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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后宫,废后凶猛(195)+番外

至于其他人……夜晚冷哼一声,眉眼并不怎么在意。

她最在意的是,夏吟月接下来会做什么。

夜晚这般思虑了几天,夏吟月始终没有动静,越发的令人捉摸不透。倒是这天傍晚的时候,严喜名人抬着一个十分精致的箱笼走了进来,笑米米的朝着夜晚就行礼,“奴才给主子请安。”

“起来吧,严公公这是带来的什么东西,可是皇上又要送些什么珍宝不成?”夜晚这些日子真是没少收了好东西,此时倒是有些意兴阑珊。

“这件礼物,保管主子一定开心,还请主子自己打开来看吧。”严喜一脸贼笑。

☆、159:风云涌(六)

活了两辈子,夜晚真是见过了很多人不曾见过的宝贝,拥有过很多人不曾拥有的东西,她的出生显赫的前世,就注定了她比别人更有优势。所以说这世上能有夜晚真正动心的东西其实不多,这些日子慕元澈为了讨她欢心,也的确送了一些珍贵的物件,只是这些并不是夜晚想要的。

听着严喜这样说,夜晚笑米米的上前,两名太监抬着那箱子躬身而立。

这箱子也是十分的精致,并不大。长三尺,宽两尺尺,高两尺,红木为板,上雕有缠枝并蒂莲花。瞧着这花纹,夜晚的眼睛眸色加深,不由得闪了一下,并蒂莲……嘴角的笑容缓缓的勾起,伸手打开盖子,抬眼望去,笑容瞬间凝滞在唇边。

里面放着一盏灯,这盏灯太熟悉了,真是上元节那天慕元澈送给自己的那一盏灯。只是后来这个小气鬼又给讨了回去,不曾想居然在这个时候又给送了回来。

伸手将灯拿了出来,这才发现这灯有些不一样了。

原来这灯称之为琉璃四角花中四君子灯,是因为在两层琉璃之间夹了四君子的画,所以称之为四君子灯。可是现在里面的花中四君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四幅美人图。

第一幅是相国寺落霞峰初遇时夜晚眉梢眼角带着开心的笑容,一身蓝色衣衫,衬着雪白的小脸,眉眼弯弯,好一副天真不愁的少女模样。

第二幅是在马车中,自己掀帘与慕元澈对话的场景,那是眉眼严肃,嘴角紧抿,带着冰冷之意。

第三幅是在选秀途中被人绊倒,慕元澈抱着她,而她一口玉牙十分狰狞的咬在了她的脖颈间。

看到这里,夜晚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那一刻她有些失态,是因为太委屈了,所以一看到慕元澈的时候就没有忍住。现在回想还记得慕元澈气的几乎要发疯的样子,还有那赌气的话。眼眶含着泪花的夜晚又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瞧,她任性的时候都能把皇帝给气的抓狂当街骂人呢。

第四幅画是……夜晚替他挡那冒着熊熊火光的灯笼一刻,雪白的绢纸上,这一幕描绘的很是生动,可见画画之人真的是铭记于心的。

夜晚的笑凝固在唇角,泪花隐隐闪动。

她没想到慕元澈居然会有这样巧的心思,居然会送给自己这样的礼物。对夜晚来说,只是针对夜晚这个人而言,这份礼物比什么都要来得珍贵。将琉璃灯放在炕桌上,夜晚看着严喜说道:“你回去跟皇上说,这礼物我很喜欢。”

严喜一看夜晚的神色就知道这礼物一准送的没错,趁机会自然是要替自己主子多美言两句,当下便说道:“本来主子迁宫那天皇上是想当作贺礼送给主子的,只是有一副画皇上觉得画得不好,便一直拖延着,直到昨日才画好,今儿个装好了这才将灯笼送来。如今看着主子这么喜欢,皇上的一番苦心可算是没有白费了。”

夜晚轻轻一笑,缓缓说道:“皇上有心了,嫔妾自然是开心得很。你回去告诉皇上,我等皇上用晚膳。”

严喜自然晓得什么意思,忙笑米米的走了。

严喜回到明光殿的时候,慕元澈正在跟王子墨说话,王子墨神情凝重,一脸愤慨,怒道:“……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皇上年华正好,子嗣之事何须着急。薛长山居然奏请皇上立汉王之子慕逊为太子,分明是狗胆包天!立储乃是国之根本,需慎之又慎多年考校,他这般狼子野心,唯恐别人不知么?”

严喜听着这话心中一惊,忙垂着头立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慕元澈听着王子墨的话,缓缓说道:“你何须如此生气,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汉王这几年也不安分。薛长山此人一直是汉王手下的悍将,当初被他逃过一劫,终究是养虎为患了。”

“汉王曾是先帝所立太子,后被废黜,皇上登基之后宽厚为怀,对他抚恤有加,封为汉王。如此恩德不仅不思报恩,居然还存有此等心思,真是令人愤慨不已。”王子墨怒,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一根绳子将他给交代了,免得今日徒增烦忧。

“朕登基已有七载,如今膝下只有一女,也难怪旁人心生二意。”慕元澈轻叹一声,子嗣终究是一个帝王的根本,若无子嗣,瞧瞧一个小小的汉王居然也敢对他指手画脚了。

“侍君当忠,皇上还未过而立之年,言及立嗣之事实在是太早。早早的论及国本根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其罪当诛。臣以为,皇上应当立刻将薛长山撤职,押解回京,严加审讯以镇朝堂。万不可再心慈手软,此等逆贼实不可忍也。”王子墨说到这里一顿,缓缓说道:“微臣请旨,亲自前往并州将薛长山锁拿回京。”

慕元澈却是说道:“汉王当年之所以能被立为储君,并不只是因为其母琳贵妃受宠缘故。汉王本身亦是有雄韬伟略,只可惜当年被人出卖才落得被废黜的下场。只看现如今薛长山提出立嗣一事,为何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及?”

慕元澈言毕示意王子墨上前,王子墨大步走上前去,只见御桌铺着牛皮舆图,这舆图十分的熟悉,乃是当年孝元皇后亲手所绘,如今边角早已经有磨损,带着岁月流逝的气息。

云是澈出动。心里叹息一声,就看到慕元澈的手指指着汉王的封地并州,听他道:“汉王身在并州,七年来不敢有异动,皆是因为并州南邻司州,西挨延州。延州守将冯巳昭,司州守将杨齐皆是朕的亲信所在,故汉王一直不敢有异动。如今随着使团失踪,朕差遣冯巳昭前往岐州边境驰援,延州便只剩下极少的守城兵将。并州周围除却延州、司州乃是朕的亲信,冀州守将隋安是汉王旧部,当初归顺朝廷是不假,但是也不能确定他们私下无勾结。冀州之南是兖州,兖州守将司马赫虽是朕的人,但是北有隋安,南有青州刘举,将其夹在中间,亦是不敢轻举妄动。汉王所选的时机,当真是一点也没差错。”

王子墨闻言,伸手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地方说道:“岐州、兖州、雍州跟平洲四州兵马皆被皇上调往寻找使团失踪一事,故而四州皆空。汉王与兵家一道上倒真是会选时机,既如此,皇上您打算如何?”

慕元澈神情凝重,缓缓而道:“当前此时在朝中还并未传来,但是明日薛长山亲使必定会在朝堂上将此事公开宣扬,届时既是朕不愿,也不得不看世家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