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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她嫂子(122)+番外

太子年幼时也曾被昭元帝丢到千叶山长公主那儿待了些年岁,他与裴郅颇有交情,说起话倒也不避讳,“孤原以为是个好的,没曾想居然是一匹狼。”

陆琅眼中覆着一层薄冰,他少有这样的时候,此次陆珏在雪灾之事上坑他那一手是真叫他生出了怒意。

膝盖上的冻伤还隐隐作疼,每疼一下,心头的怒火便旺上一分。

“也是,都是姓陆的,谁还没几分志向。”陆琅又饮了清茶,茶香沁人,心绪稍缓,“听母后说三弟和丞相小姐的赐婚圣旨也就今明两日了,他这是春笋怒发,好事层出啊。”

裴郅心头微动,“今明两日?”

陆琅点头,“裴昕那儿说不得也会一道下来。”

裴昕如何裴郅并不放在心上,“挺好的。”早些嫁出去也省的碍眼。

这话题暂时告一段落,下头台子上荷袂翩跹,轻纱交缠,人影窈窕纤美,曲声悠悠婉转。

小间儿里几人却是听着不大得劲儿。

陆琅端正身子,终是问道:“听说你在东巷藏了个人。”

裴郅冷淡地抬眼,“嗯?”

陆琅隐晦地从宁茴身上撇过一眼,微微笑道:“今儿个早朝前孤还听得几位大人凑在一块儿,说是你从平春带回来的美人儿,在东巷金屋藏娇呢,日日都要过去一趟。”

裴郅轻嗤一声,将桌上摆着糕点的玉瓷碟子往宁茴手边移了移,“胡说八道。”

陆琅自然知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以裴郅的性子他真要什么人哪里又犯得着做什么金屋藏娇,大大方方地待回府去谁又能说些什么?要不然他也不会当着宁茴的面儿问这一嘴,这一开口不过是有些好奇内中原由罢了。

“那你这是何故?”巴巴地从平春带回个人来养着,总不能是日行一善?

裴郅坦然自若,“年关将至,想着给定王殿下送上一份惊天动地的年礼。”

陆琅神色有变,意味深长,“不知孤可否先行一观?”

“不急一时半会儿,这礼尚未备全,还需得稍待些时候,待完备周全,再请圣上和殿下共览。”

陆琅恍然,“原是如此,孤知晓了。”

在鸣翠坊坐了近半个时辰,太子不能在外久待,很快就起身回宫去了,裴郅其实不大喜欢这地方,坐了一会儿也带着宁茴往附近的酒楼去用了午膳。

回府去的时候风雪不见小反倒是又愈发大了些,为着安全马车走得极慢,宁茴张了张嘴,哈出一口气,动作飞快地又把车窗帘子放了下来。

马车里再没其他人,楚笏和青苗她们都去了后面,她懒洋洋地往他怀里靠,正巧又听得外面马蹄声过,突然想起了来时看见的齐商,遂问道:“齐商没跟着你一起吗?我方才在路上见着他了。”

裴郅捧着她的脸亲了亲,瞧那白里透红的诱人,显些轻咬上一口,“他自有事去办。”

这番耳鬓厮磨实在是惹人,宁茴埋头躲了躲,不叫他再凑上来。

“宁茴……”裴郅曲着修长的手指在她下巴尖儿勾了勾,声音低哑悦耳。

宁茴仰头,问道:“怎么了?”

“听见太子说的话了?”

她不解其意,“东巷的事儿吗?”

“不,是定王和丞相小姐的婚事。”裴郅手扣在她脖颈上,拇指轻抚着肌肤细腻的脸颊。

宁茴抿了抿唇,秀眉微蹙着,哎,真愁人,裴郅怎么尽惦记着这事儿呢?

她把他的手扒拉了下来,小指头一下一下在掌心轻挠着,认真道:“太子殿下说的也不算数,说好了要等赐婚圣旨的嘛。”

裴郅啧了一声,“圣旨?”

宁茴刚点头道了一声对,抱着她的人轻笑出声,眸光自她面上幽幽掠过,停搁暗色的窗帘子上,他缓声道:“你瞧瞧外面。”

宁茴疑惑地歪了歪头,顺着他的意思将帘子掀了个半开,冷风吹得她脸上一冷。

外头正是丞相府,正门口立着一圈儿侍卫,石阶下还聚了不少打着伞身穿蓑衣看热闹的行人,宁茴眼尖地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她往那头指了指,“是张公公呢!”

手上一松,帘子又放了下来,“张公公去丞相府做什么的,他……” 话出口她便觉得哪里不对,惊讶道:“难不成是来传赐婚圣旨的??”

裴郅抵着她的额头,“不然呢?”

不待她回声儿,眼尾微扬,曳曳动人,“愿赌服输?嗯?”

宁茴正对着他漆黑的瞳眸,眼睫飞快地颤了两下,红着脸有些不大好意思,扯着自己腰间的红色襳褵在手指头上绕了好几圈儿,双唇嗫嚅了两下,声音细弱的很。

裴郅挨得这么近都没能听清,他问道:“怎么?准备耍赖了?”

宁茴睁大眼,“不是!”她一向很诚实守信的好吗?

裴郅放柔了语气,“那是如何?”

她羞怩惭愧地四处乱转的视线,稍稍大了些声,吞吞吐吐道:“我、我不会……”

水蓝星的时间可宝贵了,大家都在努力地搞重建,很少谈及这些事情,生理课动作教学什么的要拿了结婚的小本本才准去放映室刷卡看的。

生崽崽该怎么生?她没学过呀,没人教过她呀QAQ

她倒是看过异兽生崽崽,但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里面啥都没有啊??

裴郅:“……呃?”

第八十七章

裴郅先是有些惊讶错愕, 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下一刻又笑出了声来。

他胸膛起伏,喉间逸出来的沉沉笑声让宁茴愈加不好意思, 捂着自己的脸埋下头再是不肯多说一个字。

在心中偷偷腹诽,有什么好笑的?有什么好笑的?!!还不许她不知道吗?这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裴郅摸了摸她的头,半天都没能抑住笑声。

宁茴轻咬着下唇,手肘抵着他的胸膛往后推了推,“学海无涯,有不知道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笑笑笑, 再笑你就要抽抽过去了!

裴郅微握着拳掩唇轻咳了两声, 勉强缓了下来, 俯首帖耳低声哄道:“夫人说得对,学海无涯, 这事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他如此顺她的意,不知道为啥,大概也许可能是心里作用,宁茴总觉得他说的是反话, 垂眼抓着腰间襳褵不松手,却听他顿了顿又凑在耳边低语。

暖热的气息叫她不由自主地往边儿上缩了缩。

“所以……这些日子我特意学了,你不会也没什么关系,倾囊相授与你也未为不可。”

宁茴捂了捂自己的肚子,怀疑地看着他, “是吗?原来你也不会的?你是在哪儿学的?”

裴郅附唇亲了亲,“书山有路。”

宁茴抱住他的腰,“什么书?”

裴郅轻笑不语, 饶是她再三追问也一个字都不肯说。

她有些烦恼地抓了抓身上裙子,“你倒是告诉我啊!”气人!你不说她怎么知道啊!

裴郅点点头道了一声好,宁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却是一伸手将手扣在怀里,望着她莹澈明亮的水眸,微凉的双唇轻轻地在她脸颊上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