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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嫂子(99)+番外

后来实在是太困了,在地上打了个几个滚儿翻腾了半天就又来了精神。

宁茴睡得迷迷糊糊的,正做着左手十二万右手二十万的美梦,隐约间却是听见有谁在叫她。

她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火光落在眼里还是雾蒙蒙的一片。

“青青草原?你在叫我?是有什么事吗?”

青青草原努力伸直自己的脖子,“我女婿好像不大好,你快看看!”

女婿?熊猫的女婿?熊猫什么时候有女婿了?

宁茴懵懵地,“谁、谁啊?”

青青草原跺跺小粗腿儿,“裴郅啊!”

“啊!”宁茴立时便清醒了过来,唰地直起身子扭头看向旁边的裴郅,裴郅看起来确实不大好,他微瞌着眼,面色惨白,双唇紧抿着,这个时候额角竟是还渗着冷汗。

宁茴探手去摸他额头却叫他突然一把握住,骤然睁开的眼里含着冷光,稍缓了缓才松了下来,他一松开宁茴便摸着了他的额头。

有些发烫。

宁茴担心得很,摸着找韩意兰给她的药,裴郅捉住她的手,摇头道:“没什么大碍,不过是多吃了颗方随制的药丸子,反应有些大。”

宁茴不大信,但见他神色淡淡又有些不大确定地问道:“真的?”

裴郅轻嗤了一声,“骗你做什么?”

宁茴点了点头,现下睡意已经散了,她便坐在一旁看着他。

青青草原在里头翻了个白眼,“你干坐在这儿干嘛呀?”

宁茴茫然,“啊?怎么了?”

青青草原握了握爪子,“我女婿现在这么难受,你就不能抱抱他亲亲他吗?” (`ω)

宁茴:“咦!!!”

第七十一章

青青草原的话像是一道雷炸开, 宁茴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 惊觉自己现在可能还没有醒过来,她肯定是还在做梦的。

可是扯着头发揪了两下,她吸了口气,是疼的哎, 没做梦。

“青青草原,你没睡醒吗?”这个转变真的是好吓人呐!

她分明记得就在不久前熊猫看到裴郅连臭的都跟青团儿一样来着, 早时从阆陵驿站出发在马车上的时候她说了一大串儿阴阳怪气的话。

青青草原拉着小被子搭在身上, 斜斜的一眼,“我还没开始睡,谢谢。”

宁茴更是不解了,“那你为什么突然跟变了一只熊一样?”这不是她记忆中的熊猫啊!

她记忆中的熊猫不可能是这样的。

熊脑袋枕在小枕头上,轻哼了一声,“大人的世界是比较复杂,你啊就不要多想了,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要睡觉休息了,别打扰我。去,好好照顾照顾我可怜的女婿。”

宁茴:“……裴郅不是你女婿。”整天想方设法左拐右拐地就知道占她便宜!

熊猫哼唧, 不做理会翻了个身, 后脑勺正对着她,宁茴瘪了瘪嘴,倒是再没说什么,暗暗道了声苦可恶的熊猫后就将心思俱是放在了裴郅身上。

火堆燃了大半, 她又过去添了些柴,眼见着又火窜了上来才脱了身上外头的披风和大袖衫罩在裴郅身上。

裴郅半睁开眼,将身上的衣物又搭回了她身上,他的手依旧是冰凉凉的,就像是那河里的水一般,宁茴披风给摁了回去,手指飞快地给系绳打了个结。

裴郅微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她又撩起一黑一红的披风钻了进去,双手环着他的腰,支出来的脑袋半仰着冲他笑,软乎乎的,“这样就好了。”

他摇了摇头,“我身上冷,你离远些,免得入寒。”

那说话的双唇颜色淡白,几近瞧不出往日的模样,看在眼里,宁茴心头不舒服得很,她执拗地环着他又靠近了些,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不要!我就喜欢在这儿。”

一棍子打不出来半个字的人说出这样的话,落在耳里实在是叫人欢喜,裴郅轻呼出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抱着人笑了笑。

他不出声儿,宁茴这才松下了抱着他的力道,空出一只手来扯出腰间的帕子给他擦了擦额上细细密密的冷汗。

擦了一会儿又有,擦了又有,裴郅看起来也还是难受,宁茴把帕子丢在一边儿,身子往上拱了拱,捧着他的脸在唇上亲了亲。

裴郅愣了一下,把人捞下来抱在怀里,问道:“做什么呢?”

宁茴又直起身亲了亲他,顺着埋在他脖颈里,灼热的呼吸像是在肌肤上头烙下了个抹不去的印子。

她闷声道:“我、我就是、就是……”

她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裴郅半垂着眸,反手捂紧了披风,转了转脖子,下巴轻抵着她柔软的发顶,低沉的声音隐含着安抚,“睡,明天还有走挺长的路呢。”

宁茴靠在他怀里,一边儿是他的心跳声,一边儿是冷风飒飒吹叶拂火的声音,明明是有声儿,却偏偏又觉得莫名安宁寂静,天地间什么都没有,只有身边这么一个人。

她恍惚间睁了睁眼,蹙了蹙眉,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风火相交,烈烈作响直到天明。

最先醒过来的是青青草原,它伸了个懒腰,捏着梳子刮了刮自己身上的毛毛,满意地看着外头相依相偎的两人。

郎才女貌,美得很,美得很!

宁茴是被青青草原哼歌儿的声音吵醒的,努力挣扎了半天还是掀开了万分沉重的眼皮子,入目的是黑色的袍子,暗沉沉的。

“早啊,崽。”

宁茴捂了捂耳朵,“青青草原,你好吵!”

熊猫翻了个白眼,给她刨了最后能提供的两个红薯,嫌弃道:“早点儿起来早点儿找路,再这么耽误下去你迟早得饿死。”

宁茴哦了一声,轻推了推裴郅,裴郅睡的浅,方才她一动便睁开眼。

“醒了?”

宁茴轻轻应了,问道:“你好些了吗?还难受吗?”

裴郅揉了揉眉心,落下手将她身前的长发捋到了后头,回道:“好多了,一会儿去河边收拾一下,坐会儿就该走了。”

宁茴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又在他怀里拱了拱,昨晚那周身萦绕的寒气确实散的差不多,她放下心来,脸上带了笑,点头道好。

柴堆还冒着火,弱弱的一簇叫宁茴拿着棍子戳了戳便灭了,裴郅挥着剑拨了些土将炭火半埋了,两人才去了河边简单地洗漱了一番。

这条河涧绵延不见尽头,裴郅牵着她往前走,一路上都不见人烟。

宁茴又饿又累,咬牙撑着。

两人寻了个块干净的地方暂歇,坐了会儿继续往前走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宁茴握着裴郅的袖子直喘气,看着远处小小的人影激动地差点儿就一口气没提起来。

裴郅忙扶住她,待她呼吸平缓下来方才一道往那处坐着的人影走去。

两人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小姑娘,约莫**岁的模样,手里拿着镰刀,身后的背篓里装满了半青半黄的野草。

她看见他们尤其是看见裴郅和他手里的长剑,霎时便有些惊慌,握着镰刀的手紧了紧,面露警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