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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嫂子(174)+番外

宁茴歪在他肩头上,弯眸看着他的侧脸,移着脑袋近了些在脖颈上轻轻柔柔亲了一下,小声道:“裴郅,我好喜欢你啊。”

真的好喜欢。

裴郅低笑,“夫人这些日子越发会说甜言蜜语了。”听得真是叫人好生欢喜。

宁茴辩解道:“我是说真的。”

说到这儿她又想起了当时韩意兰问她的话,发烫的双手捧着他的脸,一本正经道:“不过我怎么会那么喜欢你呢?”

裴郅顺势低了低头,近看着她的眼睛,他在那里面看到自己,“大概是因为……”

宁茴笑眯眯道:“因为什么?”

裴郅又笑了笑,眉眼间尽是温柔,声音沉缓动听,叫人心跳似乎都缓了下来“大概是因为,恰好,我也那么喜欢你。”

喜欢到了心坎儿里。

两心相知,互生欢喜。

“叮,绿化传输通道开启成功,植物传送门已打开,正在为您连接实验基地绿化总中心智能通讯……”

青青草原一蹦三尺高,“撒花撒花,任务完成!”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啦

番外·前世(原书)

下人将白绫扯开, 两人分执两头,裴昕双手交叠轻放在腹前, 下巴微抬, 面目冷漠, “动手。”

宁茴眼睁睁地看着被人拽在手中的白绫, 半垂落的一角被掠过窗沿的风骤然吹扬而起,她心中惧骇,想要撑起身子来往后躲, 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是了,她病了,吃了两天药也没见什么起色, 大夫说要好好养着, 大夫刚走,裴昕就来了。

少有人不怕死的,她也怕,除此之外还有填满胸腔的不甘心……

真是天下间的好事都叫她裴昕占全了,凭什么,她毁了她一辈子,她凭什么站在这里对着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不过是定王运道好,才叫她能作威作福罢了!

宁茴冷看着她,骂道:“小人得志, 真是猖狂!”

握着白绫的下人也凑了上来,她想要挣扎却无可奈何,心有余力, 却也只能任其为之。

“滚开!滚开!”

裴昕坐在凳儿上,看着她痛哭挣扎大闹心中竟是升起了一丝痛快。

她侧身看着半支开的木窗,嘴角泛起冷笑,哭,哭又有什么用,她未出阁时在夜半之时哭过多少回,有什么用?

哭喊声响彻了裴家正院儿,这个时候房门却是被人推开。

裴昕不耐地转过头,“哪个不长眼的……哥?”

她忙站起来迎了上去,“你怎么过来了?”

裴都站在门口,月白色的大氅称得人如玉如琢,他并不理会身边的裴昕,径直到了床前,看了眼手抓着脖子上的白绫,满面泪痕的宁茴,她正怔怔地看着他,眼眶里恰恰蓄满的泪又涌了出来。

裴都只看了看,便转向执着白绫的两人,淡淡道:“松开。”

裴都并未带笑意,那两下人手一抖,手头上的白绫便落了下去,宁茴无力地倒在床上猛喘着气。

裴昕眉头一皱,广袖甩道:“哥,你做什么!”

裴都背对着她,抬手将绕着宁茴脖子上的白绫轻轻一绕扯取了下来,言语平缓,“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国公府。”

裴昕仿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有些好笑地往前两步,“哥……”

裴都转过身来,清凌凌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你个外嫁女,谁给你的胆子回国公府来撒野公然处刑国公夫人?”

“哥,你明知道现在……”

裴都神色平静,“适可而止,出去。”

裴昕气道:“你就这样让我回去,叫我如何与王爷交代!宁茴她今天非死不可,谁叫她运道差,嫁谁不好偏嫁给了裴郅!”

裴都抬了抬眼,清润的眸子仿若晴天下的碧水深潭,“这就得问问你自己了。”

裴昕一噎,这般提醒她倒是想起来了,宁茴会嫁给裴郅可不就是她在暗里做的手脚吗?可不得亏了她……

在裴都这个哥哥面前,她总是硬气不起来,再念及往事思及今日不由当下便有心虚,但很快她又收敛了表情神色,肃声道:“哥,你让开!你该是知道的,不是我要她死,而是她现在不得不死。”

裴都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摆,只淡淡地看着她。

裴昕叫他看的心里发毛,再端不得定王妃的架子,气恼地跺了跺脚,冷眼看向半趴在床沿边呆愣出神的宁茴,“你叫我回王府如何交待!”她今天是带着陆珏的话来的,若还叫宁茴活着,回头陆珏该怎么看她!

裴都却道:“你一向聪慧,哪里又会不知道该如何交待。”

裴昕恼怒地拂袖转身,裴都决定了的事情她是决计插不了手的,这般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叫外头的人知道了就是想瞒也瞒不下。

她看着掩上的房门,冷声道:“今日我便给兄长面子,只是大势所趋,宁茴非死不可,言尽于此,若是下次再碰上本应该死了的人,休怪我无情。”

裴都微微一笑,“你也说了,都已经死了,如何还能碰上呢?”

裴昕听他温言和语,心里却不如以往爽快舒畅,转头瞪了宁茴一眼,“算你宁茴命大,便宜你了!我们走!”

屋内的下人低眉颔首,很快就退了出去,霎时空出了地儿来,叫宁茴觉得连呼吸都觉得顺畅了不少。

她捂着尚还发疼的脖子,眼眶又隐隐发热,“你……”

“青丹青苗已经从柴房出来了,她们一会儿进来与大嫂收拾,京外传来消息,长兄不知所踪,后门马车早已备好,大嫂就此回盛州去,你的妹夫江槐安江大人定有法子护你周全。”

裴都温声打断她的话,“只是方才话虽说的好,但以昕儿的性子她必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叫人在路上等着,你们不走官道,绕南江走自能避开。”

他一言一语皆沐了春风,入在耳里,好像新伤都不觉得疼了。

宁茴勉强撑起身子,红了眼睛,哽咽道:“为什么救我……”这几年,她以为他早就厌烦她了,毕竟她自己都已经厌烦这样的自己了。

裴都走到床前抬起了手,冲她点点头。

宁茴似有所感地摊开手,下一刻只觉得掌心一凉,莹润透亮的鹅卵石比玉石还要好看些,浸着光,格外引人视线。

她抬眼,裴都立在那儿,似三月春风四月梨花,他慢步往外走,步履轻缓,“顺手而为罢了。”

当年的那个姑娘,真是可惜了。

宁茴木然地目送着他离开,抬袖掩面,泣不成声。

裴都走出庭院,抬目远望,摇了摇头,啧,好像多管闲事了。

……

……

蒲花江水掀来了一层浪,迎面涌来的水汽沾凝在衣袍,湿浸浸地,不断散着寒气。

裴郅坐在船头,手拄着剑,目光森寒。

冒水而出的刺客悬立在水中竹筏上,斗笠上的短纱挂了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他冷压着眉眼,目光阴鸷。

瑨园杀手,定王还真是舍得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