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枭宠狂妃:对门那个暴君(360)

就算是祖上煊赫,但是后人没能有出息,也不过是守着祖产饿不死罢了。

尤其是董家说是老王妃的娘家人,可是却又是偏枝,落在人的心里自然是又不同的地位。

今日来的人,能接到洛王妃帖子的人,无疑都是京都上流社会的人家。

因为这也是洛王妃嫁进王府后第一次正经自己开宴,所以从踏进洛王府的第一步,大家的暗中打量审视的眼神就没停止过。

毕竟说起来洛王妃的出身并不高,想来没有人在身边教导,哪里能知道皇室勋贵人家开宴的派头跟气势,不知道多少人想要看她的笑话。

麻雀就是麻雀,飞上枝头也未必能成了凤凰。

可是这个想法在进了王府后就慢慢地消失了,迎来送往的仆从个个穿着干净体面,脚步匆匆却不显慌乱。对着客人进退有礼,言行得体。

手里捧着的茶盏是官窑所烧,瓷薄透亮。茶盏里沏的茶是今岁下来的新茶,有钱难买。桌子上铺的桌布乃是南方新送来的綾缎,浅湖蓝的底色上绣着簇簇团花云纹,别致漂亮。

每一处令人看着都格外的舒心,没有特意彰显的富贵,却体现在处处的细节中。

若是那没经富贵的人,看都未必看得懂,只觉得这东西好,却说不出哪里好。

诚国公府本就是开国勋贵,上辈子作为嫡长女,又有太夫人照拂,云染吃喝用度上,赵氏是不敢克扣的。再加上她自己本就喜读书,知道的东西自然就更多。

这样的场面于她而言,并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落在别人眼睛里就不一样了,都觉得洛王妃还真是……不得了。

小小年纪做了洛王妃不说,出身不高,却又能在王府里如鱼得水。今日的宴会瞧着寻常,但是其实却极能考验一个人的本事。

细微之处见真章。

云染这边招待诸位夫人,那边乔锦璋却上场带着各家的姑娘逛园子去了。

老王妃这个时候是不出面的,等到宴席开始也许会坐下吃席,也许打个招呼就走了。

不过云染也不在乎,反正今日老王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是要维持自己的脸面,不会真的做出什么失仪的事情来的。

董夫人眼珠转啊转的在许家那边,瞧着许家大夫人她们似乎跟洛王妃的关系也并不是很亲密,一时间就有些不开心。

想了想,就看着云染大声说道:“怎么没见老王妃出来,正想着给她老人家请个安呢。”

真是个大嗓门,云染就转过头来对上董夫人略带深意的笑容,不疾不徐的说道:“老王妃礼佛多年,素来不爱这些俗事。我嫁进王府之后,老王妃就叮嘱我寻常不要扰她老人家礼佛。老王妃何时出来,我们只管等着就是,总会见到的。”

云染这个时候故意当着大家的面说出这番话,一来是告诉大家,不是她不晨昏定省,是老王妃不许,二来老王妃并不管王府中馈。

董夫人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有些恼,想也没想的就说道:“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之前来见老王妃倒是没听他老人家说过。”

这是指责云染说谎。

“董夫人什么时候来给老王妃请安,我竟是不知道,真是失礼,还请见谅。”

进了人家的门,却不跟主人打招呼,云染嘴里说着自己失礼,指责的却是董夫人目中无人。

董夫人感觉到周遭打量她的目光,一时间面色绯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事儿她理亏。

“董夫人知道你忙,所以才不扰你,你这孩子也真是当了真。”

这话带着几分亲昵,却又夹着指责,暗指云染小气。

云染抬头对上许大夫人的笑脸,心里嗤笑一声,不知道是说她蠢,好是说她精明过了头。

踩着自己的脸给董夫人撑腰,也不想想别人怎么看。

这事儿若是她失礼,自然是她的错,分明这事儿是董夫人的错,许大夫人这样说却是与董夫人蛇鼠一窝了。

“许大夫人说的是。”云染干巴巴的说了一这句,就不再搭理她。

许大夫人:……

捏紧了帕子坐在那里,许大夫人只觉得脸上烧得慌,却又不能当众发怒。

亏得这时候焦舅母到了,云染笑着去把人迎了进来,焦宝惠在月子里自然是不能来的。

这才是嫡亲的舅母,只看着云染跟焦夫人亲热的样子,许大夫人越发觉得尴尬不已。

许二夫人却是老神在在,坐在许氏身边,看着许氏跟焦夫人亲密的说着话,花厅里的气氛再度和谐起来。

宣王妃是最后一个到的,云染这个时候的心情就很微妙了。

马上就要开席了,宣王妃才到,以两人以前的交情,这算是迟了。

银红暗花梅纹对襟褙子,滚着一指宽的亮绸锦边,缂丝福纹软缎石榴裙,梳的高髻簪着五尾金凤簪,端的是耀人眼。

云染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不过还是笑着迎上去,福福身笑道:“宣王妃姐姐来的可有些晚了,等会可要罚你一杯才是。”

“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莫要见怪才是。”嘴里说着不要见怪,面上的神情却不见几分真意,显然是没放在心上的。

云染收敛的目中闪过一抹幽光,再抬起头来,又是那个笑靥如花的她了。

现如今京都最出风头的便是宣王府了,如今宣王妃来了,众人的中心瞬间就转移到了宣王妃身上。

看着宣王妃的架势,显然是对这样的情形司空见惯,不以为杵,面容上带着几分矜贵的得意,隐隐的宣露出来。

云染是真没想到宣王妃居然变成这样,明明年前还不是这样子的。

难道真的是权势惑人心,能让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有这样的变化?

看着有些喧宾夺主的宣王妃,云染心里暗暗摇头。

富贵乍然,却不能以平常心代之,非福是祸。

看这样子,近日到不是来作客的,倒像是有些……逞威风来的。

云染自然知道最后登上皇位的人,绝对不会是宣王之子,所以越是看着这个时候的宣王妃,就越发觉得她可怜。

登得越高,得失心越重,将来摔得越重。

这个时候,就该知道收敛,越发的小心谨慎才是。

不过也情有可原,定王跟荆王之子已经是妥妥的出局,只剩下宣王之子,在宣王妃的眼里,在众人的眼睛里,这个太子的位置是跑不了了。

正因为太过笃定,所以才这么不知收敛,行事张狂吗?

他们都忘记了,还有一个被皇帝忌惮打压多年,暗中蛰伏的洛王!

想到这里,云染心中一梗,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怀疑的地方,皇帝那么精明的人,却要宣王之子日日回王府过夜,并不留他在宫中。

说是体恤父子天伦,可是要真是论父子天伦,又把皇帝置于何地?

原来是这样。

原来自己想不通,想不明白,现在终于明白了。

皇帝……这是要试探宣王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