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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827)+番外

当初选秀宫里头出的那一场乱子,打乱了姬夫晏想要将董徽瑜娶回家的计划,反而意外的将她推到了靖王的手中。而她毫不犹豫的参与了着一场博弈,只是最后结果她是从正妃的候选人变成了侧妃。现在她忍不住的去想,如果当年计划没有出变故,没有夏冰玉跟她暗中搅局,姬夫晏如愿将董徽瑜纳入府中,是不是现在的局面就不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她拒绝去想那个结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呢?徽瑜那样的性子宁死不会做妾的,除非你不娶夏冰玉,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们注定有缘无份。”

往事从眼前一幕幕滑过,他清楚地记得董徽瑜对他的避之不及。董婉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想到这里他轻轻颔首,“是,你说的很对。”

就算是从头再来一遍,他要娶的依旧是表妹,而不是会是别人。从出生起,他的婚事就已经跟信国公府绑在了一起,没有第二个可能性。

别人看着他风光,却不知道这风光下他的身不由己跟无可奈何。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为你生育二子,今儿个你跟我说句实话,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为我动心过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董婉这样想着,至少她也会觉得自己不是那么傻。

这次姬夫晏没有沉默太久,避开董婉的眼神,缓缓说道:“我不想骗你,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

雨越下越大,落在伞上的声音几乎让他们听不到彼此的声音,可是这句话董婉还是听清楚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随着姬夫晏的脚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下了山。

他说他不想骗她,他给她的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

董婉对这样的回答不知道是哭是笑,是惆怅还是解脱。

他们一家子就在这皇陵安居下来,从一开始的人荒马乱,到后来的安静有序,日子慢慢的重新又走上了轨道。

许是因为董婉那日对夏冰玉的话起了效果,吃了半个多月的药,夏冰玉的身体渐渐地好了起来。身后靠着软枕,已经能开始掌家理事,董婉趁机收回手,一个做妾的哪里去干正头夫人的差事。她不管家里头的中馈,每日的事情就是督促孩子读书,自己拿了针线剪刀裁衣绣花,家里的下人很少,绣娘只有一个还是兼职的,很多衣裳都要自己动手缝制。

守皇陵的日子很无聊呆板,如死水一般,若不能自己开解自己,在这里时日长了,只怕都能把自己逼疯了。

他们这些人,都是经历了京都的骤变,那一场劫难余生,还能苟活下来,纵然日子过的死水一样,还是觉得捡了一条命倍加的珍惜。

可是再怎么样,到底还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还有娘家依靠,夏冰玉连娘家都没有了。

如今她就算是不掌家理事,这宅子里头上上下下的人,哪一个见了她不是低头哈腰十分恭敬的。

她知道为什么,不过是她的娘家如今正是风光之际。

就算是到了这种地方,一年四时八节,家里头送来的节礼十分丰厚。每每总能送来这里吃不到的家乡口味,小到米粮肉食,大到皮毛绸缎,夏天的降暑用的冰块,冬天取暖用的炭火。家里孩子们用的笔墨纸砚,还有不断送来的各色书籍,这些东西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在她们眼睛里那都是尘埃一样,根本不用费心。可是到了这个人迹罕至,十分荒凉的地方,越是寻常经常用的,反而越加的珍贵难得。

皇陵本就修建在与人隔绝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有钱都未必能买到东西,全靠着京里往这送东西维持生计。

可是这些捧高踩低的混蛋,如今姬夫晏落魄,给他们送来的东西十成里能拿到三成已属不错了。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认为姬夫晏还能咸鱼翻身。

三年后,帝,驾崩。

清冷的皇陵一下子开始忙碌戒备起来,新帝登基,要将先皇的遗体送入皇陵安葬。

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之后,董婉那天直到天黑透了都没见到姬夫晏回来,心里惴惴不安,立刻去见了夏冰玉。

此时,夏冰玉正点了两名家仆,让他们循着山路去找。看到董婉进来,就对她点点头,然后又对着那二人说道:“路上仔细些,赶紧去吧。”

“是。”那二人退了出去,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如果没什么大事儿,她们两个基本上是都不见对方的,一年之中也就只有中秋跟除夕才会见一次。不大的院子里,却分成了鲜明的界限,两人互不打扰,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之势。

如今,皇帝驾崩,董婉来找她,她知道为了什么。

“既然你已经派人去找了,我就不用费心了,这就先回了。”董婉淡淡的说道,转身就走。

“等等。”夏冰玉轻咳一声,开口说道。

董婉停下,回头看着夏冰玉。

她的脸色煞白,而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她们都知道,皇帝驾崩了,支撑着姬夫晏的最后一点力量也没有了,她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有事吗?”董婉首先开口了。

“你何必明知故问?”夏冰玉看着董婉说道,皇帝驾崩,家里头全都挂了白,可是事情的严重性却是,皇帝是姬夫晏最后的一点依仗跟力量,如今皇上没了,那姬夫晏怎么办?她们怎么办?

新帝登基,他们会不会被清算?

这些谁都不敢保证不会。

第三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完)

“我不知道怎么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眼前还是把人先找回来再说吧。”

“其实到最后我们都输了,我们谁也争不过他心里挂着的那个人。”夏冰玉转头看向窗外,那视线冷冷的如有实质,似是穿透这时光回到了从前。

董婉不悦,面色微沉,“你什么意思?”

“当年了闻大师带走昭姐儿,路上遇到了表哥的人。”

董婉一愣,一双眼睛落在夏冰玉的身上,“你讲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其实你心里明白的很,何必装傻呢?”夏冰玉静静的坐在那里,眼睛望着前方却相似没有焦距,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更像是陷入了回忆中不可自拔。

董婉白着脸,本来要走的她却重新坐了回去,静静的坐在那里,良久才说了一句,“你是怀疑当初王爷故意不抵抗?”姬夫晏比姬亓玉经营更多年,人脉更多,根底也最厚,就算是倒了信国公跟宁国公府,但是最后要是真的绝地反抗的话,姬亓玉绝对不会那么平顺的就顺利过关。当时她就有些疑惑,只是毕竟她是内宅女子,与外头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再加上她跟娘家的关系也很微妙,纵然心里曾经也这样怀疑过,只是也就是想想而已。

此时听着夏冰玉的话,竟好像自己当初的怀疑都是真的,如果真的是这样……

“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一直以为在他心里我是最重要的。所以当初你也好,彭侧妃也好,不管是谁我并不曾真的感觉到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