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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72)+番外

钟大年笑着拍拍弟弟的肩膀,也没说什么就去了库房提货,然后直接坐了马车回了铺子。

钟大信这边就去了徽瑜的院子,隔着屏风把他哥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然后低着头等着姑娘的吩咐。

徽瑜半眯起眸,来了不走的后院突然多了一个重伤的人,在阚志义快要回来的关头,出了这样的事情……

“人现在怎么样了?”

“来了不走的掌柜已经把人安置在了下人房,也请了信得过的郎中给他看了伤,说是伤的极重又是连夜赶路,这才起了烧昏了过去。若是醒不来这人怕是保不住了,若是醒来就还有救。”钟大信回道。

不管这事情是不是巧合,总之这个时候突然跑出来这么一个人,于情于理都不对,徽瑜就道:“把人挪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尽量救治,救醒后先关着。”

钟大信心中一颤,不敢多问,就躬身退下去了。钟大信跟往常一样出了董家的角门,看门的小厮笑着打听他去做什么,钟大信就笑着道:“姑娘让我铺子里传句话,这不是还有快要入冬了,皮货肯定抢手,去看看货备的怎么样了。”

“钟哥哥是姑娘跟前得用的人,以后可得提点这点弟弟啊,我记着您的好。”看门的小厮谁愿意看一辈子的门,都想着在主子跟前露个脸能重用,这钟家出了一个奶娘,没想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全家都跟着二姑娘吃香的喝辣的,满府上下谁不羡慕啊。瞧瞧人家这胎投的,生来就是一条当奴才的好命。

钟大信笑呵呵的跟看门的小厮哈啦几句,估摸着大房的人都听到他的话了,这才抬起脚走了出去。

等到了好再来他哥哥正等着呢,拉着弟弟就进了内屋,问道:“姑娘怎么吩咐的?”

钟大信把话交代一遍,额头上的汗珠密密实实的,看着亲哥问道:“哥,不会有什么事吧?”关系着一条人命,把人弄到自己的院子里看起来,这要是真的出了事,是要抵命的。

“有姑娘呢,你怕什么,瞧你那点出息。”钟大年拍了弟弟一把,心里叹口气,嘴上却说道:“这又不是咱们杀人放火,说起来也是咱们善心瞧着有人受伤了想要救人一命,说出去那也是菩萨心肠,瞧你这怂样就这点胆子还想出人头地?”

钟大信这才松了口气,“我这不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吗?”话音一落,他哥也是第一次遇上,但是哥哥就没怎么害怕,自己比起哥哥来真是差远了。

“我都知道了,你回去吧,等我把人安置好了,再给姑娘回信。”钟大年打发走了弟弟,悄悄地从后门出去了,直接去了邓阳羽住的地方。

邓阳羽是个挺有意思的人,住的地方是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周围的邻居个个凶神恶煞的。钟大年每次从这里走一遭都觉的胆子又大了一分,因此对这邓阳羽他也是格外的小心翼翼,这可是北安侯送来的,他可得罪不起。

邓阳羽面无表情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你等信吧。”

钟大年回了铺子,一直到后半夜才得了邓阳羽的信,不等天亮他就悄悄地回了自己家,把事情给弟弟说了,天亮后钟大信回府当差就把消息带了进去。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无声无息。

徽瑜得到了消息,知道邓阳羽把人安排好了,这才松开一晚上都没疏开的眉头。

第三日,阚志义回来了。

他一回来听说了铺子的事情,就先偷偷去见了钟大年,等到后半晌的时候徽瑜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原来倒在来了不走铺子里的那个人,正是跟阚志义曾经合伙做生意的同伴。后来阚志义去了榆州,他们就分道扬镳了。谁知道在阚志义去边关的路上又见到了他,一番交谈之后这人就知道了阚志义在京都开了铺子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他这同伴再见面却是阎王跟前走一圈,差点没命了。

徽瑜知道这个人也许不是坏人之后,这才松口气。现在也只能等着那人醒来,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又过几日,才得到消息那人醒了。然后徽瑜才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人跟阚志义分开后,不晓得怎么回事就被人盯上了。一路吊着他,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心慌之下绕了一个大圈子,躲了几个月还是跑回了京都,谁知道还不等他找到阚志义的铺子躲一躲,就被人从后面砍了一刀,后来拼死逃了出去,就翻墙进了阚志义的宅子。

也就这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为什么挨了砍,委屈着呢,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祸事吗?

但是徽瑜却明白了,这人是替阚志义挨了一刀,救了他一命。想来追着这人的那些人是跟错了人,错把他当成了阚志义,再加上这人一回来就是朝着来了不走去,自然是确认无误,这才下了杀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进了京都才动手的原因。

京都里面有人要阚志义的命,所以一路跟着阚志义出去,只是没想到跟错了人。

徽瑜看明白了,阚志义自然也明白了。

来了不走在京都里到底是让人除之而后快,至于这个人是谁,徽瑜现在还不知道。商人重利,来了不走赚了大钱,就是碍了别人的眼。生意上争不过,阚志义又不会把自己的货源渠道共享,自然是得罪了别人,然后动了杀机。

说起来阚志义的这个同伴真是倒了血霉,不过见到好友,喝了一壶小酒,聊了一个通宵,续了一下旧情,就被人追了几个月,最后还是挨了一刀差点见了阎王。

这里面的实情阚志义还不能跟他讲,只能含含糊糊的,好吃好喝的供着,让他养好伤,再给他一笔丰厚的路费让他回家,这事儿才能是完了。

除了这件事情,阚志义还带回来了北安侯的一封亲笔信。这信没走驿站而是由阚志义贴身带回来,徽瑜就知道这信里的东西怕是不能见光的。

看着手里的信,徽瑜第一次觉得有些沉手。她这个外祖父一路从小兵拼杀到今天封侯,自然不是寻常人物,先是把阚志义叫去边关看了几个月,现在就开始跟徽瑜谈话了。

徽瑜有些头疼,她外祖父这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架势,真是让人抓狂。

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下,徽瑜打开信,一行行的读下去,面色慢慢的凝重。

信中的事情说得很简单,就是让阚志义去南方沿海码头做航海的生意。说起来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就那么几个产业,盐、铁、煤、漕运、边贸跟海运。前边的事情都被朝廷把在手心里,想要沾上没有根基是办不到的,而且沾上这样的事情就等于在皇上面前挂了一个危险的信号,随时都会有危险。唯独海运这一项,大晋朝还没有开海禁,只有些零星私船贩卖海外的东西做生意。这点私利朝廷还瞧不上,但是北安侯却从徽瑜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察觉出了海运的庞大利益。

他外祖父这是要蓄私银,养私兵?

徽瑜浑身一颤,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