样在旁边和陆邵东说话,以图唤醒他的意识。

说着说着,不禁悲从中来,眼泪便忍不住的掉下来。

听到推门声,她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起身面向来人,正想跟王连等一众士兵打招呼,忽然发现门口多了一个陌生姑娘,被众人簇拥着。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姑娘跟陆邵东关系匪浅。她当即在心中拉起警报。

面上的友善褪去了些,她面无表情地对王连说:“邵东需要休息。”

言下之意,现在不适合探病。

她故意用了‘邵东’这个称呼。这个称呼她从来没有当着陆邵东的面用过,就连私下里偷唤时,也会脸红心跳。

此时为了彰显自己与陆邵东的关系之亲近,她强压着内心的羞涩,装出十分自然的样子。

但脸上的两朵红晕却出卖了她。

一众士兵们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家队长,皆目瞪口呆。

陆队待人向来寡淡,就连跟部队里的兄弟们也很少亲近,除了王连仗着旧日交情,敢喊他一声‘东哥’之外,其余人无论是碰到或者提到他,都是恭恭敬敬地称他为‘陆队’。

叶医生平时去队里送温暖时,他们也从来没听她喊得这么亲密过啊!

难不成陆队昏迷的这几天,在不省人事的时候跟她变得熟络了?

众士兵们摸不着头脑,凌茵心里却明白得很。

这位叶医生是在给她下马威。

她并不放在心上,径自走进病房,淡淡地说:“醒的人才需要休息。昏迷的人需要的是醒过来。”

叶沁没料到对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竟直接呛过来,当即便冷下脸来,说:“我是他的医生。”

“你是医生,但不是他的医生。”凌茵的声音依然云淡风轻,但语气十分笃定。

叶沁心一慌,脸更红了:“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现在不需要休息。”

“这是什么逻辑……”叶沁下意识地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猛然打住。因为她听懂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任何一个昏迷病人的主治医师,都不会向家属建议让病人多休息,反而会建议家属多帮病人按摩刺激穴位,多与病人沟通,唤醒他的意识。

眼前的这个人不简单。

忽然,她想起在军校时的传言。

陆邵东班里的人都说他有一个异地恋的女朋友,但从来没有人见过。她一直以为那只是他拒绝女生的手段,所以这些年她非常识相的没有表白,将对他的喜欢默默地放在心里。

难道传言是真的?

她不禁开始打量对方,从眉到眼,渐渐地,心底生出一股自卑感。

这个人很美。

连身为同性的她都不得不承认,面前的人美得不可方物。

她不由自主地退到门口,问王连:“她是谁?”

“东哥的小仙女。”王连一脸自豪地说。

见叶沁变色,他再补一刀:“小仙女从高中开始和东哥谈恋爱,至今已经八年多了,最近刚从美国回来,常青藤名校医学博士,拿美国医师执照。”

叶沁的腿抖了一下,脸上血色全无。

王连扯着嘴笑了下,心想:

这就叫实力碾压。

把情敌碾成渣。

病房里顿时陷入死寂。

在场每一个人的眼里都仿佛印着嘲讽,叶沁再也待不下去,低着头快步出了病房。

众士兵则做恍然大悟状。

难怪陆队甘愿苦等这么多年。

老天要是能开眼,赏他们一个像嫂子这样貌美如花的仙女,别说八年,十八年他们也愿意等。

凌茵不知道身后众人的心理活动,她也不想知道,一双清眸痴痴地望着病床上的人。

半晌,她说:“能让我和他独处一会儿吗?”

众人立马识相地退到门外。

王连最后一个出去,关门时说:“我们就守在外面,有什么需要你就喊一嗓子。”

“好。”

余光瞟到门从外面关上,凌茵才让自己的情绪流露在脸上。她将陆邵东的手捧在手心窝里,泪水在眼圈里打颤。

许久,她在他的手背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将满腔深情说与他听。

“东哥,我来了。”

话音刚落,手心蓦地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

陆邵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高中,看到穿着校服的自己站在走廊上,别扭地朝隔壁班偷看,一会儿笑,一会儿恼,紧张又期待,尔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勾着唇哼笑。

他站在穿校服的自己旁边,等啊等,想看看自己在等什么人。

到底在等谁?

是谁让自己像个春心荡漾的少年为她笑为她恼?

上课铃声忽然响起。

周围的人一溜烟跑开,走廊上只剩他一个。他回头看向教室,教室里却空无一人。

前一刻还在他身旁嬉笑打闹的人,全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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