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于。”说完，他直起身子，垂头俯视着她，一本正经地说，“你眼睛上有东西。”
“……”
大晚上的眼睛上能有什么东西？该不会是没卸掉的眼影吧？
夏牧抬手一摸，竟然是没有涂匀的眼霜，再摸另一边，情况一样。
……
她居然顶着两坨黄豆似地眼霜，跟他调|情……
内心是崩溃的。
生——无——可——恋——
“上去吧。”他忽然说。
“你要走啦？”
“你还有话要说？”
“……没有。”
但是有事想做。
她不甘心地舔了舔唇，随后点点头，说：“晚安。”
语毕，转身走向宿舍，几步后又回过身来，试探性地问：“要不，我给你点建议？”
毕竟她可不是那么好哄的。
她眉眼弯弯，问得真诚。
他低低地轻笑一声，说：“早点休息。”
“好吧。走啦，你也早点回去。”
“嗯。”
目送夏牧走进宿舍楼后，季向北才拉开车门，长腿一跨坐进驾驶座，将车缓缓开出学校。
临近午夜的X市依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大学路上情侣们似约好了一起出来游街一般，到处都是十指相扣。
驾驶座里的人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趁等红灯的空隙，拿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海风习习，夜色撩人。
回到酒店时已转钟，他进门将车钥匙和手机扔到鞋柜上，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时收到贺一杭的微信。
【贺一杭：明天出海钓鱼有没有空？】
【没空。】
【贺一杭：你这周不是在休假吗？忙啥？】
他轻笑一声，锁上屏幕，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查看工作短信。
隔了一会儿，贺一杭的微信又来了，一连两条。
【贺一杭：忙着追姑娘？】
【贺一杭：听陆丰说那姑娘有男朋友了。】
【她没有。】
【贺一杭：人家上周都约会了。没有男朋友的话，她跟鬼约会啊？】
【跟我。】
【贺一杭：我靠！！！看不出来啊老季，下手够快。】
季向北又笑了一下，切出微信，一抬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又切回去，修长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快速按了几下。
【怎么哄女生比较好？】
【贺一杭：卧槽！你问我一个单身汪这种问题，小心我告你故意伤害罪。】
【贺一杭：姑娘的心思都差不多。你一般怎么追姑娘？就按平时的套路来。】
盯着手机思考了一下，他打出言简意赅的五个字：【我一般不追。】
【贺一杭：……（手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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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季向北后，夏牧很快回到宿舍，刚躺下就收到他的短信——
【晚安。】
简短的两个字，让她抱着手机乐了好半天，在床上翻来滚去。
她平时睡得晚，今天心情好，更加睡不着，一转眼就到了凌晨。
忽然，她听到唐小希用无比羡慕嫉妒恨的语气说——
“天啦！好幸福！我羡慕那个女生啊啊啊啊！”
“什么好幸福？”
“你快看季向北的微博！不，你都不用看他的微博，直接刷头条。”
一听‘季向北’三个字，夜猫子的眼神蹭地一下亮了几分。迅速切换到微博，点开今日头条——
【季向北：大家有什么哄女生的好办法？】
他居然……
夏牧盯着这排字来回看了好几遍，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压也压不下去。过了一会儿，她又刷开评论区，全是热心网友的献计献策——
【网友1号：这个简单，道歉认错一万遍，但是千万不要发文字，文字太苍白，太冰冷，她感受不到你的爱意，要发红包。】
【网友2号：这个问题太笼统了。不同的姑娘，哄得方式也不一样。比如一岁的姑娘，你给她个奶嘴就行。十岁的姑娘，你就给她买个手机。一百岁的姑娘，你就夸她年轻。你这个姑娘几岁？要不先爆个照？】
【网友3号：实名反对楼上所有。一定不能认错，爷们就该硬气点，往地上一跪，比什么都好使。】
【网友4号：大叫都散了吧。我赌一包辣条，绝对是被盗号了。】
……
……
夏牧被网友的评论逗乐了，刷得不亦乐乎，这时又听唐小希说——
“我也要评论一个。牧牧，如果是你的话，你想被怎么哄？”
如果是她？
她脸上的笑容更深，想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地吐出两个字：“肉|偿。”
“……你太污了。不过好像真的有人这么留言，哈哈，太污了，你可以去点个赞。”
“等我先注册个小号。”
“注册小号干嘛？你的大号也不大呀。”
“用大号羞|耻。”
“……”唐小希一脸无语，“他又不认识你，你羞耻什么？”
夏牧嘿嘿了两声，不再接话，用邮箱快速注册了个小号，然后留评——
【别说话，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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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夏牧的评论被网友顶到了前十，排第一名的是贺一杭的留言——【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这碗狗粮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条留言被不少圈内大V转发，‘贺一杭被季向北喂狗粮’也因此上了热搜。
“好想知道女主角是谁啊。”唐小希边刷微博边说。
夏牧笑了笑，说：“是我。”
“呵呵。有一万名网友跟你有相同的妄想。”
“……”
说话间，两人已到了图书馆门口。
夏牧：“图书馆到了，你进去吧。我要去实验室。”
唐小希：“中午一起去食堂？”
夏牧正要点头，忽然顿了一下，说：“不了，我可能有其他安排。”
告别唐小希，夏牧步伐轻快的走向实验室，心情好得快飞起来了，走几步就看一下手机，生怕错过了任何信息。
结果一整天，她都没有收到所期待的信息，也没有见到所期待的那个人。
第二天依然如此。
到第三天中午，她给小陈发了一条信息。
【你家冰山在忙啥？】
对面隔了许久才回复：【游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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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龙湾酒店游泳池。
季向北刚游完最后的五十米上岸。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小陈立马递上毛巾，说：“季哥，我刚刚收到了一条短信。”说完把手机递过去。
他垂眼看向小陈的手机短信界面，视线在‘冰山’两个字上顿了一下，几不可察地哼笑了一声，说：“实话实说。”
“……好。”
于是小陈默默地回过去两个字：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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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牧所负责的研究树叶中汞含量的实验，已接近尾声，前期样本检测已全部完成，接下来是数据分析。用于分析实验数据的软件涉及到编程，张沐阳和两个学妹都没有学过，帮不上忙，所以这部分工作只能由夏牧独自完成。
一整天下来，腰酸背痛手抽筋，两眼昏花脑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