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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子(83)+番外

清霄眼疾手快地握住谢玄阳收回的手,看着谢玄阳手指上那被灼出的红色觉得格外刺眼。他将谢玄阳的手拉到唇前,低下头去亲了亲。

“小心。”他道。

许是常年居住在覆雪的山上,清霄身上的温度总是不高,连他的唇都带着凉意,却是这股凉意将谢玄阳指剑灼痛给驱了出去。

“这龙气有些凶,想来是…...嗯?清霄?”谢玄阳话说道一半,指尖突然感到一阵湿润。他一看,竟是清霄在轻舐着替他降下那灼伤处残留的热度。

不知怎的,瞧着清霄那幅一本正经地伸出些许舌尖掠过他指尖的样子,谢玄阳竟觉得莫名的色气,微微张大了些眼,脸上渐渐浮现上红色。

他“唰”地一下将自己的手从清霄手中抽了回来,愣愣地道,“别、别闹。”

清霄垂眼看着谢玄阳那只藏进袖中的手,双眸中闪过一丝遗憾,快得在场之人谁都没看清。他道,“你伤了。”

谢玄阳红着脸说道,“我没事,你……”

孤家寡人的几位简直没脸看这两人腻歪,可正所谓打扰人恋爱是要被驴踢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声互相推脱着,谁都不想上前打扰他们,最后还是柳无情败下阵来,硬着头皮干咳了几声,“嗯咳、咳,谢、谢前辈,不知你刚才说的龙气…是怎么一回事?”

谢玄阳见有人问话,也赶忙平复下自己被清霄撩得浮动的心思,正了正表情,“你们应该听到我方才说过这是玉玺的一部分。”

几人闻言点头道是,虽然他们没见过那丢失的传国玉玺,但还是知道玉玺大概会是个什么样子的,这龙狼玉雕的大小的确刚刚好与玉玺上部吻合。

谢玄阳继续道,“龙气所在者为皇,玉玺又是皇帝的权章,代代传递,定然会沾满龙气。而这龙狼玉雕既然是玉玺的一部分,上若是没有龙气才属不正常。只不过…这龙气有点过凶了。”

他顿了顿,微微攢眉看着玉雕,目光从那玉龙身上移落在其盘缠着的玉制凶狼上,霎时间思绪豁然开朗,松开了眉头。他喃喃地道,“原来如此。”

柳无情见状问道,“谢前辈这是想到了什么?”

谢玄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玉雕上的龙气为何如此之凶了,怕是不仅仅是玉玺的一部分那么简单。”

谢玄阳这话让几人听得有些懵,柳无情便是问道,“除了是玉玺还能是什么?它不就是权章吗?”

谢玄阳摇了摇头道了声非也,“它还是虎符。也是因此这龙气中夹杂着千万沙场拼杀而来的血煞之气,才会变得如此之凶。”

几人闻言顿时一惊,骇道,“什么?虎符?!”

众所周知虎符是调兵凭证,其背面刻有铭文,分为两半,右半存于朝廷,左半发给统兵将帅或地方长官,调兵时需要两半合对铭文才能生效。可这龙狼玉雕一来背面没有铭文的存在,二来其是玉玺的一部分,而玉玺是皇帝之物,怎么说都不可能分成两半,将一半分给大将。

谢玄阳当然知道他们几人在惊讶什么,向他们压了压手示意他们静下,解释道,“我说的虎符不是一般的虎符,而是不用分割给大将的虎符。”

“还有不用给大将的虎符?”莫凌烟问道,他身为西凉莫家嫡子,当初混迹在权贵圈好多年,却是从未听说过还有虎符不用交给大将。他摸了摸下巴,“不给大将,这兵还怎么领?”

谢玄阳意味深长地笑了,“当然是皇帝自己领。”

莫凌烟愕然,登时惊得张大了嘴,“自己领?!还能皇帝自己领兵?”

这可是他听都没听说过的,搁在哪个皇室都是天方夜谭。领兵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拿着虎符就可以,平日里要处理虎符相应的军营事务不说,每每用起兵来还得亲身上阵。

对皇帝来说一次两次御驾亲征还可以,但谁敢次次都亲征?谁敢?!

谢玄阳道,“旁的皇帝能不能领兵,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位绝对能领兵。”

莫凌烟好奇道,“谁?”

“本就属武将出身的东都临武帝,李易山。”谢玄阳抬手就将那玉雕侧了过来,微眯起眼在那玉狼沉下的腹部找寻一阵,果不其然找到一个被刻得极为隐秘的“灭”字,字的周围还有着一圈如火状的雕纹。他指着此字向几人展示道,“看这儿,这个是那位临武帝所率之军的军旗纹,便是千年多前横扫东大陆、一统东都的那支军队。”

临武帝和他那支军队的大名就算千年以后的今天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别说是东都人了,就说是西凉人出身的莫凌烟,或饶是已清修多年的清霄都知道。

“难、难道说…”莫凌烟吞了吞口水,颤颤地说道,“难道说,这、这玉玺就是…就是那支军的虎符?!”

这还得了?柳无情顿时跳了起来,一把推开莫凌烟,小心翼翼地从谢玄阳手中接过龙狼玉雕,捧着它仿佛捧着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兴奋地近乎失语,张着嘴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啊!□□天策军的虎符啊!楚云你快看,天策军的虎符啊!”

楚云不太想回应柳无情。虽然身为东都人的他同样敬仰□□临武帝和天策军,但瞧着柳无情这副痴汉的样子,他在知道这是天策虎符的那一刻心中涌起的激动竟是“噗”的一声就如被浇上冷水的火焰那般灭了个干净。他扯了扯嘴角,“我看到了,这又不是完整的虎符,你激动什么?”

“对,不是完整的。”柳无情咬着牙握了握拳头,捧着玉雕在房中来回踱步,又是空出一手狠狠拍在桌上,“不行,绝对不能轻饶那个破坏虎符的混蛋!我定要找回剩下的一半,然后让那混蛋好好尝尝偷东西的下场。让他连天策虎符都敢偷,哼!”

“对对对。”楚云连忙点头附和道,“偷□□虎符真是太丢我们东都侠盗的脸了,是要好好教训,就交给你了,柳兄。”

“滚。”柳无情冷哼了声,“谁为了你们盗贼的脸面?自己教训去。我要教训的是他偷什么不好竟敢偷□□的虎符。”

“好好好,我自己教训。”楚云道,“不过在此之前,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柳无情噎住了,他还就真不知那个混蛋去了哪,也不知道玉玺剩下一半在哪都,甚至连一丝丝线索都没了。

就在这时,谢玄阳捣弄着那原本装着玉雕的盒子,上下翻倒,竟从盒中掀开了一个夹层,层板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制成的,看似是木制的,摔掉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却不闻木制与他物撞击该发出的闷响。

谢玄阳看了看确认这夹层中什么都没有后,便查看起摔在桌上的层板来。这层板摸起来甚是光滑,像是抹上了一层滑溜溜的清油。其温度是极冷的,仿佛从板心散发出寒气,从谢玄阳触碰它的指尖顺着他的经脉将透心的凉意侵入他的身体之中。

谢玄阳道,“这东西真够冷,不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