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女主她嫂子(108)+番外

昭元帝闻言先是一怔,旋即笑道:“这有什么碍事的?现下可带进宫了?”

“是,方才已经交与张公公了。”

张公公在旁边应道:“是,奴才已经叫花房的人接手了。”

昭元帝沉默一瞬点点头,“好,务必叫人好生照看。”

“奴才记下了。”

“裴卿一路辛苦,午间与朕一道用膳,你我君臣再说说话。”

裴郅作揖应是,去往官署前面露犹豫,昭元帝又开口问道:“可还有事禀报?”

裴郅俯身拜道:“微臣自平春回京,路上遇了一人,本想带来与陛下瞧瞧,转念一想有些事情还未查证清楚,不敢贸然带人觐见。”

昭元帝握着朱笔抬眸看了一眼,“既如此便查证明白了再带来见朕。”

“是。”

……………………

裴郅回府的时候已然是戌时,他一进门就叫宁茴扑了个满怀,仰着头一个劲儿地冲他笑,他好笑道:“怎么,半日不见就如隔三秋了?”

宁茴不接他话,眉眼弯弯道:“裴郅,我的树呢,我的树呢?”

哪怕心里清楚她就是一心惦记着那些花花草草,裴郅瞧着她这样再听着那话心里还是不大爽快,撇开眼,“谁知道呢,估摸着齐商半路给扔了。”

宁茴哪里信他,搂着他脖子踮起脚直摇头,“你这谎话好没水准呀。”

裴郅冷呵一声,扣着她的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伸手接过绣着狸奴的正红色斗篷,他将缀着雪兔毛的兜帽搂了上来罩在她头上,搂着人又亲了亲方才带着她出门去。

宁茴被罩得严严实实,两颊边堆着兜帽边沿的绒毛,便是去了外头也不大觉得冷,府中小路上又积了雪,踩在上头一步一个脚印儿。

裴郅带她去的府中一个空着的院子,里头不住人也没什么东西,空落落的只他们两个。

宁茴一进去就看见了里头放在土坑里,半歪着靠在墙上的枇杷树,这棵树不大粗,但枝繁叶茂看起来着实不小。

她拎着裙子快步走过去,稀奇的左看看右看看,结果发现这个二十万和一般的树好像没啥不同。

裴郅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斜睨着她,沉声提醒道:“快些。”

宁茴应了声儿,两只手抱着树干,“青青草原,快,你快拿进去。”

青青草原点下了操作台上的按钮,她手上的树就这么一个转眼间便出现在了空间草原,熊猫有些难受地看着地上的枇杷树,又看了看自己粗短的胳膊腿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树拖到了挖好的坑里。

枇杷树一入坑,显示屏上的绿化值飞快地往上蹿,直到5663001才停了下来。

听着里面的系统提示声,宁茴脸都快笑僵了。

裴郅叹了口气,把已经快傻了的人拉着走了出去。

青青草原在空间努力埋土,间或往外头瞥上一眼,看着她傻不愣登的样子说道:“我女婿帮了这么大的忙,你都不知道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吗?”

宁茴这才恍然,总算是从暴富的状态里清醒了过来,真诚地开口道了谢,还认认真真地给他鞠了个躬。

见她道谢如此郑重认真还有些莫名的喜感,裴郅扭头,方才本来是有些气闷的,这么一瞧,薄唇扯了扯,还是没绷住脸笑出了声来。

一片雪花落在他眉间瞬间消融,那桃花眼都带了些春日暖光的味道,映着身后树枝掩映间的白茫茫雪地,这容色瞧着越发惊艳动人。

宁茴突然顿住脚步,呆愣愣地看着,裴郅见她不动,停下来挑眉问道:“怎么了?”

宁茴摇了摇头,她半藏在毛绒绒的兜帽里的脸蛋白里透红,双眸微弯着清亮莹澈,看着看着就踮着脚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在外头待久了,是凉凉的。

宁茴亲了亲就要收回来,方一离开,裴郅便埋头追附了下来,他尽力压抑着心头游弋着摸不透弄不明的炽热,含着唇瓣汲取温热。每每亲吻的时候他都怕吓着她,动作时候总是极尽温柔,倒是和他平日的行为处事截然不同。

她伸出手环着他的腰揪着他的衣袍,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啊!”突然出现的人声吓了宁茴一跳,忙睁开了眼。

裴郅把人扣进怀里,锐利冷沉的视线扫过去,如刀子般落在发出声音的人身上。

橘杏被他看的浑身僵冷,发着抖双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战战兢兢道:“世、世子,奴婢、奴婢……”

她说了半天也没能完整吐出一口话来。

一边路过的裴昕尴尬地揽了揽身上斗篷,曲身行礼问好,“长兄。”

听见裴昕的声音,宁茴好久没见她了,从裴郅怀里扭过头来瞧,她外罩着米白色的斗篷,下头露出了月白色的裙角,素净的很却也不掩丽色,和前段时间裴朱氏刚离世的那会子比起来,精神气貌都好了不少。

裴昕的视线与她对上,又叫了声大嫂。

宁茴刚才是真被吓着了,愣了愣没与她没说话,反倒是瓮声瓮气地与裴郅道:“裴郅,我们走。”

裴郅点点头没再管那三人,只是临走前眯着眼满是冷厉和警告地瞧了她们一眼。

裴昕默默地看着那两人走远,皱眉叫梨蕊扶着橘杏站起了身来。

她半垂着目,不知怎的莫名就想起了还被关在院子里不准出门儿的柳芳泗。

第七十七章

橘杏站在雪地里腿抖得厉害, 裴昕兀自思量着一动不动,她好半晌才压下心头的慌张吐出一口气来, 连着声儿叫道:“小姐?小姐?”

裴昕回过神应了一声, “怎么了?”

橘杏回道:“外头冷, 咱们还是回院子去。”本来就天寒,暮风凄凄, 方才再被世子吓了这么一遭, 她如今是心头都凉的厉害,只望着回去灌一碗热汤才好。

“橘杏, 下次在这么莽撞就自己去管家那儿领罚。”裴昕目光平静的看了她一眼, 这才举步踏上铺了一层薄雪的小道上,月白色的裙角摇摇曳曳。

橘杏心里委屈,跟上她道:“四周并无丫头奴仆,奴婢陡然一见那副场景难免惊诧。”

“你还委屈上了?”裴昕掸去对襟边儿的雪花说道。

橘杏忙道:“奴婢不敢, 奴婢只是觉着惊奇,刚成亲那会儿少夫人闹得多厉害啊, 再瞧如今,这对比着里头的那些个事儿, 差别着实大了些。”

六月天的时候还要死要活呢,还未翻过年头就你侬我侬了。

裴昕沉下了脸,斥道:“这事是你该编排的?”

橘杏到底跟了她好几年, 这一听便知是动气儿了,忙闭了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风中带枝头雪落声,沙沙作响。

裴昕看着堆落在脚边的白雪, 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当真是世事难料啊。如今看来,到底还是她宁茴命好,万事无忧。

主仆三人回到院子里,裴昕照常坐在书案前提笔抄写昨日未完的佛经,炼心又练字。

不过刚写了两句,外头便有婆子来报说是东边儿院二夫人使了贴身婢女夜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