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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美好生活(60)

之后,无论外头多么动荡,雁栖大队在书记、社长的带领下,安守本分,倒是没再出类似悲剧。

只是没想到,再次启用“牛棚”,居然又是因为舒家。

“建军是好的,建强么,就……”跟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齐摇头。

“就该关他几日好好反省反省!自个的侄女不说帮扶一把,还落井下石。这种亲戚,换我早断亲了!”

“现在断也来得及!盈芳啊,需要婶子帮忙尽管说!”说话的正是向二婶,“对了,不说还有赔礼呢吗?礼呢?别不是口头几句道歉就好了?太便宜他了!书记!说好的赔礼呢?”

向二婶一说,舒老太蹭地跳起来骂:“什么礼?俺们家建强都被你们关牛棚了,还想咋地?”

“不咋地!说好咋样就咋样,谁都甭想赖!”

向荣新原也打算提这个事,只是看舒老太和刘巧翠两个女人家,一个哭哭啼啼没完没了、一个晕了醒、醒了晕,有些开不了口,见向二婶提了,正好借坡下驴:

“舒家婶子,我看要不这样,下午不是分粮吗?干脆称些口粮算赔礼好了。”

“这我同意。”向二婶快人快语地抢道,“但别赔个一两斤谷子算完事。”

“你少说两句吧,向二,把你媳妇拉开会儿行么?”向荣新头疼地直拧眉心。

看着还有话说的向二婶被憨厚老实的向二叔拖走,清苓不禁失笑。

“笑笑笑,笑死你个贱蹄子!你倒是得意了?把你小叔关进牛棚不够,还要分俺们家的口粮,告诉你没门儿!”舒老太指着清苓尖声吼。

清苓笑容一滞,淡然道:“你想拿其他东西赔礼,我也不介意的。”

“你……”舒老太气急,抓起脚边的树枝就往清苓身上砸,被向刚挥开了。

“管好你的嘴和手!我是没打过女人,但我不介意破个例。”

舒老太素来是个欺软怕硬的,向刚一凶,她立马就怂了,恨恨地瞪了清苓一眼,悻悻地回家了。

舒建强关进了牛棚,一日三餐都得家里给送来。口粮消耗没见少、挣工分的人却少了,而且还是壮劳力。

倒不是说舒建强关进牛棚就不用干活了,而是干的免费活,通常是最累最脏最不受社员欢迎的活,像跟在牛屁股后头铲牛粪、然后挑去沤肥池发酵还算轻松的;挨家挨户上社员家的茅坑舀粪(不是白舀的,是生产队问社员买的,这年头粪也有市场,个别地区还实行粪票)、家有夜香桶的要帮着倒、帮着刷干净,完了把粪桶推去沤肥池——这才叫痛苦活。一路的天香能把人鼻子熏麻咯。

再譬如给一片硬邦邦的荒地,要求除杂草、人力犁地……总之,辛苦得很。

干完一天活也不能马上就睡,还得写检讨,必须写得声情并茂、思想深刻。第二天一早,大伙儿还在家洗漱、吃饭,他得端正地坐在公社大喇叭前念反省书。念的内容每天都必须有进步,直念到从牛棚放出来为止。

一日三餐和换洗衣服,都得家里准备。

这么一来,无疑给家里添了压力。

舒老太犯了一路的愁,到家开始拿人撒气。

舒宝贵是舒家唯一的孙子,金孙子!宝贝得很,自然不会拿他撒气。

舒彩云就倒霉了,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她走出去没面子,被同龄小伙伴奚落、嘲笑;到家还被亲奶奶胖揍,尽管没到生无可恋的地步,却是把清苓记恨上了。

认为这一切都是堂姐的错,老爹半夜翻墙撒雄黄粉固然不对,可也不应该这么计较啊,什么赔礼道歉、关牛棚,都是一家人,何必非搞得这么绝呢!这下好了,老爹成了“牛鬼蛇神”,自己成了牛鬼蛇神的崽子,出门被人扔石子儿,回家哭诉也没人听,反而被奶奶揪着耳朵不是打就是骂。

越想越委屈,趁舒老太骂累了上床歇息,舒彩云溜出家门,跑到清苓家外面,隔着篱笆墙抽抽噎噎地喊:“芳芳姐!芳芳姐!求求你把俺爹放出来吧!俺们家不能没有他……呜呜呜……”

清苓和向刚从牛棚回来后,开始捣鼓野蜂蜜。

本来今天没太阳,时不时地还有点小风,在院子里施展多舒坦啊,可担心路过的村民看到,只能满头大汗地在屋里进行。

幸而是夏天,蜂蜜没结晶,无非就是有点粘稠。

这倒不要紧,把蚊帐布铺在大木盆上,一点一点地把蜂窝里的蜂蜜抠出来放蚊帐布上。

再粘稠的东西,遇到孔也会渗漏,何况蚊帐布的孔算不得很密。这厢还还抠干净呢,木盆里就有过滤了滴下去的蜂蜜了。

清苓看得满心欢喜,蹲在盆边上对向刚说:“我早上泡了绿豆,一会儿熬绿豆汤,搁点蜂蜜一定很好喝。”

第80章 甜到心坎

之前的野绿豆,采了满满一竹筐,剥了壳堆头虽然小了,但三不五时熬锅绿豆汤、煮碗绿豆粥啥的完全没压力。

清苓还留了一些,打算等胳膊好了做绿豆糕吃。

绿豆糕做起来不难,难的是配料。

精贵的白砂糖可不舍得用,不说糖票难搞,搞到了也不敢大手大脚,不然等用完又该发愁了。

所以,以往炖甜汤,都只搁一小勺。那么大一锅汤水,才兑一小勺白糖,喝到嘴里其实没多少甜味,却也比一点不放好喝多了。

如今有了蜂蜜,可算是把白砂糖解放出来了。起码今年不用再为糖的事发愁咯。

向刚笑着看了她一眼,手里继续抠着蜂蜜说:“想吃这个还不简单,山里野蜂多的是,有机会再给你掏一窝回来。”

“别。”清苓忙摇头,“掏蜂窝太危险,万一被蛰到就惨了。这里有这么多呢,够我解馋的了。对了,你具体哪天回部队定了吗?走前我给你做些点心吧,就用这蜂蜜做,保准你一吃停不下来。”

向刚笑了:“行啊,让我瞧瞧你手艺。”

至于哪天走,他一时半会还没想好。

这次因为任务完成得不错,又受了点小伤,尽管没大碍,养了几天基本痊愈了。但部队领导还是给他批了个长假,补偿他过去几年兢兢业业地拼搏和付出。没特殊情况可以休完这个月。

不过既然答应了张家二老,要给他们省城的儿子捎东西,起码得提前两天走。

再者,他如今也是有对象的人了,下趟回来,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自然想抓紧时间多处处。

“带就算了,你做好了我尝一块就行。”向刚不怎么喜欢吃甜食,即便是来的那天、张奶奶招待他的糖水煮蛋,也是囫囵吞完拉倒。总觉得腻得慌。

生怕那丫头还要逮着他说甜点的事,忙岔开话题道:“下午分粮,你箩筐、麻袋准备了吗?还有记工分的本子也别落了。”

清苓一拍额,光顾着高兴蜂蜜的事,还真把下午分粮的事忘了。

立马奔进仓房搬箩筐。公分本倒是昨晚就放香桌上了,就等着今天分粮用。

向刚扬声道:“记工分的本子你自己拿,其他的挪到门口,一会儿我给你挑去公社。”

清苓不由感慨地想:家里有个男人就是好啊!体力活压根不需要自己操心。

“这里有我,你去大爷家说一声,费力气的东西甭让他们拿,回头都我去挑。”向刚说着,瞅了眼剩下的蜂窝,估了下时间,分粮前应该能抠完。抠出来之后,把蚊帐布扎起来挤一挤、压一压,然后整团架在木盆上,待蜂蜜慢慢地淌下来就行。

“行。”左右帮不上什么忙,清苓爽快地应了声,脚步轻快地跑去师傅家汇报了。

刚出堂屋,舒彩云悲戚戚地喊上门来。

清苓也是醉了。你说你不去家里问问你爹妈干的好事,上我这儿哭什么!又不是我逼着你爹翻我家的墙、往我屋里撒雄黄粉的。

亏得那些蛇是小金派来看家护院的,要真是普通毒蛇,闻到大量刺鼻的雄黄粉味突然发狂了怎么办?她一介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岂不只有等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