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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847)+番外

他们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会因此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也许这样的抉择会让周遭的人不理解,可是却能让他们的爱情天长地久,春暖花开。

那么他呢?

他想要什么?

第一次,太子居然没有明确的答案告知自己。

当初选择简遥知做太子妃,并不是因为他对她一见钟情,或者是怀有什么家族不强大未来好掌控的心思,纯粹是因为在那么多打扮的璀璨闪亮五光十色的女人中,他是让他觉得最顺眼的一个。

他不喜太复杂的东西。

政务上的事情已经令人觉得十分繁杂,那么生活中他喜欢简单的人。

简遥知当时最符合他的预期想法,看一个人要看她的眼神,心中干净的人,眼睛也是最纯粹的。

她有一双很干净的眼睛。

果然成亲后,她让他十分的省心。不会故作殷勤,不会整日想着如何与他培养感情去打扰他的清净。不会想着在东宫里培养自己的势力,好像她进了宫做了太子妃,就跟嫁了寻常人一样,依旧过着最简单的日子。

对此,他表示十分的满意。

可现在,他不满意了。

因为他的忽略,却让他想不到的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自律身高如他,满腔抑郁无法排解,本来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偏偏就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发生了,而他的太子妃居然连一声诉苦都没有。

太淡定的性子,头一次让他觉得有些头疼。

偏殿里同样寂静无声,诺大的宫殿好像没什么人气般,他轻轻地皱起了眉头。

抬脚进了偏殿,明间里空无一人,他走了两步打起帘子往西稍间望去,依旧没人。只是西稍间里略有些杂乱,正中央的桌子上摆满了被剪开布料,地上一角还对着剪下来的一堆布,炕桌上摆着一个大大的针线框子,他看到里头堆满了各色丝线。

那密密麻麻的丝线撞入他的眼睛,第一次知道原来丝线居然有这么多种颜色。临窗的大榻上摆放着几卷摆放整齐的布片,像是裁好的料子,看颜色不像是外裳,应该是里头穿的中衣。好奇心起,径自走进去,摊开一卷,拿起其中一片往身上一比量,是他的尺寸。

他虽然不懂裁料缝衣,但是一年下来总要量几次尺寸做衣裳,所以简单的知识他还是知道的。

这是他的太子妃在为他做衣裳。

只是宫里头养了没那么多的绣娘,实在是没必要自己做这些。他记忆中母后不太擅长这些,就很少给父皇做衣裳,就算是做大多都是做贴身穿的,这样便是做的不太好,其他人也瞧不见。反正他母亲做衣裳的时候,大多时候都会把袖子接反了,连他都知道袖子跟肩膀连接的那个地方有个三角形,再好认不过了,可他母亲总也记不住。

将东西放回去,太子就转身去了东稍间,轻轻打起帘子,果然就看到书案后头坐着一个还不是很熟悉的身影。看她的正面比较多,背影还是比较陌生的。

嗯,昨晚上的背影印象有点深刻,但是太子不愿意去想,有点丢脸。

第六章 自是琼花偏得月6

阳光透窗而来,满地摇曳细碎金光,窗台上白玉瑞兽香炉里袅袅白烟升起,不过五指高便被风吹散了。偏殿这一间是遥知寻常做针线的地方,墙上的博古架除了摆放的金玉古玩之外,大多都是她的绣谱,一本一本罗列其上,瞧着有些不伦不类。

可是此时,她背光而立,博古架上的书籍被她抽出一本打开来,被镇纸压住一个小角,另一半被她的身影挡住。

她似乎正在琢磨什么,半倾着身子上前,因为背对着他,聚精会神的她竟未发现他的到来。

看着这样不同的简遥知,太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知道她在做什么。就这么悄悄地走过去,然后悄悄的看一眼。

虽然他从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看着这样的背影,下意识的就放轻了脚步,徐徐走了过去。

不过几步的距离,很快就到了遥知的背后,淡淡的花香气从她的身上散了出来。他微微侧头透过肩膀的缝隙望去,就看到桌面上铺着的纸上画着奇怪的花纹,这东西……他细细想了想,从他那庞大的脑容量里好久才想明白,这应该是花样子。

记得小的时候他母后临摹过几次,但是这东西跟绘画不一样,他母后没什么耐心,画过几回就不画了,所以他费了些时间才想出来。

遥知看了看绣谱,又看看自己画的花样,重重的叹口气,将面前已经画了一多半的纸揉成一团,扔到一旁。

这扔出去的纸团,却半路被一只修长的手掌握住了。

遥知一愣,下意识的转过头来,不想一下子对上近在咫尺的太子的脸,整个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心,扑通扑通狂跳。

手捂着心脏的位置,那双眼睛里还带着浓浓的惊诧。

“殿下?”

太子故作镇定的板着脸,好像不觉得他这样做了有什么不对的,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手掌中的纸团,问道:“为何扔掉?”

遥知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但是太子问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臣妾闲来无事,想为殿下缝制衣衫,方才是在画花样。只是画出来的样子臣妾觉得不太好,便想着重画。”

太子的眼睛就落在书案旁边的纸篓里,里头已经足足有半篓的纸团了。

“画了多久了?”他皱眉问道。

“也……也没多久。”看着太子有些不高兴,遥知有些忐忑的回答,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这不算什么,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想要画出一个自己喜欢的花样,几乎都要花费数日的时间。”

不过是一张花样,就要这般费事儿?

太子眉头锁得更紧了,不悦的说道:“你想要什么花样,吩咐下去让别人画了你来挑选就是。若是没有满意的,就让她们重画。”哪里有做主子的干着奴才的差事,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遥知不晓得为什么太子又生气了,画了一上午的花样,本就觉得脑子疲乏的要命。此时又要猜度他的心思,实在是心交力瘁,遥知便不想为难自己了,索性直接说道:“殿下是臣妾的夫君,作为妻子为夫君缝制衣衫,一笔一画,一针一线,一刀一剪,都是臣妾的心意,岂能借他人之手?臣妾自己能做这样的事情,不需要让别人来做。”

这还是第一次被自己这个太子妃顶了嘴,这实在不是一个很有趣的感受。

“你是主子。”太子看着遥知,“身为太子妃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东宫每日这么多的事务,都是她这个太子妃分内之事。

遥知听着太子这样讲愣了愣,然后才一字一字的说道:“这东宫里有管事嬷嬷,什么事情都处置的妥妥当当,臣妾插不上手。”

“什么叫做插不上手?”太子问道,“这是你分内的事情,身为东宫主母,主持日常事务不是你该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