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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女官好美色(13)+番外

宁王府的祠堂里只摆了一个牌位,谢云邵抬头看着那牌位上刻着的字,跪坐在蒲团上,神色有些恍惚,他经常到这里来,他母亲的陵园离得不算近,他不可能天天往那儿去。

“娘,儿子要成亲了,小皇叔和皇祖母赐的婚。”

谢云邵说了这话后,便彻底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如果往常,他会跟娘亲说,他和谁在一起去了哪儿玩,吃了什么东西见了什么风景,今天要说什么呢?

“她很厉害,是季安歌的徒弟,很多人都怕她,就像怕季安歌一样。”

谢云邵在祠堂呆了大半天,又迷迷糊糊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神游了许久,最后干脆倒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了一个下午。

对比起谢云邵的生无可恋,季黎压根儿就没把那婚事放在心上,初初拿到赐婚圣旨的时候她还有点恼怒,现下缓过劲儿来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暮色四合,季黎却没有闲着,坐在书房之中翻看着督卫署递交过来的各部开支总汇。

“大人,这是你要的有关陆染衣的信息。”尔宜将手中的一小沓纸张递了过去。

季黎细细翻看了一遍,心下有了一个大概。这陆染衣是江都人氏,乃是江都大户陆家养在乡下庄子里的庶女,甚少见什么生人,至于为什么会在皇宫,这又不得不提到另外一个人,先帝的同胞姐姐景荣大长公主。

景荣大长公主的夫婿名唤子桑徽,乃是子桑家的嫡长子,子桑家世代根基都在江都,景荣大长公主也随着夫婿落在了江都。

景荣大长公主年纪越发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儿孙们体谅,找了一处温泉庄子讨老祖母欢喜,景荣大长公主心下高兴便领着府中的姑娘往着那温泉庄子去。

温泉庄子建在山上,路也不算陡,一路上也是顺利,可哪曾想到了头竟是碰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刺客,景荣大长公主不止受了惊吓还受了刀伤,山高路远,这随身也就带着一个大夫,可那大夫却在混战中一命呜呼了。

景荣大长公主危在旦夕,这个时候陆染衣出现了,陆染衣待的庄子就在山脚下,她出门采药恰巧就碰上了六神无主的子桑家一行人。

阴差阳错救了景荣大长公主一命,陆染衣生的娇俏,尤其是那眉眼无端便能叫人心生欢喜,景荣大长公主对这位救命恩人格外疼惜,甚至带回子桑家以祖孙相称。

陆染衣精通医术,不止治好了景荣大长公主的陈年旧病,更是帮着她调养身体,原本的病弱之躯竟是一天一天好转了起来,又加之陆染衣时常在她身边伴着,她待陆染衣与亲孙女儿无二。

老太后回京路过江都,顺道去了子桑家看看景荣大长公主,自然便瞧见了陆染衣。

“景荣大长公主过些日子便会到京都来,太后娘娘喜欢陆染衣,便提前带着她回了京都.”尔宜抱着剑立在案前:“整体上看来没什么不对劲儿的。”

“子桑家也派人去查过,核实了她的身份,是陆家的庶女无疑,她自小体弱又养在庄子里,虽然很少见外人,但还是有人见过的。”

季黎轻嗯了一声,手指轻点着桌面:“和安宛秋一样,全天十二个时辰监视起来。”

尔宜应下,但却面露犹疑:“大人,既然你认为那二人不对劲儿,咱们何不先下手为强?”尔宜比了比手势,何苦现在这样让人十二个时辰监视着呢?

“高昌国主的这个狗屁计划,我没放在眼里,我想的是……通过她们把隐藏在京都真正的暗谍揪出来。”

“你是说一叶先生口中的那个,高昌间谍第一训练营代号冰枫的人。”

季黎点了点头,没错,就是那个一叶先生口中的冰枫。到现在他们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屋内有一瞬间寂静,季黎神色慎重,管他冰枫是何方神圣,只要敢来,她必定叫她有来无回!

季黎又重新拿起写着陆染衣信息的纸张,打算再细细地看一遍,屋外却突然传来嘈杂之声,紧接着又有敲门声传来,她不悦地抬眸看了看关着的门扉。

尔宜打开门,雨眠便窜了进来。

“什么事儿?”

“大人,有贼闯入了狗院儿,狗院儿的狗全出来了。”

尔宜讶然:“哪来的小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往咱们这里来,还往狗院儿跑。”

季黎站起身走了出去:“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七月六日开始改为每天晚上十一点更新哟~~(=^▽^=)

第10章

季府里却是如雨眠所言的那般,鸡飞狗跳,此起彼伏的犬吠声让她心里升起一股烦躁。

婢女手中提着灯笼,廊檐下也悬挂着四方灯,光线尚足,季黎看了一眼在她们周围撒丫子跑的两条大黄狗,眉头微皱:“黑哥呢?”

“不知道,黑哥一晃眼便没了影子,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黑哥应该是追贼去了吧。”

黑哥确实追贼去了,身为季府狗圈儿的老大,黑哥吃完了最大份的狗餐后绕着狗院儿小跑了一圈消食,看了看天色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想着好好睡一觉。

月上柳梢,它睡的正是酣甜,却听墙角噗通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了进来,黑哥大惊,昂起自己高高的头颅,发着绿光的眼透着森森寒气,身体一跃扑了过去。

狗院儿没有点灯,今日月光不亮,里面黑漆漆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些轮廓,谢云邵呆愣愣地看着那一双发着绿光的双眼和那白色的獠牙,呼吸间拔腿就跑,他也就前几天的时候来过一次季府,而且就待在前院儿,如今到了内里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只得漫无目的地四处乱转。

他觉得自己最近绝对撞了煞神,不然为什么那么倒霉?

今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时想不开就去爬墙了,本来也没打算下来的,谁知道院墙上长了一撮草,踩上去踩滑了,噗通一声就掉了下来,他……也不想的,说真的,他只是心中突然有感,想着爬墙赏月而已。

掉下来也就掉下来吧,为什么还掉在狗堆里?谁家养狗养一院子的,这季府的人有病吧?

“汪汪汪!”

谢云邵躲在墙角树丛里,紧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听着犬吠声稍微离得远了才微微松了口气,偏了偏脑袋,一个黑衣人突兀地钻入眼帘,他瞳孔瞬的微缩,借着微弱的月光暗自打量了一番,这人除了那一双眼睛外,其他地方均是捂得严严实实,着实瞧不出长什么样。不过……瞧着这身打扮着实不像是正经人。

谢云邵摆正了头,也不再看他,张了张嘴:“你是贼?”

那黑衣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他还以为这人会大叫一声呢,出乎意料的淡定。

“你居然敢来偷季黎的东西,胆子挺大。”

黑衣人放在身后的手微动:“你不也是来偷东西的吗?胆子一样大。”

黑衣人的声音沙哑的厉害,很难辨别此人究竟是男是女,谢云邵眼睑微垂,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些:“我走错了地方,去了季府关狗的地儿,现在季府那一院子的狗全被放出来了,哥们儿你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