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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838)+番外

跟她上回难产一模一样不是吗?

这几日她也听了外头不少的谣言,人人都道这次靖王一行出事儿,是宁王一系背后下的黑手。

一开始她存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现在仔细回想娘家的做派,她觉得这件事情反而真实性很高。

只是没想到,宁王府算计的是靖王,而他的娘家算计的却是她。

多么凉薄的娘家。

楚珂将手里的帖子一撕两半,然后让豆蔻亲自送回令国公府。

从此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这一次豆蔻前去倒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楚珂听着她说道:“夫人说了这事儿里头有误会,还请王妃见一见她,把事情说清楚。”

“误会?”楚珂现在连冷笑都觉得费力气,“你可跟她们说清楚了?”

“是,奴婢都按照王妃说的讲的清清楚楚。”

楚珂点点头,哪个出嫁女愿意跟娘家闹成这样?

可她没有办法。

她没有办法,再这样当个睁眼瞎下去,任凭娘家生风起浪。

挥挥手让豆蔻下去,楚珂坐在大榻上,望着窗外,一下午都跟木头人一样。

又过几日,外头谣言越传越凶,家里头在诚哥儿跟她的收拾下倒还可以稳住。

只是,楚珂觉得这以后的日子好像有些难过了,以前再怎么讨厌那个人,他总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不管是傻也好呆也好蠢也好,两人吵完架,可是他过些日子还是会厚着脸皮来看你。

虽然他能当做没事人一样,就好像两人从不曾吵过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是他毕竟是存在的。

他就在那里,你能看得到,摸得到,你知道就算是两人吵得恨不能把屋顶都掀了,可是过上几日他又会满脸笑意的出现在你面前。

还有她的奕哥儿,那么小的孩子,她都没有把他教养大,没有好好地陪着他。

笔尖停,墨晕染。

画纸上姬孜墨正抱着奕哥儿玩棋,奕哥儿那时候才不到两岁,他总爱窝在他爹爹的怀里,然后探出头来,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目无表情的自己。

如果那时候自己对他多笑笑有多好。

画案上,已经堆了半指厚的画儿,都是她心烦意乱的时候画的。画上全都是脑海中浮现出的奕哥儿跟姬孜墨在一起的画面,她画画本就好,一笔一笔带着回忆描述下来,落在纸上,看尽眼中。

徒增悲戚。

可她每次到夜里,都没有办法安然入睡,睡不着的时候,画画就成了一种习惯。

夜,寂静无声。

窗外的月光带着朦胧洒落进来,半开了小窗,吹干了纸上的墨迹。

楚珂收拾笔墨的手忽而一顿,安静的夜色中,忽然传来一阵阵轻微的脚步声。

这样的夜里,是谁走得这样急,难不成又出了事儿?

楚珂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起身去了外间,外头的烛火只剩下一盏照亮,没看到水仙的影子,这丫头这个时候去哪里了,她又往外走,就听到那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近在耳畔。

隔着一道帘子,楚珂忽然一下子不敢伸手去掀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薄薄的帘子一下子被掀了起来。

昏暗的烛光中,露出来的是醇王那张满是疲惫的脸,瞬间他看到她的时候,一双眼睛里满是意外。

两人站在门口,一个在内,一个在外。

楚珂下意识的抚住心口,“你回来了……”

出口的话,比楚珂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镇定从容,就像是他今早出门夜晚而归那样的寻常。

醇王看着老婆这么淡定的脸,第一次没有暴跳如雷,要是不淡定那就不是他认识的楚珂了。心里泛着酸,嘴上却说道:“你怎么还没睡?”

这实在是不像经历生死离别的夫妻应该讲的对话,可他们这对夫妻本就做的与旁人不一样,这古怪的对话从他们口中讲出来,竟然这样的和谐。

楚珂点点头,眼睛还落在醇王的脸上。应该是好几日没有刮胡子了,胡茬子都生得有些长了。眼下有浓黑的眼圈,应该是路上的赶得急都没时间好好休息。唇上干裂起了皮,往昔肉呼呼的脸上早没有了光泽,干涩的如同风干的肉。

这个比喻放在醇王身上实在是好笑,但是现在却很贴近。

楚珂下意识的转身进了屋内,走到桌前给他倒了杯水,然后递给他。

第七章 谁念西风自凉7

醇王跟着走进来,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干了,觉得不解渴,索性不用这种小口的杯子,直接提起壶来往嘴里灌。

楚珂亲自打开了箱子拿出衣裳来让他换上,有去了门口让丫头抬热水进来让他沐浴。这些都是以前做惯的,她脑海中一片空空,下意识的就这样做了,如此的顺手,都不用去想。

醇王进去沐浴更衣,楚珂坐在外头的榻上,听着外面王府里的丫头婆子欣喜雀跃的声音隐隐传来,院子里的灯都点了起来,明亮的灯光让她的眼睛都不由得眯了起来。

这会儿才有些真切的感觉,姬孜墨是真的回来了。

等她回过神来,就看到他从浄室走了出来,身上穿了月白色的中衣长裤,一头长发丫头们给他擦了七八成干,随意的散在身后。往常肥硕的身子,现在似是瘦了一圈,居然都能看到腰了。

醇王看着楚珂跟个木头人一样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发毛,又想起方才自己从进了门,这女人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惊喜的感觉,这让他真是倍感挫败。

其实他想的是很美好的,好歹是生死离别了一场,楚珂见到他至少应该激动一点吧?

可特么的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自己早上去衙门,晚上归家一样寻常。

“你看到我回来不高兴?”

楚珂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醇王这么突然开口,倒像是唬了她一跳,她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高兴。”

“那你板着脸一点都没高兴的样子。”醇王很生气,生气就不能憋在肚子里。枉他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之后,忽然发觉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居然会是楚珂,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无法接受了。

这次去山阳,半路上老四就跟他们分开走了,他心里隐约就明白可能要出事儿,但是他对着老四那张阎王脸实在是不敢问。谁知道他们把孩子平安的送去了山阳,回来的路上却遇到了山崩,亏得董允诚有经验,这才躲了过去。当时处在危险中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很多。

他这辈子第一次这样认真的去想一件事情。

本来想回来后,夫妻二人泪眼婆娑相拥而泣,他正好能倾诉衷肠,谁知道……谁知道楚珂居然一点惊喜的模样都没有,一点悲伤的模样都没有,一点……思念他的味道都没有。

太伤心了。

醇王倍受打击,心里就变得十分的恼火,这样的恼火是一种变相的嫉妒,他都觉悟到自己喜欢她了,她怎么就能一点表现都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