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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子(130)+番外

谢玄阳笑而不语。只见白子落下一子,这回清霄问道,“如此,如何?”

这一枚白子落下却是彻底改变了局中的走势,原本的势均力敌瞬间变成白子强黑子弱。男人见状挑眉道,“一步转局,好棋。”

谢玄阳叹道,“好棋是好棋,但却是对方的棋。”

他伸出手指点了点方才清霄落下那枚的白子,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男人深深看了眼谢玄阳,道,“打破平衡的异子。”

谢玄阳又问,“你可知道从哪来?”

男人道,“棋盒中来。”

谢玄阳摇了摇头,“白子一百八十枚,这是第一百八十一枚。这枚是从盒外来。”

男人的脸色顿时微变。这时谢玄阳又道,“白子多子,你说这黑子当如何?”

男人不语,一双漆黑的眸子沉沉地盯着棋盘,半晌闭起眼长吁出一口气,才道,“当也加一枚。”

谢玄阳捻起棋盒外的一颗黑子,悬在棋盘上却迟迟不落。他道,“你说这子落还是不落?”

男人这次毫不犹豫,狠声道,“落!”

谢玄阳笑了,手中的黑子“啪”得一声被按在棋盘之中,顿时局势又是一转,白子落败。谢玄阳对清霄道,“你输了。”

清霄道,“你的棋一向厉害。”

这时男人也叹道,“阁下的棋的确厉害。既然如此,不知阁下可愿为我下一棋?”

谢玄阳没有直接回答愿还是不愿,只是反问他,“什么棋?”

他其实知道男人说的是什么棋,但他偏偏就是明知故问。

男人道,“天下大棋。为我之黑子,对弈魔尊秦时的白子。秦时的白多子已入,便等阁下这位黑多子。”

谢玄阳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但他却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又问道,“我为什么要为你做这多子?”

男人目光闪烁,笑道,“阁下来我这东都,又四处寻我那半块玉玺,不就是为此?便是我不来,阁下也终会成为我这黑多子,毕竟这可是太|祖所建的东都。”

“陛下是个聪明人。”谢玄阳在桌上拂手而过,瞬间桌上的棋盘便从石桌上消失了踪影,只剩下桌上四盏茶。

男人了然地带着卜闻烨落座。他轻啜了口茶,忽然道,“不知我可该称呼阁下为皇祖叔公?”

谢玄阳笑着摇了摇头,道,“修仙者入了道便是了却凡尘之缘,我已与你这东都皇室没了关系。”

男人哦了一声,却道,“我不觉如此。若是真没了关系,你又为何带着风魔?若是记得不错风魔一族本是太|祖身边的暗卫。”

谢玄阳道,“风魔是魔,但你这东都皇室却不见得是魔族。同理,这东都之乱本属你们凡尘的皇位更替,可却有修士插手,那我等修仙者也就不得不管了。不但得管,还得彻彻底底地管。”

男人问道,“为何彻彻底底?”

谢玄阳道,“东都连接着魔界。一旦乱了,魔界里不安分的家伙也便是再也压不住,到时岂不是又要掀起仙魔之战?”

说着他看了看清霄,“我可不希望我的道侣……”他顿了一下,又看了眼莫凌烟,“还有我的友人上战场。”

清霄道君是修仙界剑修之首,莫凌烟又是清霄的徒弟,一旦仙魔之战又起这两人定是提剑而上,清霄作为大能修者指不定还得打头阵。

男人闻言莞尔,“那你口中的插手修士可是秦时一众魔?”

谢玄阳却是否认,“魔在东都居住多年,参与皇权争斗已算是在凡尘之事中。既然是白多子,那我所说那人定然是非魔,也定不是东都人。”

男人不禁蹙眉,“谁?”

谢玄阳道,“花文钰。”

作者有话要说:花文钰:每次搞事都有我。

煮茶啥的步骤还是对的,但是关于棋方面......咳咳,是我瞎掰的,别信

本章内关于黑白棋子局对话里的潜意思各位大宝贝们看懂了吗?嘻嘻嘻嘻

黑白棋都是代指

第99章

李弘业掌权东都多年, 手下的能臣无数, 便是撇开秦时这个魔尊, 也有不少魔修大能为他效力。不说对东都各地域的了解,就说对这皇城的情况他可谓了如指掌,但他却是偏生没听说过花文钰这号人物。

若是当真按谢玄阳所说那般,花文钰一介外来人又涉及东都国事, 那定然已有大动作。可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却是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看来不但是秦时瞒着他不少, 就连他自己手下的人也都混入了生有叛心者。

李弘业微微眯起眼,扣着茶盏的手指骨节发白, 除此之外却是见不着半点异色。他的声音平静如常,道,“皇祖叔公这是……”

谢玄阳抿了口茶,打断道, “我姓谢。”

李弘业了然一笑,改口道,“谢道长。犹记太|祖皇后也姓谢,道长可算是随了皇后。”说着他打量了几下谢玄阳的面容, “谢皇后当初也是出了名的美人,道长这容貌…想来是取两位祖上之精粹。”

谢玄阳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美人, 但面对李弘业这般调侃他也没有像对莫凌烟那般反驳,而是道,“如此说来太傅阁下这是将我之出身清楚说予陛下了?”

李弘业戏谑地看了卜闻烨一眼,道, “太傅古板,说道此事时没少显露惊愕。支支吾吾,也亏得我听懂了去。”

卜闻烨被李弘业看得不禁垂下眼,微微低头假装自己神游天外,什么都没听见。

谢玄阳也笑道,“陛下不知,太傅阁下初闻时可是吓得落荒而逃。”

李弘业闻言大笑,卜闻烨这下头又低了一番。

笑完,李弘业便回归了正事,道,“方才谢道长说道花文钰…我坐这高堂,若不是今日道长告知于我,我还真不知有这号人物。”

一说道花文钰这厮,谢玄阳的脸色就唰得冷了下来。他道,“人物?你这般称呼可就是在抬举他了。花文钰说白了不过是个阴险小人,手下作出的歹事无数,作奸犯科之事你便是数也数不清。”

李弘业挑了挑眉,道,“哦?这等小人怎还不被抓入牢中,或是被取走命去?虽说修士之界没有国法,却也是有道义在,犯了道义不是得被众修士追杀除恶?”

谢玄阳冷笑一声,不屑道,“因为他是个小人,还是投了个好胎的小人。这厮出生世家,有个旁人都不敢轻易冒犯的好血统,他的父亲乃德高望重的医道圣手,他的母亲也是大善者,却可惜生出了他这么个歪瓜裂枣。”

谁都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厌恶,谢玄阳这是讨厌极了花文钰这个人。若不是他有个好教养,现在说不定都已经像个五大粗一样恶心地啐出来。

李弘业对能让谢玄阳这么讨厌的花文钰有些兴趣,便想问问这人到底干了些什么歹事,却被谢玄阳拒绝。他道,“我不想提他做的恶心事,你只要知道若是帮你的对手拿到了东都,你不会落到好下场。”

李弘业道,“不过一死。”

自古以来权堂争斗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没有一个败者能有个好下场。他不愿落败,也自信不会败,但却不代表他看不透落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