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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屏记(187)+番外

“老爷这次计策真妙,总算出了这口恶气,也除了后患,看曾家那丫头以后如何做人。只是便宜了方信,竟让他逃脱了,还顺便也赚了个好名声。”刘夫人道。

“这样也就罢了。方信不是个糊涂人,那爵位是祖上传下来的,可五城兵马司那军权可是实打实他自己挣回来的。那样的场合下,说几句场面话,这点子本事都没有,这些年他也就白在朝堂上打滚了。”

“男人不糊涂又怎样,遇到美色,不糊涂也糊涂了。我还以为,曾静已经迷了他的魂,没想到他还能把持得住。”刘夫人有些不甘心,原以为曾家那丫头多有本事,也不过那样罢。”

永昌伯对这个话题似乎没什么兴趣,话锋一转道:“银子你让老五媳妇送过去没有,这事,多亏了她大哥,可是解了咱们的围。”

“我已经让她去送了。”刘夫人答道,又满满斟了杯酒给永昌伯,“这事还不是全靠伯爷您,若不是您从曾家老本那套出来的消息,谁知道他们家还有这么一回事那。偏巧顾家大爷那边竟还认识这姓韩的,这可不是老天都在帮咱们。”

永昌伯呵呵笑了两声,“夫人你也有功劳,不是你买通那丫头,如何确保曾家丫头今天一定戴那玉环。”

刘夫人也笑,“现在好了,再也不用去奉承那对母女了。”老夫妻相视而笑。

“想,说到顾家,你当初还嫌顾家门第低了些,如今知道好处了吧。那顾家兄弟多,顾老大更是个英雄人物,最心疼的就是他这个妹子,老五性子惫獭,以后咱们不在了,有她媳妇这娘家,也不会让他吃亏。”永昌伯又道。

“老爷总比我想的周到。”刘夫人最心疼的就是小儿子,听永昌伯这样说,顿时觉得十分窝心。

就在这时,外面进来个管事媳妇,到刘夫人身边耳语了几句。

“唉哟,老爷,您方才可夸错方信了,外面刚送进来的消息,方信还是把那曾家丫头给留下了。”刘夫人的笑容有些幸灾乐祸。

“又留下来了?那最多只能做妾了,方信,还是心软了……”永昌伯笑道。

“还不是被色迷住了眼!可惜了方信刚得的好名声,曾家那丫头,以后……”刘夫人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妒意

定远侯方信的婚礼轰轰烈烈的开始,悄无声息的结束。齐二夫人等人,也没有留下用饭,就返回了齐府。

方信将曾静留了下来。

方信说的清楚,只是暂时留曾静在府中,救她一命。他的理由是,曾静经过这一场事,如果返回家中,只有死路一条。至于他是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应该和曾静那句话有关系。曾静说那枚玉环是她身上唯一能拿的出手的饰物。由此可见,曾静在曾家所受的是什么样的待遇。而且,荀卿染怀疑,曾静留在侯府那段时间,只怕已经通过各种方法,向方信展示了她的楚楚可怜。

齐二夫人则认为曾静失了妇德,即便是做妾都不够格。侯爷是何等身份,便是买个妾,也要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女孩。

“说是不会收用她,可外人会怎样看?怕侯爷以后要说不清楚的,曾家那女子,实在无耻,留她下来,始终是个祸患。”

齐二夫人将曾静恨的不行,又气方信不听人劝。

她虽然是方信的嫡亲姑妈,方信的身份、地位、年岁在那摆着,她即便十万个不愿意,也不好太过坚持。

荀卿染只好在旁边温言劝解。她心里也觉得,方信这种做法,太儿女情长了些。如果对方是个温柔善良,值得珍惜的女子,荀卿染也许还会为方信说两句括,但是对方是曾静。

方信这么做,只能猜测,方信眼中看到的曾静,与她们眼中所看到的曾静是不同的。男人看待女人和女人看待女人是不同的,在这方面,女人永远无法理解男人的想法,原因很简单,女人没那个功能,分泌不出那么多的男性荷尔蒙。荀卿染囧囧有神地想到。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定远侯府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先是盛赞两个男人如何大义,如何忠肝义胆。后来,曾静被留在侯府,这说话的人语气就变了,甚至不去称赞韩玄理了,而是大谈英雄难过美人关,温柔乡英雄冢。

这个话题可比前一个更有魔力,传播之快,随着传播变形、夸张的幅度都是前所未有的。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曾静如何天生尤物,用多少狐媚手段迷住了定远侯。也有的说定远侯色迷心窍,言不由衷,强霸妻妹做妾。

“……奶奶,外面传的越来越不成样子了。唉,二太太正生气,奶奶您千万莫现在过去祈年堂。”

带来消息的佟家的最后跟荀卿染说道。

荀卿染点点头,心道不知道方信有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形。

“在官哥儿衣服上做手脚的,除了曾静就没别人,怎地侯爷还要娶她?有这个机会,正好打发了她,却又留在府里了,真是让人想不明白。”麦芽道。

“曾姑娘的人样子,心计都不输人,只是心术不正,落到这个结果,让人,唉……”桔梗道。

“曾姑娘啊,奴才看她是个没福气的人。那位韩公子,除了不是个官,样样都是好的,这下子也大大地有了名声。听人说,韩公子从返侯府出去,就有朝里好几位大人拦住他,请他家去,要把女儿嫁给他那。都说这样的男人既孝顺、能干、又有决断、讲义气,重信诺,天下少有的,以后定然不会总待在池子里。”佟家的插言道。

“那叫池中之物。”桔梗笑呵呵地提点佟家的。

“对,对,就是那句话。桔梗姑娘跟着奶奶,识文断字,真是让人羡慕。奴才那丫头这几天总埋怨奴才。要是也能和几位姑娘一样,跟着奶奶习学些,可就好了。”佟家的很会打蛇随棍上。

“你们一心一意,好生伺候奶奶,时间久了,别说识文断字,好处还多着那。”桔梗笑道。

“是,是,奴才记着了。”佟家的笑道。

“你们还忘记了一点,曾静她的运气其实也不错。不说别的,只说这婚事上。先前那门婚事,是家中的小儿子,也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官,嫁过去做正妻,以后也是当家主母。如今据说曾宁过的就相当不错。还有这找上来的韩玄理,虽是白丁,但是年轻有为,是个颇有担当的男子。曾静她不是没福气,而是不知道惜福。这两桩好事,她都不珍惜,还用这样那样的法子推掉了。最后落得留在侯府,却妾身不明。所以说,人最怕有妄念,最要紧的是惜福。只有惜福,才会得福。”荀卿染缓缓说道。

桔梗、麦芽几个并佟家的都恭敬应声,会牢记在心。

荀卿染说完话,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桔梗忙拿个薄被过来,服侍荀卿染躺下。

“奶奶这是倦了,就趁这个空子,小睡一会。一会不知还有多少事要忙。”桔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