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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644)+番外

今日看了今古斋的气派,这才明白人家是真真切切的跟丰益会所打擂台来了。

也就是说,之前派人递话是个试探。

转了一圈从三楼下来,徽瑜却是在二楼临近窗口的位置站住脚眼神一闪,伸手将架子上的一个不太显眼的笔筒拿出来。刻花缠枝牡丹纹,底上落的是官窑的款,眼角一勾,徽瑜笑着问道:“这笔筒有些意思,掌柜的给个价。”

赵三原听着这位夫人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整个人的后背上却是起了毛刺一样,浑身都有些不对劲,但是还是静下心来让自己带着随和的笑容徐徐说道:“这笔筒品相有些不足,夫人若是喜欢笔筒,我这里还有些更好的,不如您看一看?”

“买东西就为个合眼缘,这东西合了我的眼缘就是它的福气,别的就不用了,这个就可。”徽瑜将笔筒放到雪琪的手中,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赵三原连忙追下去,却被雪莹挡住了,“掌柜的,开个价吧。”

徽瑜下了楼,雪琪紧跟着走出来,低声问道:“主子,真的要买这个?”

“买,而且你让今古斋写个凭证,一定要有他们的印信。”徽瑜缓缓说道,“我去会所看看,你们两个办完事儿过来。”

“是。”雪琪连忙让侍卫跟上,把笔筒交给其中一名侍卫捧着,回头进店里跟雪莹汇合。

赵三原追下来的时候徽瑜的影子都没有了,又被雪琪堵住了。雪琪灵牙利嘴,三两句就把赵三原给呛得要吐血,不得不写了凭证按了印信,雪莹一个铜板的价都没还,痛痛快快的付了银子,然后跟雪琪去丰益会所找王妃去了。

赵三原等到二人走了,立刻把钱通叫进来,对他说道:“你立刻去请少东家,就说有急事。”

钱通看着掌柜的神色好似真的出了大事儿,很是不解的问道:“这不是没事儿吗?那夫人买了东西走了,连价都没还。果然是个有钱的,这不是好事儿吗?”

好个屁!

赵三原不能把里面的门道讲给钱通听,一巴掌拍在他的头顶上,“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钱通不敢问了,麻利利的就窜了出去送信。钱通走了,赵三原又招手叫来另一个伙计,“你去盯着那位夫人,看她都去了什么地方,别把人给盯丢了,要紧要紧!”

“好嘞,我这就去。”那伙计之前就在门口张望着,看到她们去了旁边的丰益会所,他就去那里打听。

人派出去了,赵三原一屁股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这样冷的天气里,后背上硬是出了一层汗。那位夫人在这里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却偏偏买走了那笔筒,到底是有意还是凑巧?如果是有意的话,这事儿可就糟了,若是无意就好了。让他不安的是,那夫人说要买留了一句话带着东西就走,她的两个丫头前后绊住自己,又让他觉得这事儿是早有图谋,不管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太寸了。

徽瑜在丰益会所逛了一圈,这里的每一间铺子的风格都是她亲手所画,每一处地界都流淌着她的心血。她要做什么自然是要做最好的,这世上不管是古时还是未来能赚钱的永远是金字塔尖的那一拨人。她有着这个时空没有超意识的赚钱本事,所以她才能轻易打破这个圈子里的规则。打破规则不容易,但是制定新的规则更加不容易。能制定规则的人,必须是要有绝对实力碾压一切的魄力跟霸气。丰益会所现在才刚开始起步,眼前这一切不过是一个开始,以后会越来越好。

“主子,后面跟的人已经甩掉了。”雪莹低声在王妃跟前说道,她们从丰益会所出来之后,马车后面就缀上了小尾巴。

徽瑜轻轻颔首,“从后门回去。”

“是。”雪莹立刻掀起帘子跟外面的车夫吩咐一句,这才又重新做了回来。

一旁的雪琪手里还拿着买回来的那个笔筒,翻来覆去的打量也没能看出这个笔筒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忍不住的问道:“主子,您买这个做什么?奴婢实在是看不出来这个笔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还不如一开始的那个瓶子有些趣味呢。”

这两人都是跟徽瑜从小起来的情分,徽瑜平时待她们也是极和蔼的,素以才会这样问,若是被人看到了定会吃一惊,堂堂靖王妃对待自己的侍女居然这样的放纵。

此时,徽瑜就笑着说道:“你能知道什么,整日就知道跟雪莹斗嘴撩事生非的。”

雪琪:……

雪莹抿嘴轻笑起来,结果雪琪手里的那个笔筒轻声细气的讲道:“这笔筒上是刻花的工艺,只有耀州窑才有这样的工艺。正宗的耀州窑出来的工艺‘刀刀见泥’,入刀角度是斜的,一刀下来,必定见泥。可是你看这个,不管是虽然入刀的角度也不错,但是到底是有所不足。”

雪琪听着雪莹讲的头头是道一时傻了眼,她居然不知道雪莹懂得这样多,呆呆的问道:“你哪里看出有所不足的?”她什么都看不出来,是她太笨了吗?

徽瑜挑挑眉,也颇有兴趣的看着雪莹,听她怎么回答。

“这有什么难的啊,耀州窑是在陕西的地界,陕西人跟山西人都爱吃刀削面,耀州窑这么举刀刻花必然跟自己的生活习惯有很大的关系,削面的手法跟刻花的手法应该是差不多许。”

雪莹讲完就看着雪琪还没回过神来,显然是没明白,就又多了一句嘴,“就比如你平常做针线收尾的时候,都爱把线头藏到角落里去,可有的人喜欢藏在行针的地方,这就是习惯不同造成的手法不同。陕西人那边偏爱面食,刀削面又是当地的闻名的吃食,几乎是人人会做。工匠习惯了削面的手法,刻花的时候自然是按照自己习惯的手法去做,所以耀州窑的刻花工艺才与众不同带着浓烈的地方特色。”

“那……那你的意思是这个笔筒是个假的?”雪琪呆呆的看着雪莹手里的笔筒问道,主子花钱买个假的回来做什么?

雪莹点点雪琪的眉头,“一点功课都不做,怎么好意思跟着王妃出来。古玩圈里可没有真假之说,只有老旧之分,这东西太新。”说到这里又看向王妃,“主子,那您买回这来做什么?”这个东西白花了银子。

徽瑜看着雪莹笑容满面,“看来你的功课做的不错,居然还能知道几句行话,看得出这个工艺的不同。”

雪莹微微红了脸,“这个纯属误打误撞,之前会所那边开了古玩铺子我对着一块不明白,就特意找人学了学,说来也巧,开蒙的时候正好讲的就是这个刻花工艺。”

这是现学现卖,雪莹的运道也太好了些。

手下人知道追赶自己的脚步,能在业余时间加强专业知识,这一点徽瑜很是欣慰,伸手将雪莹手里的笔筒拿过来,问道:“你跟谁学的?”要是个有才学的,又是自己人,倒是可以派上用场。要不是齐家弄这一招,她还没想到在这一块下水赚钱。