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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嫂子(179)+番外

王三犹豫了一下,裴陶陶只要涉及到赌这个字从来就没有输过,他胜算不大啊,但……赌一下输了好像也没什么损失。

他挺了挺小胸膛,“你说赌什么?”

“就赌你会不会主动把身上的银子给我。”裴陶陶很有风范,“会还是不会?你先押。”

王三琢磨了半天,银子在他身上,他是肯定不会主动给她的,心头一定,“不会!”

裴陶陶笑眯眯道:“好,你说不会,那我没得挑,就只有会了。”

王三一乐,从腰间扯下自己的钱袋子晃了晃,“我是不会把这个主动给你的,裴陶陶你是不是傻,哈哈哈你输了。”

裴陶陶背着小手原地转了两圈沉默不语,王三可不想和她多呆,握着钱袋子就要开溜了。

谁知刚走了两步,一脚踩滑扑了出去,书童眼疾手快拉住了人,手里的钱袋子却是径直飞了出去,刚好砸在裴陶陶的绣鞋上。

王三一脸懵逼,裴陶陶冲他晃了晃钱袋子,“你以为逢赌必赢陶陶姐是说着玩儿的?”

王三:“……裴陶陶!你把钱还给我!”他好不容易才攒的!

裴陶陶冲他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可把你牛逼坏了是?!王三气得脑充血,“裴陶陶,你不要脸,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啊啊啊!”

裴陶陶数了数手里头的银票,虽然只有一百两,但总好过啥都没有。

她瘪了瘪嘴,正色道:“不要跟我谈这些话题,我还小,会害羞的。”

王三:“……你滚呐!”

裴陶陶点点头,“滚了滚了。”

齐商哭笑不得,逢赌必赢陶陶姐真是名不虚传。

想想也是好笑,但路上齐商还是忍不住道:“陶陶小姐,你……”

他一开口裴陶陶就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抬起两只手,“是王三他非要和我赌的,和我没有关系,像我这样境界的人基本上都不出山的。”

反正都是她赢,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但有人上赶着给她送钱,她总不能不要。

裴昉也抬了抬手,“我给姐作证。”

裴陶陶犹豫了一下,“齐叔,你不准告诉我娘,我可是娘亲的乖陶陶。”爹那儿说不说倒是无所谓,反正她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齐商轻咳了一声没答应,裴陶陶晃了晃自己的小指头,“你要是跟我娘亲说的话,我就告诉楚笏姑姑你偷偷在家里砖缝儿后头藏了银子!”

齐商:“……”

好,你赢了。

这下裴陶陶放心了,牵着自家弟弟,乖乖地回了西锦院,率先扑进宁茴怀里,甜甜道:“娘亲,陶陶饿了。”

裴小昉等她姐一撤开自己就扑上去,赖在宁茴身上不肯下来,胖嘟嘟的小脸儿上凑上去要亲亲。

裴郅将人拎下来,“洗手吃饭。”

裴昉才不怕他,吐了吐舌头,又跑到宁茴那儿赖了会儿,等到裴陶陶叫他才迈着小短腿儿出去。

裴郅半圈着宁茴,轻落在唇上吻了吻。

宁茴眉眼弯弯,靠在他怀里蹭了蹭。

腻在一起好一会儿才去外间用饭。

…………

尚书府:

“爹,咱们找上门儿去,我今天咽不下这口气!”

“找谁?”

王三气道:“你儿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当然是找裴陶陶她爹找个说法呀!”裴陶陶她肯定是故意的!

王尚书一巴掌糊他脑门儿上,“找她爹?找她爹?你是不是嫌你老子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啊?你个坑爹的兔崽子,我让你跟她摇骰子,我让跟她斗蛐蛐!我让你跟她赌!五百两!你还写欠条你还画押!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番外·原主(原宁茴)

“小姐?小姐?”

熟悉的轻唤声身侧传来, 她又些茫然地凝视着远处青荡荡的深潭湖水,指尖触在美人靠的扶栏上, 沾了水汽的栏杆冰凉凉的,洇湿了手上抓着的绣帕。

“这是……这是哪儿?”她不是因为在华阳长公主闹了一场,裴老夫人大怒之下就叫她去城外的庄子里暂住了吗?

青丹担心道:“小姐,是不是湖边风太大吹得不舒服?”

小姐?

宁茴循声偏过头, 定定地看着满面忧色的青丹,她记得自打嫁入国公府那一天开始她们就再不叫她小姐了。

湖边?

红绫湖?

她什么时候来的湖边?她不是病得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小姐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青苗笑着将搭在臂弯间的茜色披风与她系上,“出来许久, 咱们也该回府去了。”

宁茴愣愣地随着她们上了马车,直回到路陵候府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院子里的桃花灼灼艳艳开得正好,她呆坐在石凳上,捻下衣袖上沾拂的花瓣,喃喃道:“桃花……三四月?”

她顿了顿,问道:“青丹,现在是哪年哪月哪日啊?”

青丹闻言啊了一声,尚未来得及回话, 宁夫人从外头走进来,绣着缠枝莲的云锦袖衫称的人很是精神,她含着笑,柔声道:“这是出去玩儿糊涂了, 连什么年岁都不晓得了?”

“大伯母?”

宁夫人一笑,拉着她手,又点了点她的额头, “这不,昭元五年三月初六,湘儿刚刚好出阁一个月了。”

说到嫁出去的女儿,宁夫人也有些惆怅,“接下来就是你的婚事儿了,嫁出去一个,再嫁出去一个,以后这府上就只剩下我了。”

宁夫人说了没一会儿,正院有事儿来,温言与她嘱咐两句便又走了,留下宁茴一人独坐在院中。

她睁大了眼,雾气弥漫,渐渐沁出了泪,双手落在膝上紧紧地攥着身上浅樱色的萝花双绉裙。

三月初六,昭元五年的三月初六。

这个时候裴昕还没有在圣上和裴贵妃面前勾扯她和裴郅。

这个时候圣旨未下,她还没有嫁进国公府,所有所有的一切都还没有发生。

她猛然站起身,跑出了院门。

“小姐?小姐!你去哪儿?”

宁茴跑得很快,甚至都没想起还可以坐马车。

一切就好像是她做的一个梦,梦里她和他住在一个府里,明明隔得那么近,却又离得那么远。

她想抓住他的,拼了命的抓住他,就像当年,他在沁凉入骨的河水里伸手用力地拉住了她一样。

她抬袖抹干净了眼角的泪,连奔带跑到了国公府,守门的侍卫不注意都没能拦住她。

每月的初六应天书院都没有课,他不喜欢到处走,更乐意一个人坐在东边院尽头的小湖边吹风垂钓,悠闲地在那儿待个一整日。

她好歹在国公府住了好些日子,一路弯弯绕绕,很快就把追来的侍卫甩到不见了人影。

盛花青叶,繁乱得迷人眼,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零零落落地散着被风吹下的花叶,她看着背对着她坐在湖边石凳上的身影,缓缓停了下来。

裴都早听见了声响,他侧了侧身,见着花树下的人动作微顿,随手将书放下,起身微微笑道:“宁小姐怎么会到这儿来?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